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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年华,一二月的台湾书市 跳蚤书市作文

发布时间:2019-03-16 06:28:41 浏览数:

  业务员扛着两叠书喘吁吁地走到书店,把书沉沉往地上一放,店长迫不及待地剪掉绑绳,撕掉纸封,对看起来等了很久的客人说:“在这里,你要的书来了。”   那书是两年前出版只印了一刷的《流水年华凤飞飞》。
  
  旧书新做,炒热市场
  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一本“写在那边等”的书因为新闻事件而翻身,大爆热门。但流行文化评论学者陈建志的《流水年华凤飞飞》其实不属于“写在那边等”的类型,他怎么可能想到,才六十岁,注重养生,还准备开“台湾歌谣演唱会”的台湾歌后凤飞飞,忽然就飞走了,无声无息、羽化成蝶。死亡的消息在她走后41天才委由律师公布,三、四、五年级生,三个世代收藏在心底的记忆轰然爆开,作家廖玉蕙连续哭了三四天,更不用说凤迷了。而《流水年华凤飞飞》是唯一一本关于凤飞飞的书,况且还是旁观者的论述,非口述传记或回忆录。
  生死无常,从这个角度看,林青霞亲手写了一本《窗里窗外》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啊!
  留下了歌,却不留下由她亲口说出的故事,转译成文字的她的悲伤或快乐,这是凤飞飞,典型在夙昔。“台湾人心目中的台湾,可能是城隍庙、担仔面、鱼丸汤和凤飞飞。”詹宏志说。如果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欠这个社会一本书,凤飞飞是欠了所有台湾人一本书,却再也没有机会写。
  凤飞飞唱:“年华似水流,转眼又是春风柔,层层的相思也悠悠……”,书的流水年华在网络时代更匆匆,一个月定生死。人死不能复生,但书消失了,只要有出版社愿意,都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千真万确,很多像气球一样飘走的书,都回来了。
  改版、复刻的“新的旧书”越来越热闹了,出版社一边寻找新书,一边回头检视旧书书单,这是好事,譬如蔡康永《LA流浪记》,新的书封是一张蔡康永UCLA(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毕业照,他回首的侧脸很清纯,像是凝望着远方的什么。蔡康永不当作家真的很可惜,好在他踏入娱乐界之前写了几本并没有大红大紫的书,拥有这些书版权的出版社,大抵上就像忽然发现有宝藏埋在地底。
  值得改版重出的书,有些是作者一夜之间成为名人,或新闻人物,有了市场,其它则多是经典。虽是经典,却生不逢时,譬如费雪的饮食文学经典《如何煮狼》和《牡蛎之书》。费雪的厉害,在于她谈饮食的时候,可以随时笔锋一转,转谈天下事,转说生命哲理,它们的重新出版,正好测试这几年火热的饮食书写升级到饮食文学的可能。
  法国新浪潮电影代表、电影大师侯麦的《六个道德故事》已绝版多年,侯麦先是写了六个短篇,再把它们一一拍成电影,因此渴求一读的文学、电影人不知凡几,应该说,出版社(连出版社都换了)接收到了某种讯息,并实现了“圈内人”的愿望。
  葛瑞姆・汉卡克《上帝的指纹》也在书市消失了十多年,它是探讨古文明经典之作,古文明热潮的始祖,最有趣的是,在“对”的时机(2012年“世界末日”)出版社找到了一批“对”的人(刘宝杰、周健、谢哲青、刘灿荣)来推荐。他们是谁?他们是刘宝杰主持带状谈话节目《关键时刻》的班底,该节目被戏称为“外星人节目”,以谈论和解析古文明、外星人、末日异象赢得高收视率。精神科医生的《青春,施工中》,则是因为配合《生命的12堂情绪课》、《好父母后天学来的》的出版,换成了风格一致的书封。《电影的魔力》出版不过两年多即推出全新书封经典版,想是全力抢攻2011年延烧至今的台湾电影文艺复兴潮。
  有的书不但重新翻译,连书名都改了,像《到底要吃什么?》变成《杂食者的两难》,这是一本重量级大书,系麦可・波伦为“完整了解一顿餐食的因果关系”展开深入追查而写成的一本饮食意识觉醒之书,但随着前出版社的解散而消失,后来接手的出版社很有诚意,还同时出版作者另一本书《饮食规则》。工业化食物链下的人类,有没有一条古朴、美好、真实可走的路?麦可・波伦给出了答案。但愿我们还没有忘记塑化剂风暴。
  
  春季,台湾文学繁花盛放
  春天敲敲门,台北文学季开跑了,首先登场的是文学旗帜鲜明的独立书店群(唐山书店、女书店、有河book、小小书房等)接棒举行的十六场“我读,与我遇见的书――文学书塾系列讲座”。“文学初遇:作家的第一本书”台北文学主题书展三月起在中山堂登场,策展的文学研究学者应凤凰以出版时间为依据,将展品分成“早春花束”、“混声合唱”、“都市的云”、“蒙面丛林”四区,从杨逵《送报夫》到伊格言《瓮中人》,展出近两百位台湾作家的第一本书。“台北文学地景走读――遇见文学一溪一山一线”由自然/旅行作家刘克襄策划。“台北文学・阅影展”则播映《姊妹》、《切肤欲谋》等十部文学书籍改编的电影。
  有几位新世代文学作家也在春天以大将之姿初登场。联合报文学奖、林语堂文学奖得主陈麒凌的短篇小说集《盛开》被誉为“探看爱情与人情的惊艳之作”,书未上市,电视剧版权已经售出;时报文学奖首奖叶扬的短篇小说集《FYI,我想念你》,述说八个因爱失落,因希望而重生的真实故事,她是作家小野眼中“新世代里最有前途的耀眼明星”;《海边的房间》,也是短篇小说集,不是黄丽群(也是各大文学奖得主)的第一本书,却是她以本名出版的第一本书,一群边缘人物的故事;黄崇凯长篇小说《比冥王星更远的地方》应该是这一批新人作家中最猛的,猛在它获得评论家王德威一句“新人,新作,新气象,2012年最值得期待的作家”,哈金也把他的“首度推荐”给了这本关于小说家以及小说家虚构的别人的人生的平行故事。
  从台湾、美国到日本,随着读书、工作国际移动的何曼庄在两年前出版写作十六年后的第一本长篇小说《即将失去一切》,评论家以“天生小说家的自我回归”誉之,《给乌鸦的歌》是她的第二本小说,十四个短篇故事关于战争、迁徙、文学、失去、生存,一个“新手大人”在十年之间看尽各行各业起落生灭,徒留“唯文学永恒为真”之吁叹。
  相对于新人作家,一夕之间就被推上“资深”位置的作家也在乍暖还寒时分交出新作。蔡珠儿《种地书》,写饮食、植物、旅行、生活,是她继《红焖厨娘》睽违文坛七年后的作品,一段从“厨娘”过渡到“自耕生活”的文学表述。陈雪交出长篇小说《迷宫中的恋人》,走到四十岁的她经历了各种爱情、背叛与被背叛、疾病与疗愈,如今都化为一段段相互交织的故事,透过写作她尝试回答一系列的问题:我是谁?我们的爱情是什么?如何去爱?陈雪说她是和骆以军约定要写长篇的。看骆以军新书《脸之书》被装帧成书脊裸露的特殊精装版,就明白他在出版社与读者心中的地位。他总有说不完的故事,总有大量流出的文字以对应内心庞大的、深不可测的风景。
  也有那从来都不是小说家的医生陈耀昌写出的历史小说《福尔摩沙三族记》。陈耀昌是名医,血液及肿瘤专家,光是干细胞研究一项就足以名留台湾医学史,但他最挂心的大愿,就是为“母亲台湾”写一本只有以他台南的成长背景和医生专业才能够写出的台湾历史小说,还原十七世纪西拉雅(平埔)、荷兰人与汉人三族共同写下的时代故事。
  有时由瞬间影像留住的历史往往胜过千言万语,《客家庄生活影像故事》一套六册,透过邓南光、李秀云等多位客籍摄影师作品配合文史工作者的诠释,以此整合呈现完整客家文化脉络。
  《解签》则是旧议题的新书写。到庙里求签为台湾人共同经验,庙里亦多有解签师坐镇,国文老师王俪容从国学角度切入拆解签诗的构成形式与意涵,带领芸芸众生看懂签诗并且不因抽到下下签而失魂落魄,也不为抽到上上签而乐到飞上天,此乃《解签》最大价值。
  
  春天的热闹,还包括奥斯卡金像奖揭晓,随之共舞的“奥斯卡电影书”年年都有,今年最受瞩目的,应该是三年多前出版,一本将图画与文字融为一体说故事的奇幻小说《雨果的秘密》(马丁史柯西斯导演的第一部以儿童为题材的电影《雨果的冒险》)。《继承人生》直接以“电影原著小说”为诉求,以乔治・克鲁尼当书封,这种卖明星的短线操作手法其实相当冒险,《心灵钥匙》也一样,把小说视为电影的附属品,而非独立的存在,算是奥斯卡的副作用。
  写小说看起来是一件会上瘾的事,很少作家写了一本后不想再写第二本的,除非一本都卖不掉,保罗・托迪六十岁退休后开始写小说,以《到也门钓鲑鱼》惊动文坛,现在他再以《波尔多梦魇》证明自己的写作能力。
  任何时候,只要接触媒体,一片世界即将崩毁的景象便迎面扑来。世界真有那么坏吗?至少还有许多认真的作家和好看的小说。世界真有那么坏吗?以《23对染色体》、《天性与教养》而著名的科普作家麦特瑞德里写了一本《世界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他告诉我们,全球暖化未必酿成灾变,悲观主义将阻碍人类进步,人类会越来越好的秘密是:每一个人都为其他人工作。
  作家当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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