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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ING信号通路在缺血-再灌注损伤中的作用研究进展

发布时间:2023-03-25 14:50:09 浏览数:

胡浩然 徐健 周浩明

缺血-再灌注损伤(ischemia-reperfusion injury,IRI)是指组织器官在缺血恢复血流后,损伤进一步加重,导致器官功能障碍和结构损伤的现象。IRI广泛存在于各类器官移植、外科手术、休克复苏等过程中,严重影响患者临床预后。IRI机制复杂,主要包括缺血导致的细胞直接损伤和死亡,以及再灌注阶段巨噬细胞、中性粒细胞等多种免疫细胞介导的更为严重的炎症损伤。实质细胞损伤释放多种损伤相关分子模式(damage-associated molecular pattern,DAMP),进一步通过模式识别受体(pattern recognition receptor,PRR)激活先天免疫细胞,释放多种炎症因子及趋化因子,最终导致组织器官内的炎症因子风暴。常见的PRR包括Toll样受体(Toll-like receptor,TLR)、NOD样受体(NOD-like receptor,NLR)、维甲酸诱导基因Ⅰ样受体(retinoic acid-inducible geneⅠ-like receptor,RLR)、C型凝集素受体(C-type lectin receptor,CLR)等。最近研究发现,环磷酸鸟苷-腺苷酸合成酶(cyclic guanosine monophosphateadenosine monophosphate synthase,cGAS)可感知识别细胞质中的DNA,并通过激活干扰素基因刺激因子(stimulator of interferon genes,STING)信号通路,在抗病原体先天免疫应答中发挥关键作用。随后发现,cGAS-STING信号通路在多种自身免疫性疾病、炎症性疾病及肿瘤免疫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2]。靶向干预STING信号通路可有效调控组织器官炎性损伤。目前,STING信号通路在器官IRI中的作用研究越来越多,但结果不一,机制更未明确。本文针对STING信号通路在不同器官IRI中的作用和机制展开综述,以深化对器官IRI机制的认识,为临床转化治疗提供新的思路。

IRI是临床上常见的病理生理过程,直接影响组织器官功能。在器官移植过程中,IRI难以避免,对移植物功能与存活、免疫排斥反应与免疫耐受、肿瘤复发等均具有重要影响。IRI发病机制复杂,对其调控机制的研究是临床干预治疗的重要前提和基础。

IRI发病机制包括能量代谢异常、氧化应激、炎症反应等,主要包括缺血和再灌注两个阶段。缺血期主要表现为缺血引起的氧气和营养物质缺乏、能量代谢异常,造成乳酸、活性氧簇(reactive oxygen species,ROS)等有毒物质堆积。此外,细胞内离子的积聚会导致细胞水肿和细胞膜破坏[3],诱发多种形式的细胞死亡,包括凋亡、坏死、自噬相关死亡、铁死亡等[4-7]。

再灌注过程一方面恢复组织供氧,促进能量代谢恢复,但也导致以氧化应激和炎症活化为特征的组织损伤[8]。供氧恢复后,受损的线粒体反而加剧ROS的产生[9],同时高迁移率族蛋白B1(high mobility group protein 1,HMGB1)、三磷酸腺苷(adenosine triphosphate,ATP)、线粒体DNA(mitochondrial DNA,mtDNA)等DAMP释放至胞外,被巨噬细胞等先天免疫细胞捕获识别[10-11],通过PRR激活下游核因子(nuclear factor,NF)-κB、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MAPK)、Ⅰ型干扰素等通路,释放促炎因子及趋化因子[12-13],招募并进一步激活CD4+T细胞等适应性免疫细胞,诱发炎症损伤。其中,中性粒细胞向组织浸润的积累加剧了微循环障碍,并形成中性粒细胞胞外陷阱(neutrophil extracellular trap,NET),破坏血管并进一步诱导细胞死亡[14],最终形成正反馈回路,加重炎症损伤。

2008年,Barber教授团队首次报道了STING,其不依赖TLR产生Ⅰ型干扰素,在抗病毒先天免疫中发挥关键作用[15]。STING在人类多种器官或组织中广泛表达,尤其在各种免疫细胞中的表达决定了其在先天免疫中的地位。

STING主要定位于细胞的内质网上,来源于病原体、肿瘤细胞以及自身细胞的双链DNA进入胞质中可以激活cGAS,催化三磷酸鸟苷(guanosine triphosphate,GTP)和ATP合成环磷酸鸟苷-腺苷 酸(cyclic guanosine monophosphate-adenosine monophosphate,cGAMP),cGAMP作为第二信使结合并活化STING,促进STING自内质网转位至高尔基体[16]。此外,来源于胞外的cGAMP或环二核苷酸(cyclic dinucleotide,CDN)以及内质网应激同样可以直接激活STING并促进其向高尔基体转位[17]。当转位完成后,高尔基体内的硫酸糖胺聚糖与STING结合,促进STING的多聚化,导致下游TANK结合激酶1(TANK binding kinase 1,TBK1)及 IκB激酶(IκB kinase,IKK)的招募和活化[18]。STING下游信号通路主要包括STING-TBK1-干扰素调节因子3(interferon regulatory factor 3,IRF3)通路及STINGIKK-NF-κB通路,前者转位至核内激活Ⅰ型干扰素的合成[19],后者激活促炎细胞因子白细胞介素(interleukin,IL)-2、IL-6、肿瘤坏死因子(tumor necrosis factor,TNF)-α等的合成及释放[20]。此外cGAS-STING信号通路还介导细胞自噬、凋亡、坏死等过程。

STING信号通路同样有自限性的降解过程。STING活化转位到高尔基体后,高尔基体可以提供自噬小体的膜来源,cGAMP促进微管相关蛋白1轻链 3(microtubule- associated protein1 light chain 3,LC3)脂化,介导STING自噬降解。另外,STING还可直接通过溶酶体降解,不过在某些特定细胞,STING在溶酶体的聚集可能导致溶酶体膜通透性增加和裂解,从而引发细胞死亡和炎症反应[17]。

肝脏IRI主要发生在肝移植和肝脏手术过程中,先天免疫应答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调控作用[12]。STING信号通路在肝脏IRI中的作用和机制研究较少,且部分结果不一致。STING信号通路的激活可以提高胞内钙离子浓度,促进巨噬细胞中半胱氨酸天冬氨酸蛋白酶(cysteinyl aspartate specific proteinase,Caspase)-1依赖的Gasdermin D(GSDMD)激活而加重炎症[21]。微小核糖核酸(microRNA, miRNA,miR)-24-3p抑制STING信号通路和磷酸化IRF3的表达,并减少小鼠肝脏IRI模型中炎症因子的释放,从而减轻小鼠肝脏损伤[22]。另一项研究发现,cGAS基因敲除抑制了缺氧诱导的肝细胞自噬,通过STING非依赖途径加重了肝细胞死亡[23]。

肝脏IRI在一些边缘供肝如高龄供肝、肝脂肪变性供肝中程度更为严重,影响移植物远期存活。在肝脂肪变性小鼠模型中,敲除STING基因后,mtDNA激活Kupffer细胞,STING-NF-κB信号通路被阻断,促炎因子的表达降低,有效减轻了肝脂肪变性、纤维化水平[24]。通过对临床患者肝脏标本的分析,结果显示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病患者肝组织内STING表达增加,且促进巨噬细胞介导的肝脏炎症和纤维化[25]。笔者团队在既往研究中观察到,老龄小鼠肝脏缺血-再灌注后,肝内巨噬细胞的STING及TBK1激活,增加促炎因子表达,激活炎症小体NOD样受体蛋白3(NOD-like receptor protein 3,NLRP3),加重肝脏损伤[26];
进一步深入研究发现,老龄小鼠的线粒体泛素化和溶酶体功能受抑制,导致巨噬细胞线粒体自噬减少,线粒体损伤和胞质内mtDNA水平增加,这是导致老龄小鼠肝脏巨噬细胞cGAS-STING信号通路活化增强的重要原因。因此,靶向抑制STING信号通路或许是减轻肝脏IRI、拓展边缘供肝的新选择。

IRI存在于心脏移植、心肌梗死等疾病过程中,对心肌损伤、功能与结构修复等具有重要作用。免疫炎症是介导心脏IRI的关键因素[27],越来越多研究揭示了STING信号通路在心脏IRI中的作用。

周期性抑制cGAS功能可以消除部分炎症信号的诱导,并促进巨噬细胞转化为修复表型,提高心肌梗死小鼠的早期存活率,减少病理性重塑[28]。cGASSTING信号通路激活产生的Ⅰ型干扰素,促进了心脏IRI后的心肌细胞损伤和凋亡,阻断IRF3信号可降低心脏促炎因子的表达[29]。在大鼠心肌梗死模型中,体内干扰素预处理加重了心室扩张和梗死面积,抑制愈合[30],而应用STING抑制剂和干扰素受体中和抗体均可改善心室功能障碍[29,31]。因此,靶向抑制STING信号通路能够减轻心脏IRI并减少远期心力衰竭等并发症。

STING在脑IRI中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小胶质细胞,即脑内巨噬细胞。小胶质细胞cGAS-STING信号通路激活后,促进巨噬细胞M1极化形成促炎微环境,加重脑组织炎症和IRI[32]。小胶质细胞组蛋白去乙酰化酶3(histone deacetylase 3,HDAC3)通过调节p65的乙酰化和核定位促进cGAS表达,激活cGAS-STING通路;
HDAC3基因敲除减轻了IRI后的神经炎症和脑损伤[33]。cGAS基因敲除小鼠小胶质细胞 M2极化增强,从而减轻神经炎症[34];
应用cGAS抑制剂也可减轻IRI后的迟发性神经死亡[35]。STING下游IRF3信号的敲除对大鼠短暂大脑中动脉IRI也有保护作用[36]。此外,25-羟基胆固醇则可以减少STING信号通路激活和调节哺乳动物雷帕霉素靶蛋白,以抑制自噬并诱导脑缺血耐受,从而减轻炎症[37]。因此,干预cGAS-STING信号通路的各个靶点有望成为减轻临床脑IRI的重要策略。

肠道IRI发生在肠移植、休克、败血症及部分肠道手术中[38],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由于肠道微生物的存在,肠道IRI可能导致肠道黏膜屏障完整性的破坏而使得菌群移位,活菌和内毒素入血,进一步造成远处器官损伤[39]。

研究表明,肠道IRI导致肠上皮细胞线粒体DNA释放,激活STING信号通路促进肠坏死性凋亡,而STING敲除可以减轻肠道IRI和坏死性凋亡[40]。在盲肠结扎穿孔诱导感染性休克模型中,肠道STING信号通路显著激活;
STING基因敲除后炎症反应减轻,细菌移位减少[41]。此外,STING介导的干扰素应答和NF-κB的激活促进了脂质过氧化,加重肠道IRI[42]。另外,STING信号对于维持肠道内环境稳态也是必不可少的,肠道菌群衍生的DNA和CDN局部激活STING可以保护小鼠免受不同肠道炎症的损害[43]。

IRI是肾移植术后急性肾衰竭的重要原因,缺血引起肾脏广泛的细胞死亡也是导致急性肾损伤(acute kidney injury,AKI)的关键因素[44],未经治疗的AKI可能发展为肾纤维化,进而导致肾衰竭。在顺铂诱导的小鼠AKI模型中,mtDNA激活cGAS-STING信号通路,加重了肾脏炎症的进展,STING敲除小鼠肾损伤得到改善[45]。mtDNA的异常可激活STING信号通路,导致细胞死亡和肾衰竭,缺失或抑制STING信号通路可以改善肾脏炎症和纤维化[46]。目前STING调控肾脏IRI的研究较少。在小鼠肾脏IRI模型中,STING信号通路下游的干扰素受体缺失可减少肾脏细胞凋亡,减轻肾脏炎症[47],提示 STING信号通路在减轻肾脏IRI及后续疾病发展中具有重要作用。

cGAS-STING信号通路在包括肝脏、肾脏、心脏、脑、肠道等全身多个器官IRI中均具有重要调控作用。IRI诱导了器官实质细胞的损伤,释放细胞内容物形成促炎微环境,并引发STING过度活化和炎症反应,进而影响移植手术后的器官功能及远期存活,靶向干预STING信号可减轻IRI。同时,STING在维持器官稳态中同样发挥了重要作用。目前,STING的激动剂和抑制剂等药物已在研发当中,在部分肿瘤及自身免疫性疾病中取得较好结果,但仍有待进一步大样本的临床研究验证。针对STING的靶点干预在器官移植相关IRI中的转化应用尚未见报道,深入相关分子机制研究,选择器官、组织、细胞特异的治疗靶点和药物,以增强干预治疗特异性、减少不良反应是今后转化研究的重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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