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西藏本土高校南亚小语种人才培养可行性研究——以尼泊尔语专业学科建设为例

强巴央金

（西藏大学旅游与外语学院 西藏拉萨 850000）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面对国际局势急剧变化，特别是面对外部讹诈、遏制、封锁、极限施压，我们坚持国家利益为重、国内政治优先，保持战略定力，发扬斗争精神，展示不畏强权的坚定意志，在斗争中维护国家尊严和核心利益，牢牢掌握了我国发展和安全主动权。”2021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给北京外国语大学老教授们的回信中强调，“深化中外交流，增进各国人民友谊，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讲好中国故事，需要大批外语人才，外语院校大有可为。要努力培养更多有家国情怀、有全球视野、有专业本领的复合型人才，在推动中国更好走向世界，世界更好了解中国上作出新的贡献。”为了更好地服务国家战略，不断提升我区外语学科服务“国之大者”的能力，响应和落实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为了参与全球治理，需要一大批熟悉党和国家方针政策、了解我国国情、具有全球视野、熟练运用外语、通晓国际规则、精通国际谈判的专业人才”的要求，西藏本土高校外语学科立足国家和本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发挥边疆高校的区域优势，积极探索南亚小语种专业建设，为国家培养急需的外语高级人才，对落实国家新时代人才强国战略、助力“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西藏地处中国的西南边疆，自古以来一直是我国与南亚各国交往的重要门户。在与西藏相邻的印度、尼泊尔、不丹、缅甸四国中，印度是第一个同中国建交的国家，也是四国当中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但因历史遗留问题，从上个世纪60年代以来中印两国的关系一直较为冷淡。不丹又受印度的控制和影响，至今尚未与我国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1]。我国与缅甸之间的交往主要区域在云南。四国当中，与我区交往最为密切的国家是尼泊尔。尼泊尔使用尼语，根据南亚各国的国家语言政策和语种等级[2]，尼语是尼泊尔唯一的官方语言，且在南亚区域属于“核心语言”[3]。

（一）历史背景与人文基础

西藏和尼泊尔之间的关系可以追溯到公元六世纪，在敦煌文献吐蕃史料中记载:“猴年,赞普(吐蕃国王)夏季居住在拍波(尼泊尔)”。根据克·东杜普的《中国西藏与尼泊尔的早期关系（七-八世纪）》一文，早在公元695年尼泊尔所颁布的古代历史文件中就提到西藏，文中称西藏为“蕃”“卫斯提”。另外，他还举了两个例子：“眼睛”在尼泊尔语中为Migga，藏语中为མཡིག་-mik，“鼻子”在尼语中是 Niava，藏语中是སྣ་-na)来体现藏语和尼泊尔语之间的密切关系[4]。

在公元7世纪西藏吐蕃时期，吐蕃政权为了不断扩张并巩固自己的势力，开辟了两条通往印度的道路，一条途径克什米尔，另一条途径尼泊尔。由于克什米尔的那条路路程遥远、路途险峻、且时常被大雪覆盖，尼泊尔的这条路就成了当时过往人们的首选之路，这条路也被称为“吐蕃-尼泊尔之路”。经此路实现了唐朝玄奘前往印度取经，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迎娶尼泊尔赤尊公主，唐朝使团出使印度，中原与南亚各国的外交和贸易往来等。吐蕃和尼泊尔的往来对吐蕃文化和宗教的发展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特别是在建筑、绘画、雕塑等方面。藏族唐卡绘画派系中就有一派为“尼泊尔派”。西藏宗教建筑如大昭寺、小昭寺和桑耶寺都能看出有尼泊尔风格的影响。1260年，元朝国师八思巴在西藏建造佛塔时，尼泊尔年轻的工匠阿尼哥自荐，在西藏萨迦督造佛塔。

西藏和尼泊尔之间的贸易往来也是自吐蕃时期以来从未中断过，特别是边民之间互通有无，和睦相处。公元17-19世纪，中国西藏与印度的贸易都会途径尼泊尔的加德满都，加德满都作为入藏贸易的中转站，将印度的货物运销西藏，再把西藏的羊毛、黄金等货物转销印度。19世纪中叶，清朝时期的西藏地方政府给予了在藏尼泊尔商人免税的特权之后，在藏尼泊尔商人的数量和他们的经营规模都有了很大的增加。在1940年国民政府的一项调查报告中提到，当时在西藏的尼泊尔商人有3000人左右[5]。据1961年对拉萨市的一项市场调查，拉萨市有74家尼泊尔商户，其中一家商户有1000年的在藏经营史，三家尼泊尔商户有500-1000年的在藏经营史，4家有200-500年的历史。拉萨老城区八廓街的尼泊尔老店“夏帽嘎布”是当时最大的尼泊尔在藏的店铺[6]。

目前，西藏的各地市区都有不少尼泊尔餐厅、尼泊尔金银加工点、尼泊尔商店等。同样在尼泊尔也有不少中国人，特别是藏族人开办的工厂，经营的餐厅和商店等，也有尼泊尔人专门针对中国游客经营的店铺或餐厅，如尼泊尔的泰米尔(Thamel)和博大哈佛塔(Boudha Stupa)附近的餐厅。（见图1-4）

图1 -4中国人在尼泊尔经营的各类店铺

（二）地缘优势

中尼关系，特别是西藏与尼泊尔的关系历史悠久、根基深厚，既有民间的交往，又有官方的合作。西藏有近4000千米的边境线，其中与尼泊尔之间的边境线约长1200千米，共有7个县与尼泊尔交界。在五个国家级的边境口岸，其中樟木、吉隆、日屋三个边境口岸面向尼泊尔，普兰口岸兼容中印、中尼边境贸易，亚东口岸面向印度和不丹。在动荡的国际关系中，中尼两国互不放弃，继续合作，并在国际社会中相互支持。尼泊尔还在拉萨设有领馆，是外国在西藏唯一的外交机构。2019年10月，习主席对尼泊尔展开了一次历史性访问，将双边关系提升为“中尼面向发展与繁荣的世代友好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随着中尼双边关系不断升温，藏尼之间的经贸活动日益频繁，尼泊尔已成为西藏自治区最大的贸易伙伴，藏尼贸易常年占中尼贸易的九成左右，并成功举办17届藏尼经贸洽谈会、9次藏尼经贸协调委员会、10次藏尼旅游联合委员会等。几乎每年在西藏拉萨都会有中尼贸易、涉尼培训和接待等各类活动，地缘优势无疑为西藏本土高校尼泊尔语专业的建设搭建了良好的平台与难得的语言实践机会。

2012年以来，由国家商务部委托西藏本土高校成功承办了“2012年尼泊尔海关管理研修班”“2013年尼泊尔动物饲养技术培训”“2018年尼泊尔妇女技能（缝纫和编织）海外培训班”“2019年尼泊尔出入境服务与管理研修班”等一系列培训活动。西藏本土高校的教师带领学生积极参与其中，为培训提供翻译（口、笔译）服务的同时，收集一手的教学资料，丰富尼泊尔语专业教学资源。

基于我区与尼泊尔的人文历史基础、地缘优势及“一带一路”背景下西藏与南亚次大陆国家经贸发展的实际，尼泊尔语应是目前西藏本土高校开展南亚语言教育语种规划中的首选[7]。

2010年中央第五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明确提出支持西藏建设南亚贸易陆路大通道，开展口岸经贸合作。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再到2015年国家三部委，即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发布“一带一路”倡议以来，中央希望西藏借助自身的地域优势，着力打造中国面向南亚开放的重要通道，积极行动和着力推进“中尼印经济走廊”的建设。2015年西藏自治区第十届人大三次会议上提出西藏要加快建设南亚大通道，对接国家的“一带一路”和孟中印缅经济走廊，推动环喜马拉雅经济合作带建设，构建对内对外开放型经济新格局。西藏积极主动地完成国家对外贸易发展战略任务，使建设国家面向南亚开放重要通道、融入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的步伐进一步走深走实。2009年中尼签署了《关于成立中国西藏自治区与尼泊尔经贸协调委员会的谅解备忘录》[8]，2022年7月18日中国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与尼泊尔商业供应部在西藏自治区拉萨市招开第十次双方经贸协调会议，重申尼泊尔长期保持西藏自治区第一大贸易伙伴和最大出口市场的地位。根据中新网的一篇报道，2021年尼泊尔与西藏进出口贸易值占西藏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值的69.4%。中国西藏自治区与尼泊尔经贸协调委员会不断探索合作新领域的重要平台，推动开放发展规划对接、口岸和边贸通道互联互通、口岸贸易便利化、促进贸易平衡发展、推进中尼跨合区建设等。

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中尼边贸与中尼铁路等的发展进程加快，涉尼事务不断增多，西藏对尼泊尔语高级人才的需求日益突出和迫切。为了发挥地域优势，服务国家安全屏障建设和大国外交，当地高校应该因地制宜，创造条件，培养相关外语人才[9]。西藏本土高校积极响应国家的发展战略和西藏自治区党委、政府的经济发展战略任务，及时成立了“尼泊尔和不丹研究中心”“尼泊尔研究中心”等，且为英语专业的本科生开设了尼泊尔语作为第二外语，为国家和地区的发展献言献策、培养急需人才。但现有基础远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尼语人才的需求，尼泊尔语专业建设迫在眉睫。

为了更好地理清尼语专业建设思路，2020年10月12日-18日，西藏本土高校组织相关人员走访云南大学、云南民族大学等国内开设尼泊尔语专业的相关院校，通过实地调研、考察、座谈、电话交流等形式对国内高校尼泊尔语的教育现状、尼泊尔语专业建设及尼泊尔语人才培养、就业等情况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

（一）国内开办尼泊尔语专业的院校

到2020年年底，国内开办尼泊尔语专业的院校有6所：中国人民解放军战略支援部队信息工程大学洛阳校区（以前称中国人民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洛阳]，以下简称为“洛外”）、中国传媒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西藏民族大学、云南民族大学和云南大学，其中洛外开办尼语专业历史最长，其次是中国传媒大学和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亚非语系，北京外国语大学是在2013由其亚洲学院开设了尼泊尔语专业，至今有近十年的历史。云南民族大学、云南大学和西藏民族大学是近几年开始陆续招收尼泊尔语专业的学生，比如云南民族大学南亚东南亚语言文化学院的尼泊尔语专业于2017年年初获得教育部的审核批准，同年该校的尼泊尔研究中心、尼泊尔语学习中心揭牌，迎接第一届尼泊尔语专业的学生。云南民族大学是西南地区第一所开设尼泊尔语专业的高等院校。2017年西藏民族大学首先培养以尼泊尔语为复语的“英语专业（尼泊尔语方向）”的人才，以此为基础，第二年即2018年创设了尼泊尔语本科专业①中国人民解放军战略支援部队信息工程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西藏民族大学、云南民族大学和云南大学的“尼泊尔专业培养方案”。。

（二）国内高校尼泊尔语专业的办学层次和培养模式

国内高校尼泊尔语教育在中国外语教育中仍旧处在边缘化和初级发展阶段，开设尼泊尔语专业的院校少、师资不足、招生和报考人数少。另外，尼泊尔语专业的办学层次偏低，除了洛外和云南大学（2021年首招）招收少量的尼语硕士研究生外，多数院校的尼泊尔语专业一般为本科层次，目前国内高校尚未招收尼泊尔语专业的博士研究生。

调研结果显示，国内高校尼泊尔语本科专业一般都采用“3+1”模式（国内3年+对象国1年）的培养模式，即第一学年、第二学年、第四学年在国内校本部进行培养，第三学年送往尼泊尔相关大学学习，云南民族大学为此还同尼泊尔的特里布文大学签署“合作备忘录”，但也有学校采用4年均在本校培养的形式。专业培养方面，各招生高校均采用的是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洛外采用的是主辅修和复语制教学，即“非通口语+英语+技能”的模式；
而中国传媒大学采用的是“英语+对象国语言”的培养模式；
云南民族大学采用的是“语言+专业”的模式；
云南大学对所有非通语种本科专业也实施的是“外语+”定制式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即非通语种专业和新闻学、法学专业协同制定复合型人才培养机制，以非通语种为主修专业，新闻学或法学为辅修专业。云南大学新闻学院还在尼泊尔成立海外教学实习基地，选派学生赴尼泊尔进行专业实习，使学生在具备外语能力的基础上获得多样化的专业技能。

（三）高校尼泊尔语专业师资情况

各高校的尼泊尔语师资主要是中国传媒大学的毕业生，大多为本科学历。由于尼语专业规模较小，各高校的尼语专业师资规模一般为2～3个中教+1个外教。中国传媒大学就其各非通用语专业普遍采用3（专业教师、外聘专家、外籍教师）+1（英语教师）的师资配备方式。因各院校对尼泊尔语专业的招生人数较少，配备的师资也相对较少，且师资配备的形式灵活多样。

（四）国内高校尼泊尔语专业招生情况

由于尼泊尔属于小语种或非通用语种，所以各高校在投放招生指标时一般比较谨慎，招生规模较小，通常每2～4年招收一届。如云南民族大学每2年招一届，每届招生规模在10人左右，且考虑到地域需求，80%左右为云南本地生源。西藏民族大学外语学院2017年招收尼泊尔语为复语的英语专业学生20人，2018年招收的首批尼泊尔语专业学生19人，该校也计划每1～4年招一届，每届20人左右，其中西藏生源占50%左右。（见表1）

(五）国内高校尼泊尔语专业毕业生的就业情况

从表1可以看出近几年国内高校尼泊尔语专业毕业生的就业情况，除了西藏民族大学的毕业生外，其他院校的毕业生均倾向于留在内地，而不是留在中尼交往活动最多、人才需求相对较大的西藏自治区。

表1 尼泊尔语专业毕业生就业情况

（六）本土高校尼泊尔语教学实践

应对尼泊尔语高级人才供需矛盾日益凸显的实际，西藏本土高校立足于国家战略，积极与尼泊尔特里普文大学（Tribhuvan University)取得联系，建立校际合作关系。并从特里普文大学聘请了尼泊尔外教给英语专业的学生开设了尼泊尔语作为第二外语，同时要求高校年轻教师与英语专业的学生一起学习尼泊尔语，同外教一同制定尼泊尔语课程的教学大纲、搜集资料，并对尼泊尔语教学效果、两届学生尼泊尔语语言实践能力、就业等进行全面评估，为西藏本土高校尼泊尔语专业的培育奠定基础。

本土高校中，作为第二外语的尼泊尔语教学及效果也存在一些问题，首先是师资不够、课时有限。尼泊尔语教学只安排了三个学期，前两个学期每周四个学时，第三个学期每周只有两个学时，不到200个课时掌握一门外语难度较大。其次，学生专业课程多、学习任务重。特别是藏族学生在学习英语的同时还要提高其汉语水平、巩固其藏语知识，尼泊尔语学习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十分有限。再次，尼泊尔语教学内容简单、教学形式单一，学生掌握的尼泊尔语相关知识不够全面；
在语言实践中发现两届学生对尼泊尔语的掌握不够娴熟，涉及专业领域的交流时需要借助大量的英语词汇，形成半尼泊尔语半英语式的交流方式。另外，学生平时的见习、社会实践、第七学期的实习都以英语为主而非双语兼顾。关于就业，英语专业的毕业生更倾向于专业对口，往往选择能够使用英语的工作。

西藏本土高校在对国内高校尼泊尔语专业的办学层次和培养模式进行调研、对本土高校尼泊尔语教学进行全面评估的基础上，认真听取了北京外国语大学彭萍教授、西藏民族大学外国语学院郭彧斌副院长等高校专家们的建议与意见，积极组织相关人员探讨尼泊尔语人才培养的路径，并着手制定新的培养方案。

（一）西藏本土高校尼泊尔语人才培养的目标

西藏本土高校尼泊尔语人才培养应立足西藏，密切关注藏尼交往。毕业生应具有扎实的尼泊尔语言基础及尼泊尔语应用能力。并且由于尼泊尔上层社会通用英语，因此培养的人才不仅要求具备尼泊尔语语言能力与专业能力并重，还必须具有扎实的英语语言文化知识、交际能力以及综合素质，并能在外事、海关、边贸、旅游等部门从事尼泊尔语服务。毕业生主要面向西藏地区提供尼语服务，为西藏培养“靠得住、用得上、留得下”的复合型和应用型的高级外语人才。

（二）提高尼泊尔语人才培养的层次

西藏本土高校培养尼泊尔语人才的层次可以提高，因为区外的西藏民族大学在培养尼泊尔语专业本科生，但西藏地区每年对尼泊尔语人才的需求是有限的，并且从以往毕业生就业情况看，西藏目前对尼泊尔语人才的需求趋于“少而精”。因此，今后的尼泊尔语人才培养不能单单考虑“量”，更要考虑“质”。西藏本土高校可以借助英语方向的硕士点，如英语专业翻译硕士（MTI），把该专业的一小部分研究生按其意愿培养成“MTI+尼泊尔语+边贸”、“MTI+尼泊尔语+旅游”或“MTI+尼泊尔语+外事”等复合型人才，因为MTI研究生招生条件是学生必须具备较好的英汉双语基础，而且英语水平应达到国家六级或专业四级以上。MTI研究生入校时英汉基础是相对扎实的，课堂教学的重点可以放在尼泊尔语课程、英汉翻译实践和跨专业课程的学习。另外，研究生人数少，能实现小课堂教学，教学功能定位和目标定位会更准确，而且在教学过程中,师生互动会更充足更有效，并能满足每个学生个体差异的要求，教学效果会更理想，学生对语言的掌握会更娴熟。

（三）西藏本土高校尼泊尔语人才培养的模式

尼泊尔语人才培养的模式有以下两个路径：

路径1：采用“2年本校培养+1年国外培养（半年语言培训+半年专业实习）的模式，这既能让学生熟悉本国和本地区的发展形势，及时调整学习内容的侧重点，也能保证学生熟练掌握尼泊尔语，了解同尼泊尔人交往和开展工作的方法。国外培养经费可鼓励学生申请国家留学基金委资助或自治区相关机构和基金的资助（如云南民族大学约有80%的学生都能够成功申请到国家留基委资助），即便未能申请到公费资助，学生也可根据各自的经济条件自费申请赴尼泊尔留学一年，因为相对来讲尼泊尔留学的费用不算太高，学校可以通过与尼泊尔特里普文大学的合作，协助学生办理出国学习的各种手续并联系语言培训等相关事宜。

路径2：如果出国留学难度大或资金条件不允许，亦可采取折衷方式，即“2年本校培养+1年他校培养”模式，西藏本土高校可以和洛外、中国传媒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等内地高校开展合作培养或联合培养。其中洛外对西藏本土高校后期培养尼泊尔语高级人才的计划非常支持且愿意提供帮助。反过来，西藏本土高校可以给合作院校的研究生提供到西藏实习的平台、住宿并联系实习单位，另外，做到提前告知合作院校在西藏举办的各种涉尼会议或活动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实现互帮互助，以此来提高培养层次、教育水平、教育资源互补、拓展专业教育能力。

（四）尼泊尔语人才培养的数量和师资方面

由于尼泊尔语是非通用语种，所以每年培养人数的确定需特别谨慎。培养单位应当提前完成本专业就业环境的调研，特别是对西藏各政府机构、涉尼企事业单位人才需求的调研。在此基础上，主动提出与相关单位签订定向培养协议，按需求确定培养指标，以保证研究生毕业时能够充分就业，且能应用所学的专业。

因每年培养的学生人数较少（基本上为个位数），配备两名尼泊尔语教师（一名外教+一名本国教师）即可。外教可以通过合作从尼泊尔特里普文大学聘请，本国教师可从内地高校毕业的研究生中录用，也可阶段性地聘请其他高校或相关单位（如拉萨的尼泊尔领事馆）的成熟师资。

在“一带一路”战略部署及国家计划把西藏打造成面向南亚开放重要通道的大背景下，中国与南亚各国关系的稳定发展关系着中国的大国外交策略，即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和中国对外贸易的发展，特别是西藏对外贸易的发展。因此，西藏各行各界需积极主动地融入到“一带一路”建设和新的发展格局里，推动全区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全国高校的外语教育也面临着重大发展机遇和挑战，亟待从学科发展的角度思考和规划外语教育的学科建设和战略转型问题。西藏的高校也应在新时代主动作为、大胆探索、分担责任，对我区急需的外语高端复合型人才的需求做出积极回应，解决西藏对外拓宽经贸合作中对高级外语人才需求的问题。西藏本土高校尼泊尔语专业学科建设的探索，正是抓住机遇和迎接挑战的一个举措，是拓宽外语教育领域，融入西藏“一带一路”建设和国家发展战略的一个有计划、有目标的措施，为今后培养其他南亚小语种人才打好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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