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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温玉】官场之风流秘史温玉殊

发布时间:2018-07-12 16:37:03 浏览数:

散文:温玉

(图文皆原创:场景——福州连江琯头镇粗芦岛上的九龙山;出境——珍儿)

她从不戴玉。

游玩,挂波西米亚的长链,热情、奔放,又不失浪漫。上班,用铂金细链吊一颗雅致的小坠,紫,或红,带点钻,一点若有若无的闪,不张扬,却时尚、典雅。居家,挂珍珠,木珠、石头短链。珍珠细腻,安静。木珠粗糙,朴实。而色彩斑斓的石头,调皮。每一套衣装,都配上一根链或镯。每个季节里,可以每天不同风韵,是一点小饰品起的眼跳。

她不大喜黄金。

儿时祖母为她算过一命,不宜金。她唯一有条铂金细链,是多年前无意间经过某商厦,见它在玻璃橱窗里娇娇柔柔,一见钟情。它曾与一颗从西湖来的紫珍珠相依相伴,可太纤细,柔弱到好几次被孩子扯断,那颗紫珠也不知何时遗落往何方。

竟是许久后,她才觉察自己没了那颗紫珍珠。心疼。不是为它不菲的价格,是觉得再不可能遇上另一颗色彩、大小都心仪的珠了。它是那年往灵隐寺求安时,决定真正放弃一些东西的见证。她在佛前誓言:做一个母亲吧,安心去走一个女子该走的最终。

孩子能帮她拉上后背的隐形拉链。有时候孩子让她蹲下,有时候孩子踩在凳上,她拉紧裙角,孩子往上拉。偶尔拉不上来,孩子会说:“你又长救生圈啦。”

她挽起长发,他给她扣上链上的勾,然后,大小看她在镜前显摆。

“好不好看?”

“当然!”“还行。”一个响亮,一个淡然,大小却都一定笑着。

夜晚,她陪母亲、二妹和弟媳在广场的奇石展上看玉器。母亲和二妹,都喜极黄金玉器。没人知道,玉,会让她一点一点心酸…….

散文:温玉

儿时,她曾无数次抚摸过一对玉镯清冷透彻的蓝,戴在最慈祥的祖母腕上。

她的家族里,不管高矮胖瘦每个女人一律遗传高血压。祖母已是。她和二妹,以后也逃不开。而男人们,一代一代都是血友病携带者,不惑之年前,惊人地流鼻血。她是父母婚后多年的第一个孩子,小时候也异于旁人地流鼻血。常常虚弱地倚在祖母跟前,看着玉镯里越来越深的血丝恐慌。

祖母的手,瘦小,干瘪,却温暖。

她问祖母:“嫲,玉咋那么凉?”

祖母抚着她的脸笑:“来,囡妮,贴着它。你温,玉就暖了。”

她看见血丝在镯子里微微游荡。

祖母说:“那里面,已经有好几代女人的血气,现在有我的,以后有你的……”

祖母永远留在她六岁的光阴里。

没有人注意到,她藏着祖母给她的那对玉镯。二妹、三弟先后来到这个世界,她成长女了。很多次,她偷偷贴着玉的冷,听祖母的血在镯里奔腾,泪如雨下。

十一岁那年,要搬新房。祖母居住过的木板老屋,已破败不堪。父亲的这个第二老家,除了扫墓,都不再去过。她的老家,林场小小一仄,那个枯燥的秋季,所有关于童年的美好,被那个灰暗而瞑寂的长日从此掩埋。她独自落在众人身后,把玉镯藏进小木盒放进旧杂物堆里。

当她知晓时,焚烧已经开始。沉重的云层低悬在天穹,火光把缓缓降临的夜幕染得血一样红,同龄的伙伴在火堆旁欢跳,祖母微笑的面容随着旧物灰一起烟消云散。她抱着衰败的树,身后是荒芜的土墙,清冷和孤寂浸透着她,心,冷却,下沉。

多年后,二妹的腕上戴着一只镯。只一瞥,她便知道,是她的。那里面,漾着祖母暖温的血。那上面,有一条痕,是她在祖母跟前的杰作,她曾为留下那道痕内疚不已。

假装无知地,从母亲那旁敲侧击。母亲神秘兮兮,从爬上阁楼翻开箱底掏出层层红布裹着的另一只玉镯。

“你嫲保佑……”

“那年,不是要搬家出来么?烧老屋旧物前,你三弟突然就是要争闹杂物堆里的一个旧木盒……拨开火星拿回来后,才发现是这对家传玉镯……”

“你伯伯姑姑们,早以为你嫲糊涂地丢失了,哪晓得你嫲是为了留给我们家……”

“二妹要去昆山,第一次出远门……二妹喜欢玉,就让她带走了有缝那只,等她转来,要还我的……”

母亲断断续续叙述。她激动地抚摸着玉镯,贴在脸旁,泪含满眶。

她又听见祖母的血在玉里奔腾。心里悲哀它的曾经失去,又庆幸它的失而复得,久久不能语。母亲注意到她的异常,有点诧异。

她说:“我很想嫲……”

“那当然,她最疼的,就是你……”

散文:温玉

彼时,她在家乡上着三流大学。纠结在生命意义和人之间怎样才是真情里,怎么也走不出来。那是她这些年,最后一次见祖母的玉镯。她不懂,也不屑用金钱去衡量玉镯的价值。

又很多年。有一次,突然很念想祖母。她告诉母亲想看看镯。母亲说:“二妹说不小心摔碎了,买过了只翠绿赔我呢。另外一只,我放起来了,不好拿……以后,要传给三弟屋里……”

她看着母亲眼中小心翼翼掩藏的戒备。有些心酸,从此不再提玉镯的一切。

祖母的音容,几乎已快完全没有记忆。那些与祖母有关的片段,都幻化在梦里火光,随灰烬漫天散去。不是刻意去遗忘,而是忙,活着人的一切。她有介意父母为三弟放不开手地操劳一切。

有一次,两老又絮叨弟媳不懂事时,她突然忍无可忍。

“你们不要像要求我一样地要求别人!”

“她一个人,从那么远的北方来嫁给你们儿子……多不容易!如果你们对我的照顾有对他们的五分之一,对三弟的要求有对我的五分之一,都不致于,什么事都要瞎操心!”她忍不住义愤填膺,又愧疚自己伤人的话语。

没有夜班的晚,瞅着空,她依旧带孩子散步去父母那。有时带点水果,有时捎些糕点。教三弟的三个幼儿游戏,也和父亲聊会新闻,或听两老彼此抱怨,对弟媳继续的异口同声。她和每个人说,沉静孤僻的大侄女不爱张口是缺少安全感。她虽然是长女,也还是小孩子,有空时,记得多拥抱她一下。

周末,和二妹一家依旧去母亲那蹭饭。六个孩子,八个大人,有时还有其他亲友在父母那一起热闹。她不会远离这个小城,二妹不会,三弟更不会。他们一定在一起,在二老触手可及之处。他们恪记,父母在,不远行。

她咳嗽很久。母亲无意间说:“炖点糯米给你吃吧,补咳虚。”

很长一段时间,暖在她耳边。尽管,母亲最终又忙忙碌碌照顾着一家老少可能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她心里,已很温馨过。她的能力和喜好,不过是街边小店简单的不贵挂饰,从不曾幻黄金和钻石。她只知道,力所能及的得到。

不再想玉。祖母的温暖,在漫漫时光流转中会丝丝逝去,她从不奢求永恒。日趋年迈的双亲需要她的温,逐渐长大的孩子更需要她的暖。挂着能自己承载得起的古铜、珍珠、木珠、玻璃小饰,小城的生活和它们一样平凡又多姿。

她在小城,生活。

散文: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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