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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所至,,妙境天成】妙境天成

发布时间:2019-01-17 19:51:14 浏览数:

   冯宝麟,字逸天,别署鉴斋、慧观书屋主人。现为西泠印社社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艺术院副研究员,中国篆刻艺术院导师委员会委员,河北省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篆刻委员会副主任。
   作品入展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第一、第二、第三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作品展,第七、第八、第九、第十届全国书法篆刻展,第二、第四、第五、第六届全国篆刻艺术展,第一、第二届全国青年书法篆刻展等权威性展览。获全国第十届书法篆刻展全国奖、全国第九届书法篆刻展提名奖、全国第六届篆刻展三等奖、第五届全国书学讨论会三等奖、全国首届篆刻理论研讨会优秀论文奖、河北省第十一届“文艺振兴奖”等,应邀参加“中国美术馆篆刻艺术邀请展”、“当代篆刻艺术大展”。篆刻作品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谷松章:宝麟兄,新年好!首先祝贺您的篆书四条屏在全国第十届书法篆刻展获大奖!您一直以篆刻名世,但是前两年拜读河北美术出版社出版您的作品集,就发现书法占了很大的比例。请您谈谈您的书法创作和获奖感想。
   冯宝麟:书法一直是我所珍爱的,而且默默地在这片古老而神圣的土地上耕耘着。近年来,相对于篆刻创作和学术研究而言,我在书法绘画上投入的精力较少。不过,提高书法的创作水平,实现篆书、篆刻的“双篆合璧”,一直是我的愿望。我把笔墨的锤炼当成自己的必修课,所以采取“闭关修炼”的方式,我想只有沉潜,才能深入。“插柳不叫春知道,莫问春来早与迟”,一个从艺者,当你真正地钟爱这门艺术的话,那就应该把你自己当成“柳枝”,深深地插入文化传统的沃壤之中去吸吮那里的营养,然后生根、萌芽,待春风浩荡之时,你已经“绿树成荫”,为艺坛添一片风景。这是我的理想所在。
   2011年秋,我的书法作品在“全国第十届书法篆刻展”上获奖,出乎很多朋友包括一些熟悉我的朋友的意料,大家都认为应该是篆刻获奖。是的,这是因为我的篆刻太为人所熟知的缘故。但“世事如棋局局新”,我这次没有投篆刻,而是想让“国展”检验一下自己的书法创作。
   我获奖的作品是具有古典主义倾向的篆书,是秦小篆的个性化演绎,吸纳了清代几位书法家的技法特征,在保持秦小篆结构典雅、气息醇和的基础上,强化了笔意,强化了篆字的书写性,使线条的变化更加丰富,更具表现力。而且,注意在创作中融入自己的文化情怀,让作品能够体现自己的精神状态和相对独立的审美诉求。
   不过,无论是入展还是获奖,都不应该沾沾自喜并固步自封,而应被看作是对自己艺术实践的一次检验,所以,我把这次获奖,当成是一种鼓励和鞭策。它让我更清醒地反思自己作品中存在的问题,寻求完善、提高的途径。我想让自己进入一种“修炼”的状态:“修”就是不断地改变自己,将自己不好的东西、不良的品质抛弃,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最终“止于至善”;“炼”,就是浴火而舞,像一块铁一样,在锻炼和锤击下越来越纯,最终成为干将、莫邪一样的利器。
   谷松章:您能介绍一下当代篆书创作的现状、存在的问题以及解决之道吗?因为这可以帮助大家了解这一最古老的书体在当代文化生态中的处境。
   冯宝麟:当代从事篆书创作的书家并不少,也确实有几位是比较优秀的,但大都集中在大篆领域,因为大篆资源丰富而规范较少,易于当代书家的利用和发挥。而大篆相对自由的结体方式,也容易融入其它姊妹艺术的美感信息、技法手段,让追求个性解放、追求自由挥洒的现代艺术家找到用武之地。而在小篆的创作上,当代书家显得力不从心,首先是文字学功底薄弱,加之当代的文化环境下很少有人耐得住寂寞愿坐十年冷板凳、甘心苦练扎实的传统功力。很多人只是在应酬展览而已,遣奇弄巧者有之,浅薄浮夸者有之,很难在艺术风格、审美取向上有所建树,更遑论作品的学术价值和史学意义了。
   如果说当代的大篆创作,应该在丰富与繁荣的基础上努力地走向深入、走向深刻,注意提高书家的经典意识,努力丰富作品的文化内涵并确立作品的典雅气息的话,那么,当代小篆的创作,当务之急是提高书家的文化修养,培养书家挥洒个性、践行独立的审美追求的能力,努力从传统的继承走向传统的发挥,创作出富有时代气息和个性面目的精品力作。
   谷松章:我看到网上有人发表评论,认为从您作品雍容华贵、温婉典雅的气息看,您一定是从小就生活在优雅的环境当中。是这样吗?
   冯宝麟:恰恰相反。我的成长过程,特别是进入社会以后,饱尝艰辛。正因如此,我也就对世间美好的一切充满了想象和渴望,对雍容华贵、温婉典雅之美更是倾心不已,这成了我艺术创作和风格追求的强大的动力能源。所以,满身俗尘的我,作品中体现的却是一种尊贵、优雅的气息,同时,它又是诗意的、唯美的。
   艺术的风格,有的确实能够真实地反映艺术创造者的生存状况和人生历程,但有些反映的则是艺术家的理想境界,是他超越于现实的精神状态,我的作品风格应该属于后者。
   谷松章:请您谈谈您在书法上的追求和坚持的创作原则。
   冯宝麟:“经典、唯美、诗意”,这是我在书法创作中的主观追求。尽管每个人的艺术未来都是无法准确地预先设计的,但主观愿望的确立,就像茫茫大海上立起的灯塔,会引导艺术之舟向着理想的目的地前行。
   “经典”意识的确立,是每一位优秀艺术家的必修课,特别是在当今这样一个物欲横流、浮躁、浅俗充斥视听的时代,更显其重要。而经典意识的起点是对前人经典的尊重,是对历代经典所蕴藏的文化精神的皈依,经典意识的指向是对作品负责,使作品融入自己对艺术的深刻理解,让作品承载起一个时代的审美诉求,最终立于不朽。“唯美”的核心价值在于“纯粹”,在于它剔除了庸俗的、功利的诸多流弊,将艺术创作的触角伸向圣洁的艺术之美。“诗意”是人类意志中最具艺术性的部分,是抒情的、浪漫的,又是超然的、飘逸的。有了诗意作品才具有感人的力量,“唯美”因此不再清高孤寂、“经典”因此不再刻板陈腐。我追求的是:三者的完美结合。
   我的创作原则是:“法古思变,创新能典”。尊重传统而不束于旧范,立足时代而不流于追随。不守传统,便无艺术可言;没有创新,便没有艺术的发展。而保留一份清醒,让独立的思想催生个性的创作则是我的信条。
   书者,心之象也。书法家的内在品格,决定着艺术作品的雅俗。对此,古人早有定论。书圣王羲之在《书论》中云:“夫书者,玄妙之伎也,若非通人志士,学无及之”;宋四家之一的黄庭坚也有“学书须要胸中有道义,又广之以圣哲之学,书乃可贵”的说法;清代的大书家傅山更是直言:“作字先作人,人奇字亦古”;清代的杨守敬在其《书学迩言・绪言》中说:“一要品高,品高则下笔妍雅,不落尘俗;一要学富,胸罗万有,书卷之气,自然溢于行间。古之大家,莫不备此,断无有胸无点墨而能超轶等伦者也”。这是“金科玉律”,是成大器者的“不二法门。”一个艺术家,首先要有高尚的品格,要有自己的文化精神,要有自己的审美理想,这是博览经典、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所形成的文化自觉。当这种文化精神和审美理想与传统的文化经典邂逅,便能孕育出艺术的新风尚、新风格,唤醒沉睡在欣赏者心底的审美渴望,这是一个优秀艺术家的天职。
   我始终相信:人的高度决定作品的高度,人的品格决定作品的风格,人的文化修养决定作品的文化内涵,因此,加强自身修养,提高自己的艺术境界,是艺术家进入理想王国的必由之途。我自己的愿望是能够多读几本好书,多临几本好帖,用世间美好的一切,颐养自己灵魂深处的那份尊贵与儒雅,让纯洁的心灵伴美神共舞。
   谷松章:您在书法上这样投入,对您的篆刻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您怎样评价“印从书出”的篆刻创作模式?
   冯宝麟:在传统的艺术门类中,诗书画印是同质异构的一族,血脉相通。从本质上讲是高度统一的,从表现形式上又是各有千秋的。所以,知识结构丰富的艺术家,他在某一艺术领域里积累的审美经验和创作经验,会深刻而全面地影响到其它艺术形式的创作,“书”“印”之间,尤其如此。对于我自己的创作来说,“书”和“印”是“互证”的关系,“书从印入,印从书出”,二者互相倚仗、互为表里,所以,篆书中的“金石气息”源于篆刻,篆刻中的“笔墨韵味”来自篆书,不仅如此,相对独特的篆书结体造型,以及线条质感,成为篆刻风格独立和强化的根本依据。文人篆刻高扬“印从书出”的理论大旗,有着深层的“道”和“理”,而且已经成为传统和根本属性,值得当代印人深入思考。当然,在篆刻的创作中,强调“书”的重要性,有时会销蚀、削弱“印”的特质,也会影响“印”向更广的领域汲取能源。所以,可把“印外求印”作更通达的理解,打破审美习惯的壁垒,或可实现更具革命性的“创新”。
   谷松章:您的篆刻走的是20世纪以来一直占据印坛半壁江山的工稳印。工稳印继承易而创新难,可贵的是您的篆刻一直努力与前人与时风拉开距离。比如细朱文,您的篆刻在对金文的汲取和适度的装饰性的表现上独出机杼,迥异众人。请您谈谈您从取法传统到创新的过程和思想。
   冯宝麟:艺术观念、审美理想的确立,是艺术风格确立的前提和保障。前面谈创作原则时曾提到“法古思变”这样一个概念,这基于对艺术发展规律、艺术审美特性的思考和把握。马未都先生有一个观点:文明求同、文化存异。是的,科学的发展叫进步,是“线性的”,一直向前。艺术的发展叫繁荣,是“非线性的”,丰富是其特征。而“丰富”之源在于艺术风格的林立,要想在这“林立”之中“独立”而出,不仅要避开时人,也应避开前人 这就是“思变”的逻辑推理。
   我的印特别是圆朱文印,在继承前贤的基础上,更多地融入了自己对自然万物之美即印外之美的撷取,是想从“众艺之美”最原始的基因库里获得“新生”的能量。我深知,任何事物陈陈相因的结果,只能是“种群”的退化。当我们不能内部突围,就该选择从外部突破,寻找“变”的机缘,获取“变”的能量,因为“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自然之中,有着丰富的美。我们不能“以其已知蔽其所未知”,应该大胆地去攫取“资源”。艺术史上,没有一位艺术大师是靠复制前人立足的。
   当然,每一个独立的学步者都难免一路蹀躞,都会一次次地跌跟头。我的探索之路也并不平坦。这一切,都该成为同好和后来人的借镜,这或许是“探索”的另一重价值所在。
   谷松章:在当代写意印风走红背景中,您认为工稳印的发展现状和前景怎么样?
   冯宝麟:美是永恒的,美的属性、美的构成也是永恒的。再过一万年,人的男性阳刚之美、女性阴柔之美都会并存于世间;“杏花春雨江南”之美与“白马秋风塞上”之美也将并存于自然界;而人类诸艺,无论是演艺还是书画篆刻,雄强一路与清雅一路也将伴随艺术发展的始末,这不以哪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就篆刻而言,“工”与“写”是表现手法的不同,与境界高下无关,而于审美,“工”与“写”又各擅胜场,虽时代风潮会在一定时限内褒此贬彼,但置之艺术发展的历史长河,壮美与优美如阴阳之两极,互为依附,缺一不可,直达永恒。工稳印的前景可依此推理,不难解其疑惑。
   谷松章:请您评价一下王福庵与陈巨来的细朱文印。您觉得如果后学要学习细朱文,从哪家入手比较好?
   冯宝麟:关于王福庵、陈巨来二位艺术巨匠的风格特色、艺术成就,很多专家学者都有论及,我在2005年参加西泠印社举办的“孤山证印 首届国际印学峰会”时提交的《圆朱文印及王福庵、陈巨来印风解析》一文中,作了较详尽的剖析,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一读。
   概括而言:王福庵更多理性,陈巨来更多感性,王福庵之印更重印面结构,陈巨来之印更重篆字造型,各有千秋。我认为,真正智慧的后学者都是“师心而不泥迹”的,只要是能从学理高度把握他们风格的成因,并能参悟先贤的主观追求与技法之间的对应关系的话,学哪一位都不会迷途。
   不过,要提醒后学的是,二位的风格都极鲜明,是“终端”性的,简单地临摹印面很容易被“套牢”,所以在学的过程中,一定要强调“我”的存在,留一份清醒,把眼光放得高远些,批判地汲取前人的精华。袁枚有句话:“蚕食桑而所吐者丝,非桑也;蜂采花而所酿者蜜,非花也。”对传统资源的利用,对姊妹艺术的借鉴,都应是食桑吐丝、采花酿蜜式的,而不应是一味地照搬其形而遗失其神。
   谷松章:2008年,我们都参加了“和平颂 神七太空飞行艺术之旅”,篆刻作品参与搭载飞行,但是不同的是你被活动组委会聘为艺术委员会委员,是18位委员中最年轻的一位。请你谈谈这个情况。
   冯宝麟:“神七”飞船有一个很重要的搭载项目:“和平颂 神七太空飞行艺术之旅”的300幅书画篆刻作品。电视直播画面中航天员翟志刚两侧的红色包裹里就是搭载的作品。搭载的意义在于用艺术的形式见证、讴歌祖国科技的进步,展示中国人万众同心祈福和平的美好愿望。这些作品在航天展上同时展出。我的两方篆刻作品是阴文的“和璧隋珠”和阳文的“风和日丽”(搭载物编号:2008504),前者印文展示文明古国的物华天宝,后者的印文表达了我们对世界和平、自然和谐的良好祝愿。
   像这样的艺术活动,能被特邀参加已属荣幸,而被组委会聘为艺术委员会委员,为组委会确定邀请对象、为受邀的作品质量把关,则是一个更高的荣誉。艺术委员会的委员大都是当代各个艺术领域的泰斗或领军人物,以我之不才,能忝列其中,备感荣幸。
   谷松章:你是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艺术院的副研究员,并被聘为篆刻研究生班的导师,能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吗?
   冯宝麟:2007年9月19日,我被中国艺术研究院聘为中国篆刻院的副研究员。中国艺术研究院是全国唯一的一所国家级综合性艺术研究机构,隶属于文化部。它成立于1951年,曾汇集梅兰芳、程砚秋、黄宾虹、王朝闻、侯宝林、冯其庸、周汝昌等一大批优秀艺术家,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学术地位。中国篆刻艺术院是中国艺术研究院成立的目前中国第一家以篆刻艺术研究和创作为核心的院体机构。聘任了34位成就卓著的专家、学者、艺术家为顾问和研究员,拥有目前篆刻艺术学科建设以及研究和创作的最杰出的艺术家阵容。我是被聘的8位副研究员之一。作为当代青年篆刻家的代表,自知责任重大。
   2009年10月,中国篆刻艺术“申遗”成功,中国篆刻艺术院和西泠印社是这一“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单位。作为中国篆刻院的副研究员、研究生班导师,同时又是“天下第一名社” 西泠印社的社员,肩负着篆刻艺术“薪火相传”的神圣使命。我常以此鞭策自己。
   另外,中国篆刻院是全国范围内唯一招收篆刻艺术专业研究生的单位,于2007年招收了首批篆刻艺术硕士研究生。我是导师委员会的委员之一,参与了历届研究生班的教学,主讲工稳印的创作。
   谷松章:篆刻能与书法一样成立一个专门的研究院,这是篆刻地位提升的一个反映。作为著名的篆刻家,您对篆刻艺术的地位变化有怎样的感受
   冯宝麟:作为传统文人艺术家族中的一员,古老的篆刻艺术有着“贵族”血统,尽管它因为不易“炒作”离市场远了些,因而略显寂寞,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它的审美价值、学术地位。“申遗”成功, 标志着这一最具东方文化特质的古老艺术形式,已经成为全人类的精神财富和艺术瑰宝,也再次凸显了它的艺术价值。上世纪80年代开始,全国各地的印社组织如雨后春笋般成立,成为艺术界的一大景观。进入新世纪后,篆刻艺术的独特魅力以及与之相关联的“印文化”,越来越受到全社会的重视。“中国篆刻艺术院”的成立是一个显性标志。
   谷松章:据说您对摄影有兴趣?您还有其他爱好吗?
   冯宝麟:我爱好摄影的最初动因,一是大自然中许许多多美好的画面,许许多多的人物、事物感动了我,让我产生留住它们、也留住自己的那份感动的冲动。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现代社会的发展已经步入了快车道,可谓日新月异。正因如此,很多我们曾经熟悉的场景和事物销声匿迹了,那是整个人类的记忆,也是我们个体人最最珍贵的情感所系。留下它们、留下他们,用影像这一最本真、最直接的方式,是我的一个心愿。
   除此之外,我多年来从事案头创作,无论是埋头刻章还是专注的书写,都让我的颈椎、腰腿不时向我发出抗议的信号。我拎上相机到阳光下、到田野里、到人群中,不仅捕捉到美的画面,还能感悟自然、人生、社会的许多深刻命题,采撷到许多鲜活的艺术创作的信息,获得创作的激情和灵感,同时锻炼了身体,这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吗?
   当然,爱好广泛是所有从事艺术创作的人的特点,我也不例外。但由于精力、时间的关系,有些爱好如文学创作、绘画创作等必须先放在从属的位置。一个艺术家,不能单纯地为了赢得“多才多艺”的虚誉而“鼯鼠五技”。在追求艺术人生的道路上,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还是那句话:插柳不叫春知道,莫问春来早与迟。
   谷松章:您离北京很近,在艺术圈的发展也顺风顺水,北京的很多重要活动都要请您参与,那您为什么不到北京发展?
   冯宝麟:心有多宽,舞台就有多大。山尖儿上的草依然是草,谷底的树依然是树,虽然我深知“居高声自远”的道理,但我不会盲目地选择高地,除非那里有适合我艺术之树生长的沃土。
   身居小城,容易致使人们眼界窄狭,尤其是对新信息的接受迟顿。但也有好处,我觉得是个性得以强化、基因维持纯粹的必要环境。尤其在当今这样一个传媒发达、信息泛滥的时代,各种诱惑纷至沓来,要维持一种“封闭”,守住心中的一份清静就显得更不容易。当然,话说回来,现在的“留守”,也许是为将来的“畅游”积蓄能量,是为了能走的更高更远,《周易・系辞下》中有句话:“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当然,这一切都要顺应自然之道。
  
   编后话:冯宝麟先生于艺术创作之余,喜欢写诗作文,所以在这篇采访的最后,附上他写于2005年的一段文字,这是他的艺术心语,颇富诗意,道出了他“用刻刀耕耘心灵的净土,用思想守护艺术的家园”的理想,作为本文的结束。
   冯宝麟:我在艺术的莽原上奔跑,追赶头上那轮叫做美的太阳。听说在她歇脚沐浴的地方,是一片文化的净土,是艺术的福地洞天,我想在那里为灵魂“筑巢”,构建独立的精神家园。
   那是艺术理想的“彼岸”,遥远得只属于虔诚如玄奘、聪慧如迦叶的艺术赤子,属于那些有着殉道精神的探索者。在那里,可以放飞思绪,可以驰骋幻想,可以仰闻天籁,可以默听心声……在那里,没有熙攘飘浮的潮流涌动,没有掀天揭地的红尘飞扬,能够最大限度地彰显人的终极本质和灵魂内涵。所以我向往着那片“净土”。在那里,我会舞动思与诗的双翅,在自由的天空里翱翔。那样,便能与天地精神相往还,便能领略天地之大美,便能在知识的海洋里网起智慧的鱼儿,便能在艺术的丛林里采撷到文化的圣果,便能在历史的幻象中捕捉到人生的真谛,便能在艺术的创作中追逐到“诗意的唯美”。让诗的孢子在温馨的灯光下跳跃,令百无聊赖的情思变为诗篇;让笔的精灵在宣纸上奔跑,令墨的黑色幻化成五彩的斑斓;让篆字藉殷红的印泥在石头上羽化,为心灵的天空镶一轮红红的太阳;让野草般丛生的象形文字在桌案上集合,列队阐释历史、社会、自然……
   艺术家应是美和真理的播种者、守护者,有责任让美和真理在自己家园里蓬勃地生长,长成一片迷人的风景,美成新时代的经典。为了这一理想,我扶起思想之犁,耕耘在文化的沃壤,将汗水与艺术美的种子一起播下,漫饮寂寞与孤独酿成的美酒,坚守着那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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