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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江志】 金沙江

发布时间:2019-05-11 06:30:22 浏览数:

无疑,我生活过的金沙江沿岸,一直有一段历史。我记录下它,我收藏起这些岁月留下的残片。——题记一、他们的河山我看见那片热土,看见那片稻田,荒原之上,山神与河神促膝交谈。豹子行走,马驴躲藏,炊烟冉冉升起。乌云在阳光破裂处呈现。一条江水凿山而过。左边凉山,右边乌蒙。向前看,金沙江沿岸,榕树丛丛,樟树青绿碧翠,更远的是棕榈及棕榈树上的刀痕。雷波、昭觉,彝人杂居。西昌、宜宾,客商往来,更远更辽阔的是祖国的大地。往后看,群山起伏,五莲峰巍峨,乌蒙山磅礴更远的,唐古拉山深藏内心的火种。祖辈们刀耕火种,他们生养繁殖,种植玉米、高粱,饲养犬马和牛羊。物生物,宇宙生万物。上天昭然若示:“诞生吧,诞生,把新生还给他,让旧体丢弃”大象无形,时过境迁,一个新生儿,是我或许是我父亲,诞生在这秘密的腹地。风从左边吹,有彝人在凉山上收集风雪。雨移彩云南,有号声孤寂,又有谣曲升平。河山是他们的,祖辈却是我们的。二、油菜花地,陈宝珍是我奶奶无须质疑,油菜花地,一个小脚女人,打着猪草,割着马蹄莲,苜蓿在山冈上招摇着自己的身世这个陈宝珍,小名陈氏玉,芳龄16,貌美贤慧。传说她的小蛮腰是水做的,传说她是攀枝花的妹妹。她埋头想着心事,昨夜有风刮起心中的涟漪。油菜花开得金黄金黄,蜜蜂嗡嗡飞过眼帘。“为啥我喜欢他的寡言为啥他偷窥我的身体?”山头上有人喊着她的名字。他喊一声,一阵大风就吹过青杠林。他喊一声,牛儿就低头啃着嫩草。他喊一声,羊儿就咩咩叫。祖父在山顶放着他的羊群,他大声唱着山歌:哦啦啦……呼啦啦……对面的女人啦……那山顶没有白云胜有白云。奶奶在山洼守着她的花地。油菜又青又绿,油菜花纷飞着满天的香味。她想起昨晚的事,昨夜有风掠过窗棂。一抬头,她看见凉山上的雪。三、奶奶去了远方,她嫁给了白云祖母,你在田间种植荞麦,没有收获爱情。陈氏玉是你的小名,陈宝珍是你的大名。今天,你听不到山顶牛羊的叫声。有云雀哀鸣,云雾之下山脊暴露瘦削的岩石。田间,众多的村民一起哭诉,他们抡起锄头、镰刀,作为厮杀的武器。他们与谁在对峙,与油菜花吗?与那些马蹄莲吗?没有。我们的村庄来了一群怪兽。手臂是柔弱的,呼吸渐入停顿,泪水是苦涩的,彝人的脸上写下甜蜜。那些豹子,牵走一匹黑马,砍伤一个村民,然后纵然离去。祖母,有人看见,你的身体抹上锅灰,你回过头看你熟悉的大地,目光中看不到一丝草绳。祖父躲在油菜花地,不知是害怕时间的转折,还是害怕陷入深渊的爱情?看着祖母走远,他突然大哭,突然唱起放牧的山歌:“呼啦啦!哦啦啦!对面的女人啦……”四、他得到粮食,我的祖父百感交集在灼热的午后,太阳无情地捶打大地。金沙江沿岸,皱纹顿生,生息全无。我黝黑的祖父,无暇顾及勤劳的汗珠,他更在意食不果腹。胸中似乎喂养无数的马匹。饥饿总是徒劳的,饥饿中的幻想是粮仓高过屋顶。望梅止渴,闻香而忘味。饥饿往往比粮食更可怕。哦!他来了,土地的主人来了,鞭打或脚踢。祖父把牛羊还给他。“拥有土地算不得什么,拥有饥饿才富裕”他是上天的主,大地的主。他给祖父两种食物:女人和土豆。“女人可以生产饥饿,粮食可以勾引性欲。”哦!弱不禁风的祖父,你的获得正如失去。黑夜来临蚊虫来临,你和狼虫狗豹一起奔跑。你的奔跑跑得过金沙江吗?你的泪流流得过金沙江吗?你目睹两种食物:一类腐烂风干,一类花开而荡漾不起春心。那女人说:“我用身体交换你的口粮吧。”五、看江人来到我们身边沿途暴雨洗刷的村庄不堪入目,他们来到青杠林。我的青杠林啊,它是这块土地上唯一的避雨之树。当天空的雷霆一次次打击被雨水淋湿的河流,那悠闲的看江人,一直在聆听和倾诉。透过一只蜻蜓翕动的羽翼,他看见一道闪电及闪电中的河谷,河谷有七彩,河谷中有呐喊。 看江人,揭下虚假的面具,他来到我们中间。我们看他很陌生。焦虑之中,我们熟知别人往往比了解自己更难。那颗红星是送给我们的吗?红色的火焰干吗燃烧每个人的头颅?它压住我们的喘息,让我们狐疑、害怕、胆颤心惊。蒙受祝福与礼赞。看江人,我们热爱我们的村庄,我们的村庄有河床,有山峦。看江人,我看见,众人尾随,众人振臂高呼,众人拾禾,众人燃烧,众人相约为神。祖辈们心中的阵痛,来自于这孤僻的野火。六、云岚嘴,七个英雄的血迹或者,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湿了枪支。那时,人们在午夜中沉睡,有人只听到雨点滴落屋顶,有雷声轰鸣,一夜的杜鹃花开满山冈。或者,他们只在谷底小憩,杜鹃红色的花朵开放在他们的脸庞。帽檐底下,红色的火焰还在燃烧前额。七支步枪,成“生”字形排列,七具躯体塑造成岩石。有谁在等待他们的苏醒?有谁知道,昨夜,他们饥饿难忍,弹尽粮绝?一群秃鹫奔来,秃鹫是恶霸,饲养在地主之家,厮杀、啄食、掠夺他们的勇敢和坚强。他们拒不投降,从高高的山崖纵身一跃,像一段沉重的心情跌落于红色花朵开放的地面。七个英雄的血迹洒了一地。阳光把种子归还故里。村民们久久沉默,面无表情,心藏大哀。他们知道,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暴发。祖父,你摸出红五星,高举拳头,愤怒于天空,愤怒于一夜的雨,你深深地记住了云岚嘴的名字。七、金沙江的弦外之音:颂歌一个世纪,寄居在凉山的脚下,神明为土地送来珍珠般的种子,奶奶在田间绣着花衣。我的村庄,我的土地,丰收之后人们一阵窃喜,有人却取走一年的收成。我的父亲是一个诗人。父亲的诗集遗失在村庄的夜色里。金沙江水滔滔而去,黑色之诗,大音之书,人们恶梦中的召唤之神。是谁?我知道是谁让他们歌舞升平?金沙江为何放射麦子的光芒?为何充满温情又充满暴虐?“一粒沙并不是渴死的水。”“你看那金灿灿的一片啊!”“你看那稻田啊!”奶奶泣不成声,她为丰收而哭,为整个秋天流下盐一样的泪滴。那个陌生人差点成了我的父亲。我饮金沙江的水,金沙江成了我的父亲。金沙江,心中的另一条河流。河蚌和水鬼担负不了神明的使命。剑,深埋于土地,沉睡得像我们的祖父和看江人。我来了,我是谁?听着江水雷鸣着战鼓。沉寂的村庄,失血的村庄。山林、苜蓿、木屋和闪电。战争交换和平,沉默交换喧嚣。“老天啊!保佑我的这头牛吧。”“杀死他,割下他的头颅!”战争的开始便是和平的结束。人们的眼睛噙满多情的泪水。黑色之诗,记载着光明。陌生人,抢不走我们的女人。牛车,马车,锄头和铁锨。村庄是慈祥的,一个敢跳江游走的人,就敢于质问门的位置。天空是火红的。山为什么还那样绿?一切的询问,无从回答。“去饮金沙江的水吧。”“去做它的鱼。”诗里这样写道,人们深信巫术的力量,从来胜过花朵的力量。一个世纪埋藏了那么多的宝藏。水磨碾碎不了时间的碎片。土地的和平是村庄的和平,我们的生长就是树林的生长。陌生人成不了我们的父亲,我们继续畅饮金沙江的水,继续倾听二胡对金沙江的弦外之音。(作者现供职于永善县黄华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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