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时代的外军精神塑造和士气激励] 信息时代个人价值塑造困惑

当今信息社会，各种文化思潮正在进行世界性的交流、交融和交锋。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各国军队靠什么统一意志、凝聚军心、激励士气？通过近年来与一些外军官兵的接触，特别是在国外军事院校研究进修，与多个国家军官同在一起学习、生活和交流，笔者对外军强化精神塑造的做法有着很深的感受。宗教：精神塑造的重要角色在国外不少军队中，牧师实际上是对官兵进行精神塑造的军官，只不过借用上帝的口来进行教育罢了，而且这种精神引导频率比较高，渗透性很强。我在南非国防学院学习时，学院每天早上都要组织祷告。学员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但我发现，由于有“神”的外衣，每次所有学员基本上都参加了，出于了解和感受一下真实情况，我每次也都作为“观察员”参加这些活动。除了每天的祷告外，每个星期五早上，还要把包括学院教官和工作人员在内的所有人都集合起来，请级别较高的牧师来讲解《圣经》。一般牧师是念一段《圣经》或讲一个圣经中的故事，然后结合现实进行说教。每个人听得都很认真。有一次，牧师念了《圣经》中关于权力的一段原话，然后就开始解释。牧师说，“权力就是合作。这种合作从家庭就开始了，上帝造了男人又造了女人，就是为了男人和女人能够合作，成为伙伴……男人和男人结婚，女人和女人结婚不是上帝的本意。在一个单位里，有权力的人应该合作……权力就是服从。用权不是乱用的，有时需要服从，服从上级服从社会服从民众。权力又是责任。上帝造了男人女人就是要求他们承担做人的责任的……有了权力表明责任更重，而且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用权必须运用智慧，运用智慧可以使自己正确地行使权力……”这何尝不是一次借上帝之口的“权力观”教育呢。美军在官兵做礼拜的教堂，也镌刻着训词，在其圣坛、围屏和中央过道旁，悬挂历经战火的战旗。即使是军人婚礼，也不忘进行精神引导，参加婚礼的所有军官都要穿上礼服，佩带勋章或徽章，把国旗和本部队军旗交叉插挂在牧师所站位置的后上方，用军刀切割婚礼蛋糕，场面隆重而喜庆，将军事价值观内涵于宗教仪式之中。印度是一个普遍信仰宗教的国家，主要信奉印度教，其教徒约占全国人口的85%。印军也十分重视运用宗教活动对官兵进行说教。印军《战时教育》报中称，“一个印度士兵，必须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据访问过印军的同志讲，印军每个营都设有经堂，配有一名专职宗教教员。其宗教活动具有强烈的军队色彩。宗教节日，军队的主官都积极参加。新兵一入伍要举行宗教仪式，宣誓忠于神、忠于职守、忠于印度当局，不怕牺牲自己。平时，官兵每晚都要到经堂祈祷、诵经。印度当局和印军首脑的观点，很多是通过这种宗教活动灌输给官兵，以此来鼓动官兵为当局效劳。军人价值观：精神塑造的着力点外国军队的精神塑造是围绕军人价值观培育而展开的。比如，美军将军人的价值观作为军人的精神支柱，将之比作“我们今天所作的一切的基石和将来成功的基石”。要求美军官兵“支持和保卫美国的宪法，使之不受国外任何势力的破坏”，“不为个人的乐趣、利益、安全而污损自己的军装、装备、国家”。在此基础上，陆海空军形成了各自的职业价值观要求。陆军是“忠诚、责任、尊严、无私、荣誉、正直、勇敢”；海军是 “荣誉、勇气、奉献”；空军是 “诚实与正直第一，先公后私，工作优异”。法国军队强调的是“纪律、忠诚、献身”的价值观，印度军队倡导的是“克制、自尊、守纪、集体精神”等等。外军价值观教育主要特征是，将价值观的内容以爱国、爱制度和爱生活的方式反映出来，将职业道德的培育作为巩固价值观的基础。价值观教育的形式也不同。世界各国军队对军人价值观塑造都有自己一套做法。比如，美国陆军将新兵基本战斗训练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3周，依次称为“红段”、“白段”和“蓝段”。各阶段训练内容中，“价值观训练”这一课目都占很大比重。在“红段”中，叫“基础价值观训练”，在“白段”中叫“价值观训练”，在“蓝段”中，叫“价值观教育”，体现出随着新兵成熟程度的变化，这一教育内容和要求的不同。美陆军价值观的表述很简明，共七条：“忠诚、职责、尊敬、无私奉献、荣誉、正直、个人勇气”。每句话都有简短的注释：“忠诚—对美国宪法、陆军、所在部队和战友怀有真实信念与忠诚”；“责任—履行你的义务”；“尊重—待人有礼”；“无私服务—将国家、陆军和下属的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荣誉—遵守陆军全部的价值观”；“正直—行为端正，遵纪守法，遵守道德”；“个人勇气—勇敢面对恐惧、危险和精神或肉体上的不幸”。美军价值观训练的基本要求包括：干部以身作则体现价值观；在训练中重点展示体现在士兵身上的价值观；每日开展强化价值观的活动，如背诵《士兵守则》，高唱国歌、军歌等。我们的近邻韩国与我国文化相近。韩国军队的价值观培育也很有自己的特色。“长幼有别，孝道为先”是韩国传统文化思想，并已成为韩国国民的重要道德标准。对于军人来讲，一向有“忠、孝不能两全”之说，但是韩国海军陆战队认为，只有“对国家和父母无限地爱”，军人才能敢于为之献身，才能产生“以一当百”的作战勇气。将传统的“忠、孝、礼”运用到军队的精神训练中，能很好地解决陆战队员为什么要当兵、为什么要当陆战队员、为什么要吃苦等各种思想问题。韩国海军陆战队新兵入伍后，第一课就是用“忠、孝、礼”的精神训练，通过授课、讲座等多种形式，向陆战队员们大讲家庭与国家的关系、韩国民族遭外强侵略的屈辱史以及韩国历史上著名的民族英雄事迹，逐步使陆战队员们将对父母深深的“孝”升华为对国家无限的“忠”，同时也使每一名陆战队员认识到，当不好陆战队员，就没有对国家尽“忠”，进而也是一个不“孝”之人，退伍后将遭到整个社会的鄙视。法规纪律：精神塑造的工具不管是南非军队还是其他国家的军队，他们的法制相对健全而规范，军人法制观念也比较强，这是他们进行长期的法规教育的结果，法规纪律已经成为精神塑造的工具。在与他国军官的交谈中，我发现他们对国家的宪法条款以及军事法规特别熟悉，甚至问到什么内容，马上能回答出是在宪法哪章哪条上。当询问他们是不是经过专门学习时，他们回答，部队要求每个军人都要效忠宪法，每个军人都要学习相关法律，军事院校进修也学一些法规内容，平时部队也安排少量时间进行学习。南非现在的军队是1994年结束种族隔离统治后，由原政府的军队和其他7支反政府武装力量合编而来的。各种族军队是在曼德拉领导下以新宪法为基础团结起来的。尽管不少军人有自己党派的政治观点，但在行动上必须效忠宪法和国家。 参加研讨或给我们作报告的军官和学者，在学术观点依据上，首先都是讲宪法依据和其他法律依据，“合法性”在大家心里扎下了根。南非的国防白皮书是经权力机关批准后，成为指导军队建设的依据和指南，具有一定的法律效力。军中的许多思想问题由于有了法规的规定而化解了。既使有些法规规定得不是很合理，引起一些军人的牢骚和不满，但行动上他们没有二话，仍然按法规办事，除非按一定的程序改变原来的法规内容。美军在这方面做得更强，他们认为“凡是法律、法规禁止的就是不允许的，凡是法律、法规没有禁止的都是允许的”。更注重法规制约的“硬教育”，违反了法纪不是着眼于帮教，而是着眼于处置；法规没有规定的，即使军人干出有损军队利益的事情，也完全可以不负责任。美军思想教育法纪制约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思想教育工作本身的法制化。思想教育的内容、方式、方法、运行机制都有条令、条例做出明确的规定。这样使得思想教育有章可循、有法可依，思想教育工作如果落实得不好，必然受到法纪的制裁。据此，思想教育工作的随意性得到克服，思想教育工作的连续性和有效性得到保持。军人接受思想灌输的自觉性和法制的强制性结合起来，更能保证思想教育取得应有的效果。二是思想灌输内容与军队条令、条例内容高度一致。美军国会、总统和国防部长、各军种部、各级指挥官都可根据各自的权限制定法规、条令。美军涉及军事、政治、后勤、装备方面的法规条令多如牛毛，名目繁多，涵盖面广。目前仅美陆军部制定的法规条令就有900多种，陆军各部队的野战条令也有300多种，美参联会颁发的有关各军种联合作战的条令就多达100多种。美军法规条令内容十分广泛，从鸡毛蒜皮到开战宣战，应有尽有。这些条例条令中或多或少渗透有思想灌输的内容。有关军人职责、权利义务、道德标准、言行举止、处事方式都有专门或非专门条令、条例加以规定，内容十分具体、明确，人人皆知。条例条令本身既是美军思想教育的内容，也是军人的行为准则，具有很强的约束作用。谁违犯谁受惩处，没有回旋的余地。潜移默化：精神塑造的方式西方军队精神塑造曾经历过思想灌输阶段，但现在则更为看重潜移默化的方式。上世纪50、60年代，美军许多官兵不够“爱国”之时，美军就曾赤裸裸地进行过声势浩大的反共灌输。当时美国国会不仅赋予军队对士兵实施政治灌输和教育的全权，而且多次批评陆军在政治训练上做得不够而不是过分。即便当前，公开进行反共和资产阶级价值观的灌输也不少。但总体说来，他们控制思想和精神更注重潜移默化。比如，渗透于征兵广告中；渗透于入伍宣誓中；渗透于部队新闻宣传工作中；渗透于军官院校培训中；渗透于士兵基地培训中；渗透于军队行政管理中；渗透于军队文体活动中；渗透于军队宗教仪式中。美军新兵训练中很注重集体协同的内容。很多科目都是集体操作，两三人或四五人一组，互相帮助，互相支援，旨在训练培养团队精神。外军的渗透性教育还表现在根据受教育者的利益需要、情感满足和个人发展要求，采用知识性、艺术性、趣味性、愉悦性和暗示性的教育内容，引导官兵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心甘情愿地、毫不在意地接受教育。西方国家军队的国家意识教育，虽然也在条令中写了爱国主义的条款，并大张旗鼓地宣传要爱国、要对国家忠诚，但主要是通过各种活动让官兵了解国家政治经济体制、法律制度和国家决策过程以及比较本国与其他类型国家差别，让官兵在各种活动中，了解本国国情，“自觉”形成爱国意识。我记得前几年有一部美国大片《珍珠港》，电影中，执行轰炸东京秘密任务的中校队长与下属有一段对白，就很能体现美军思想政治教育的这一特点。下属问：“长官，如果我们飞机油不够怎么办？”中校说：“你可以自己做出选择！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冲向敌人机群，与他们同归于尽，绝不作俘虏。”实际上他已经给了下属一个明确而极富感染力的回答。美军十分重视密切联系社会及生活实际，采用很“世俗化”、生活化的教育方式，把大道理融入小道理中，从而达到教育目的。美军思想灌输的内容具体实用，即使是战前动员，大话说得也不多，更多地是告诉你，美军武器先进，打仗安全程度很高，教会你如何注意当地风俗习惯，不要惹事生非，若被俘怎样救生保全生命等。美军思想政治教育还常常善于把重大的政治话题融入聊天式的气氛中，把严肃的要求从朋友式善意的忠告中提出来，细致诱导，寓教于情，寓教于乐。虽然是要你好好遵守纪律，但总让你有“替你着想”的感觉。比如，海湾战争爆发时，美军不少官兵思想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核心问题是不想离开家去打仗。美军思想引导的做法就耐人寻味。美军媒体教育说，军人打仗，天经地义，家庭暂时分离，在所难免；离别虽然孤独，但通过通信联络，也可以增加感情；经历写成文字，永久保存，回味无穷。媒体还劝告说：在亲人离别之前，应谈谈联络方式和时间，以免挂念；当信件延误时，不要埋怨对方，应埋怨邮局；你若遇到不幸，最好暂不告诉对方，免得使对方焦虑不安，分散精力；应向对方表达爱情等。美军的募兵广告也是很注重把国家观念与个人生活结合起来进行精神教育，他们提出的“3S”口号就很耐人寻味，即服务于国家，周游世界和获得存款。这些内容人情味很浓，很“世俗化、生活化”。美军的有些思想教育内容还是很幽默的，用我们的话来讲，甚至显得有点调侃。如，美军征兵教育有这么一段内容就很有意思：“您入伍后有两种可能，一是和平，二是发生战争，和平您当然不用担心了；发生战争的话也有两种可能，一是您不参战，二是参战，不参战您当然不用担心了；参战的话也有两种可能，一是您在后方，二是上前线，在后方您当然不用担心了；上前线的话也有两种可能，一是您没负伤，二是负伤了，没负伤当然不用担心了；负伤的话也有两种可能，一是负轻伤，二是负重伤，负轻伤您当然不用担心了；负重伤的话也有两种可能，一是您被救活了，二是不幸死了，被救活您当然不用担心了，不幸死了的话您再也不会担心了。瞧，当兵是很不错的。”官兵正是在这样富有幽默感的内容中，轻松愉快地接受教育。军事宣传：精神塑造的重要手段当今世界处于信息时代，各国军队都很重视发挥媒体思想疏导和精神塑造作用。军事宣传工作在南非军队叫国防信息发布，这是个中性词，也就是让外界了解军队的信息交流工作和对军队内部进行思想教育的工作。南非国防部有专门军事宣传部门。国防部系统有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内部网络，主要用于政策规定和要求发布。军中杂志也很多，我看到有士兵杂志、预备役部队杂志、牧师杂志等等，有些杂志没有刊号，只是军队内部的读物。杂志的印制都很精美，图文并茂，不拘一格。据研讨班上的南非军官讲，官兵也特别喜欢看这些杂志，这些杂志在军队的影响很大，能够起到导向作用。 美国防部专门设有公共关系处，负责向国会和社会各界提供军队建设和军人生活方面的信息，设有新闻发言人，定期不定期地向经过选择的新闻媒体的记者发布有关消息，引导宣传导向，创造有利于美军的社会舆论环境。在五角大楼一个出入口处，专门挂有几排特许记者的照片，有点像“常备记者名单”的性质。这是一种经审查批准的证明，对这些记者来说也是一种荣誉。美军的各军兵种都办有自己的报纸和杂志，宣传有关政策规定，反映官兵生活。这些报刊大都办得比较生动活泼，官兵们喜闻乐见。国防部大楼里就有展放杂志的台柜，供参观者免费取阅。我曾阅读过不少美军出版的刊物，印制相当精美。有资料显示，美军现有电台、电视台300多家，各种报刊1850多种（其中报纸1038种，杂志366种），总发行量超过1200万份，全军宣传教育新闻从业人员达六七千人之多。美军陆、海、空军和海军陆战队招募新兵电视广告宣传片，制作颇为讲究，挺吸引人，既给国内看，也给国外来访的军中政要看。它一方面反映了美青年厌恶军队生活，军队募兵越来越困难的现状；另一方面也说明美军高度重视运用现代化大众传媒宣传自己，展示自己的形象。互联网的诞生和兴起就源于美国军队，现在美军内部早已普及，美国防部、各军兵种及很多部队都建立了自己的网站或网页，向全世界提供美军的有关情况。设在夏威夷的美军太平洋总部搞了个亚太区域网络中心，把亚太地区很多国家军队都纳了进来。美方希望外国军队都加入这个网络，如果经费有困难，美方可出资将网络终端设备配到外国军队的舰艇。可见美军不仅注重对内部的精神塑造，对外进行政治思想和文化输出渗透的意识也是很强的。西方军队精神塑造无法克服的软肋一是难以克服社会公众和军人对战争正义性、合法性的怀疑战争的正义性和合法性是培育士气的基础。美军总结越南教训认识到，越战中美军士气不高，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公众和军人对战争正义性和合法性的怀疑。由于美国奉行霸权政策，美军发动战争的“合法”借口常常难以自圆其说，随着战争时间的拖长，战争正义性和合法性越来越受到质疑。因此，战争正义性和合法性一直是美军思想教育和培育战斗精神的软肋。美军出兵伊拉克之初士气高昂，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美大肆宣传伊拉克政权与“基地”组织联系紧密，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对美国的安全构成巨大威胁，民众对战争的支持率一度高达85%。而后来，美国一家心理咨询机构发表报告称，超过半数的驻伊美军士气低落或非常低落，41%的官兵害怕不能按时回国，52%的人担心或非常担心在执行任务时有可能与反美武装交火。尽管美军当局把好莱坞大片送进基地，把互联网网吧开设到战区，但美军依旧士气低落，其根本原因就在于美国政府宣称的开战理由破灭之后，这场战争的正义性、合法性越来越多地受到社会质疑，许多官兵无法认同和接受战争目的。二是难以克服军人价值观与社会价值观冲突军队担负特殊社会职能，军人职业是一种特殊职业，军人随时面对生死考验。特殊使命和特殊职业决定了军人的特殊价值观。它要求军人服从命令，忠于国家，勇于献身，个人利益服从军队整体利益等，这种价值观是军人产生战斗精神的思想基础。而在西方国家的社会政治制度下，军人价值观与社会价值观经常处于矛盾冲突的状态。其一，社会价值观中个体本位观，容易导致军人“个人至上”极端个人主义倾向。在美国社会价值观念中，个人是出发点和归宿点，个人核心和“唯我”至上，与军队的集体精神产生利益冲突。其二，社会价值观中“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的合理利己主义极易诱导军人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甚至牺牲国家、军队的整体利益。其三，社会价值观中个人功利主义容易助长“实惠主义”。功利主义价值观直接导致个人现世的、实在的利益追求，与军人的献身精神产生对立。其四，社会价值观中“幸福主义”容易导致享乐主义。美国社会幸福主义以个人幸福为起点和终极价值目标。这与战场上需要牺牲生命、奉献国家的价值观格格不入。因此，美军中不少人把追求感官上的快乐、享受和刺激视为人生目标。美军杂志撰文指出，“今日的美国社会对传统军事价值观已经越来越陌生。”“当今社会的价值观与军事胜利所需的价值观相反。”一位美军训练官指出，“荣誉、勇气、使命感、忠诚、正直等美德不只是要朗朗上口，还要能身体力行。社会上根本没有人会提起这些美德。”三是难以克服军队高度政治化与鼓吹军队不干预政治的明显矛盾美军要求军队“回避政治”、“淡化政治”，这容易使军人思想意识产生混乱。一些高级军官对部下既要高谈文官政府发动战争的正义性和合理合法性，又要谨小慎微避开政治决策与事实不符的话题，违心教育部下，还要禁止部下就政治决策品头论足，公开发表观点，造成军官威信不高，部队凝聚力下降。美军的一项调查问题“军队高级领导的话你认为是真实的吗？”答同意的只占35%。四是难以克服现实物质福利有限性与官兵对物质补偿高期待的落差美军一贯重视给予官兵特殊优抚政策，以物质刺激精神。丰厚的物质待遇在个人价值观的作用下产生反作用，军队中充斥着雇佣思想和金钱关系，相当一部分人把当兵作为赚钱谋生的手段，打仗是“为了金钱、利益而战”。现实物质利益水平与理想期待永远存在巨大差距。从伊拉克战争看，战事发展顺利，伤亡率极低，从军谋利心理对维持部队军心士气能产生一定的作用。但战争久拖不下，伤亡率逐日攀升，活着回家就成为官兵的唯一选择。美联社2005年10月11日报道，尽管从2005年7月份以来，美陆军新推出了向达到入伍条件人员提供每月400美元的“分配奖励金”措施，但当年美国陆军征得的新兵数比预定的8万人少了6600多人。近些年来兵源不足一直困扰着美军。五是难以克服宗教控制与社会信仰多元化的矛盾官兵的心理需求、信仰是多样化的，随军牧师无法满足官兵的所有精神需要，一旦官兵知道了战争的根本原因，宗教对战争之诠释就失去了基础。海湾战争中，许多信奉基督教的美军士兵为在战场上大开杀戒而陷入思想矛盾，美军随军牧师不得不把《圣经》中“不可杀人”戒律重新解读为“不可蓄意杀人”，让官兵们相信，采取“正当的暴力”、进行“正义之战”是“主”所允许的行为。总之，军队作为手持武器，以血肉和生命来报效国家的武装集团，特别需要精神的力量来凝聚队伍，鼓舞士气，外国军队重视精神塑造的做法，让我们看清了外军所谓思想自由、不参与政治的谎言，对我们建设军队、巩固国防有着重要启迪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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