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传奇》第四集|人生一串第四集

第四集

（江苏吴江史彬府。水月观。晚上。建文、史彬、应贤、应能等。周恕、蓝云并史彬府两位护院武师在室外、屋脊上放哨。程济夜行衣打扮归。）
周恕：（一把将程济按住）谁？
程济：（扯去蒙面）周公公，快放手，是我呀。
周恕：程道长啊。
程济：快引我去见皇上，我有要事禀报。（两人入内。）
史彬：程大人回来了！
程济：禀皇上：臣先去了南昌，好容易见到了宁王。宁王这些日子正遭受着诬陷诽谤，说他利用巫师僧道之徒，暗地做法施蛊，加害当今皇上。永乐帝已命副都御史陈瑛追查，几乎将宁王府挖地三尺，结果不了了之。宁王被永乐压制到这步田地，过去的狂妄一扫而净，变得胆战心惊，忧心忡忡。臣这次以神乐观道人名义拜访，他很热情地接待，但只同臣谈禅论道，其他一概不涉。他重新在南昌城建了精美的王府，到处养花植竹，闲了不是看书，就是弹琴自娱。臣有时觉得他有点疯疯癫癫，倒像练功走火入魔。臣一涉及当今时局，他就答非所问，不知所言。
建文：可惜了，一代奇士，竟自贱到这一地步，也是无可奈何啊。
应能：他莫非是效刘伯温不成？韬光养晦，明哲保身呢。
应贤：也许是司马懿故伎重演，掩人耳目，等待时机吧。宁王智慧超群，自命不凡，岂忍甘居人下，受此窝囊之气。
程济：臣在宁王府逗留多日，始终没能同他谈些什么，不得不告辞而去。
应能：这只老狐狸，当时不是他糊涂，燕贼哪能成就大事。
程济：汉王果然狼子野心，阴谋夺嫡。臣此次潜入南京，直入汉王府中，看到的景象和宁王府绝然不同。汉王府戒备森严，连只麻雀也休想飞过。汉王府中伏甲数千，都是汉王亲自秘密选拔的健士。对那些违法流蹿的亡命之徒，汉王更是收留保护，花钱为他们摆平官司。就连汉王府中看门的，跑杂的，打更的，抬轿的，都各怀绝技，身手不凡。汉王还利用做游戏的形式在池子里演习水战，决赛胜负。臣的武艺一般，汉王并没有看中。但臣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特别是臣能掐会算，精通术数，参透阴阳，一番奉承下来，即对臣刮目相看。汉王坚持要把臣留在身边，说他缺乏的就是父皇身边袁珙、金忠那样的人才，现在是天助他也。
应能：好个程道长，吹得天花乱坠！
建文：汉王随父从战，屡立战功；世子高炽一直留守北平，无功可言；汉王自然愤愤不平，要学李世民了。
史彬：只怕他有勇无谋。
建文：这样更好。让他们父子兄弟残杀吧，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程济：永乐派新城侯张辅对安南国兴兵，已大胜而归。又派太监郑和、王景和出使西洋诸国，一路遍施恩威，满载而归。永乐自鸣得意，已亲自率兵讨伐蒙古。汉王托故留在京师，不随永乐北伐，恐怕是要借此时机，发动宫廷政变。另外，张信动用20万军民工匠在武当山大兴庙宇，国库开支极大。
建文：永乐南征北伐的消息举国皆知，议论纷纷。张信在武当山大兴土木为真武祖师建立道观，倒是匪夷所思！让他劳民伤财去吧，天下大乱的时候不远了，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程济：机会来了，我们千万不能错过。
史彬：皇上，廖平和梁田玉大人派人送来了信。（呈信。）
建文：（读信）好，好啊。梁田玉已率领250名勇士打入谷王府中。谷王比汉王还要野心勃勃，急不可待！他正在长沙自己的封国里广招四方亡命之徒，日夜操练兵法战阵，还造了不少战舰，秘密藏于浏阳河中。哈哈，他准备打着朕的名义起事，为朕恢复帝位！嗬，正在让梁田玉挑选200名敢死之士组成一支乐队，等永乐凯旋归来献给朝廷，借机刺杀他！好主意，好主意！廖平会同金焦、王资、郑洽、王艮等已联络各地都指挥十余人，人马4万余，朝中大臣、宫人、御林军200余人……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好，派人给梁田玉、廖平等回话，小心潜伏，等待时机，一举成功！朕的信心鼓起来了！燕王皇叔，下次和你较量，朕决不再慈悲！
史彬：听，外面打起来了！保护好皇上，我去看看。
（院前亭子边，周恕、蓝妃、两名护院武师正同2名蒙面人交手，蒙面人远远不是对手，被围住不能脱身。史彬加入痛击。一蒙面人被史彬冷不防刺死，另一蒙面人受了重伤，被周恕用剑抵住咽喉。）
周恕：（扯去蒙面人面罩）啊，锦衣卫！说，为何而来？
锦衣卫：为追……
（屋顶上射过一枝飞镖，锦衣卫立毙。）
周恕：屋顶上还有人！快追！
（史彬领两武师跃房顶去追。）
蓝妃：（对周恕）咱们回去保护主人，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史彬：（进屋）没追上，让他跑了。
程济：不好了。莫非他们已探知了我们的下落？
史彬：怎么可能呢。皇上和娘娘除扮成渔民外出几次，一直待在这院子里。难道是程济大人从京城而来，被锦衣卫盯了稍？或者是刚才送信的引狼入室了？
周恕：皇上，我们得转移，这里很不安全。
应能：那也得让皇上今晚安安静静睡上一觉，哪能连夜就离开呢。
史彬：也许他们并没有发现皇上。但我们杀死了锦衣卫，又走掉一个，我这里肯定要遭清洗。为了皇上的安全，事不宜迟，不妨先转移到船上去住，明早再出发到别的地方去。
应贤：皇上，史大人说得有理。
建文：连累史大人了。
史彬：（对两位武师）你们多带些人，晚上多加巡逻，看好门户。
武师：请老爷放心。
史彬：皇上，娘娘，这里有暗道，请跟我来，出去就是城外。
（建文等从一坟墓里钻出，有船泊岸边芦苇丛中。回首城中，只见史彬府宅火光冲天，隐隐有马嘶人喧之声。）
史彬：不好，他们已经下手了，可怜我一家老小！（老泪纵横）皇上，我得回去看看。
程济：史大人，使不得，你回去还不是白白送死？
（众人拉史彬登舟。建文、蓝妃等相对黯然。史彬悲恸不已。忽听得岸上打了一声呼哨。史彬回了一声。杨管家寻声摸上船来。）
史彬：府上情况如何？
管家：（泣不成声）老爷，他们找不到您，见人就杀，全家老小一个都没留下。刘武师和杨武师也已战死。我是过去不经意间发现这个暗道的，又怕走露消息，情急之中一个人摸了出来，连我的儿子也死在屠刀下了。
史彬：是谁下手这么狠？
管家：听说是朝廷里一个叫胡滢的将军，身边还有一个秃驴和尚，不知干什么的。
史彬：他们是有备而来。多亏我们及时转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皇上，他们没有抓到我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到城外搜查，不如把船泊到湖里，也好放心休息。
建文：只好如此了。

（清晨。江上。舟中。）
蓝妃：皇上，我们到哪里去呢？水月观的平静生活真不知何时再有呢。
建文：（望江水茫茫）朕又成了牛八道长，飞篷道士！
史彬：皇上，不如先到浙江安溪东明寺安身，那里的方丈怀远禅师是我少时好友，曾劝我说，有难时去他那里躲避，不然将有生命之虞。
建文：寺庙道观中最好，朕渐渐喜欢上这种居处了。
（船驶离吴江附近。突然，后面追上来一只大船，船上立甲士数十。渐逼近。）
大船：站住！站住！
史彬：皇上，不好了，他们追上来了。我们划不过它，快让船靠岸。
（迎面又上来三只小船，是过往船只。上面立10余个平民打扮的人。）
周恕：靠岸来不及了。让船混到那几艘小船中去，见机行事。
（大船很快抵达，未及停稳，史彬、周恕、应能、应贤已飞蹿上去，立将一半官兵击入水中。双方在大船上激烈搏斗。一名将校模样的军官武艺不凡。三只过往小船盘旋在大船旁观看，见落水的兵士游向建文坐的小船，纷纷用篙击打，还有几个抄出隐藏的武器跃身登上大船，向官兵叫喊砍杀。官兵全部被杀死。）
史彬：（收起大刀）多谢诸位义士相助！
众义士：官兵为何追杀你们？
建文：不瞒诸位，我们是靖难之役中逃难的忠臣义士家属，燕王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众义士：那真巧了。我们从浙江来，都是被燕王诛杀的文武大臣的亲族！听说建文皇帝在山东招兵买马，已攻占了益都、诸城、安州等地，全国文武忠臣的后代群起响应，纷纷涌向山东，我们正要去呢。
建文：（疑惑地望了望史彬等）真的吗？怎么没有听说？
一位义士：千真万确。那里先是爆发了难民起义，起义的领袖叫唐赛儿，是位了不起的女将军。她把逃亡的建文皇帝迎到了军中。我们家和唐将军手下的宾鸿将军是世交，是他亲自写信动员我们投奔的。
程济：在京城我也听说了唐赛儿起义的事，只是没有听说建文皇帝在那里。据说义军已有10余万众，攻城掠地，锐不可挡。朝廷因为正和蒙古交兵，抽不出身来，已派安远侯柳升、都指挥刘忠进剿，倒不知情况怎样。
义士：你们要到沿海去避难么？朝廷要追杀你们，躲到天涯海角也休想安静。身为忠臣之后，何不同我们一起去山东参加义军，推翻燕王的统治，让建文皇帝复位？即使英勇战死，也不愧是忠臣之后啊。
建文：（望属臣）你们意下如何？
史彬：（附建文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如将计就计，去山东吧。
建文：好，诸位义士，我们现在是同道了。

（山东某地。义军首领唐赛儿率兵同安远侯柳升、都指挥刘忠的军队激烈交战。唐赛儿着铠甲、黑色披风、长发飘舞、骑马、仗剑，冲锋在前。两军迅速逼近，交织在一起。）
唐赛儿：（剑指苍天，念咒）天清清，地灵灵，拜请五鬼阴兵快出动，捉拿朝廷害人兵。顺吾志者生，逆吾志者死，急急如律令！
（一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半空中腾起无数妖魔鬼怪，狼虫虎豹，直向官军压去。官军大骇。柳升、刘忠压不住阵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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