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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恰巧你也爱我】 《如果我爱你》

发布时间:2019-05-13 06:34:36 浏览数:

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真相以后,依然热爱生活。——罗曼·罗兰如果我爱你 而你恰巧也爱我她是一部传奇。从小家碧玉到电报员,从国民党中将的太太到农场场长家的保姆再到医院的护士长,还有一段嫁给小自己十多岁的农场电工的恩爱婚姻。艳艳的大丽菊绽放着一派深红,站在那座小院子门口等待的就是她了。哪似年近九旬的老人,动作是想不到的敏捷。她让坐,拿出巧克力,询问我用咖啡还是茶?一会儿,这小院子里就弥漫着咖啡的香气了。坐在那把上了岁数的老藤椅上,身着暗绿底小红碎花真丝上衣、一条杭罗黑色长裤,轻轻搅动着咖啡的她沉静地笑着。端详着这份似水流年的端庄沉静,我忽地感到,我面对的不是一位86岁的老人,面对的也不仅仅是一位历经磨难的女人。她的眼神明亮又清澈,她的普通话清晰又温婉。当年,高中毕业的她经人介绍报考了译电短训班。三个月的培训结束后,聪颖漂亮的她很快被位于上海法租界的一家电报局录用了。她的敬业与高效率令所有人刮目相看,译电室来了一位才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单位。电报员生涯多数是与枯燥的阿拉伯数字、一成不变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从20岁到25岁。她的主任丁锋,黄浦军校出身,伟岸倜傥,不苟言笑,待人却彬彬有礼。译电室的女职员多,见到丁主任总是莺声软语,而丁锋永远一副公事公办君子般的行事,很得下属的尊重。1945年那次轰炸,丁锋指挥所有的人躲进防空洞,将跑在最后面的她一把推了进去,自己守在了洞口。20岁的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靠得这么近。黑暗的防空洞中,大家屏气凝神。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甚至听得见身边这个男人的心跳。轰炸声很近,她一下子抱住了头。他的声音悄悄地在她的耳边响起:不要怕。没关系的。他又加了一句:有我呢。当那日她又捧着易安居士的词在走神的时候,丁锋走到了她的身边: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还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啊?她吓了一跳,随即嫣然一笑: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他深深地看着她:什么事儿让你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呢?一群同事捧着一堆熟食哄笑着进来了。她知道他家中有妻,也知道他熟谙诗词,但不知道他也如此喜欢李清照。夜深人静,她心中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李清照的词,回味着在防空洞他对她说的那十个字。月光中,她又看见他凝神注视着自己,看见他魁伟的肩膀与高高的身影。她的脸红了。就这样一夜又一夜。当法租界的巡捕突然将办事处包围,并宣称要将其一干人驱逐出租界,年轻的她并不知道是日本人买通了法国政府,也不知道是杜月笙出面斡旋才将他们放出。丁锋带着她还有两位少校去了重庆。在去重庆的路上,丁锋皱着眉头自语: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到了重庆,将大家安顿下来,丁锋晋升为中将。一身制服的他捧着一束花走向了她:嫁给我吧!愿意吗?她这才知道,丁锋的妻子已病故五年。她情不自禁地笑了: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他一把将她紧紧拥进怀中:我等你好几年了!身逢乱世,这儿炸那儿打,战火纷飞四处乱成一片,这个自己心仪的男人,他的肩膀与胸膛是多么坚实多么温暖啊。为了纪念他们的爱情,纪念他们在巴山蜀水间的花好月圆,她将“蜀”字嵌入了自己的名字。再回到上海,中将太太自然不需要再出去上班。她做得最拿手的菜是红烧肉,还有狮子头。因为她的丈夫爱吃。只要他在家,她总是系上那洁白的有花边的围裙,选上好的五花肉,切成方方正正的一小块一小块,再用酱油、黄酒、冰糖炖上两个时辰,做好了,将小砂锅端上桌,看着丈夫吃得是如何的津津有味。1946年到1948年是她一生中最平静也是最温暖的日子。花园里的牡丹芍药开了谢,谢了又开。很多的时候,要么是坐在窗前,要么是坐在花园里的白色长椅上,那本李清照的词本,已翻得卷了边了。丁锋那日笑眯眯地从公文包中一下子掏出两本崭新的李清照词集:太太好好享用!局势风雨飘摇,南京政府朝不保夕,多少达官贵人的家眷先一步去了台湾去了香港。而丁锋此时正被调住福州沿海地区作战,但他托人办了入台证件。他不在,她还去什么香港台湾?她发电报:我们不能分开,等你。秋雨过了,冬雪飘了,春风起了。而这一次,她终没等到。她那喜欢诗词的丈夫因厌战,私下与后来起义的程潜将军联系,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她最后等到的是一纸遗书:亲爱的,我是身不由己了。只是舍不下你。答应我,好好地活着……种满牡丹的院子,白白红红一片她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刻骨铭心的疼痛令她的话语停了下来。你吃粒巧克力?她示意着我。她自己取了块椰蓉饼干,一点点、一点点地咀嚼着,似乎将岁月的疼痛生生地、一点点地,吞咽了下去。整天在泪水中度日的她,再一次听到有人敲门。上海解放了,里弄整顿,军管会敲开了这所漂亮房子的大门。丈夫身着制服佩戴军衔的照片就挂在客厅的墙上,丈夫托人给她办的入台证就在抽屉里,还有什么可分辩的?当她被带走之时,她最后又回望了这幢楼房,这个绽放牡丹与芍药的院子,春日里白白红红的一片。从拘留所到上海妇女收容所,再到这苏北垦区。她说,这些就不说了吧?每个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一天搓十二个小时的草绳,手指头上扎出了血仍无休无止地纳着鞋底。还有,寒冬腊月天站在冰冻彻骨的芦苇荡里挖淤泥。苦难的日子,她不愿意再提及。她说,别人能干的事我也能干,就这么轻轻的一句带过。她说到进了垦区的第三年,她被挑选进了场长家做保姆。那时,她已将近30岁。她到底又不是平常的女人。很快,她的厨艺就令场长一家大开眼界:从中餐到西餐,从早点到为两个女孩子做下午茶,让戎马生涯的男女主人眼花缭乱。而深得女主人欢心的是这个保姆竟然还会背很多古典诗词。那两个女孩子就交给了她,没几个月,十多岁的女孩站有了站相、坐有了坐相,知道吃饭之前要洗手,放学回来见到大人先问好,更知道,女孩子,读书是第一重要。 去医院护理部,她是想不到的。这也算是调回上海的场长,对她近三年勤勉工作的奖赏吧。以绝对优异的成绩从护训班结业,她提着行李与一批十八九岁的上海姑娘进了垦区的劳动医院,孑然一生的她将精力全部投入到护理工作中去了。夜深人静之时,她会对着一直收藏在身边的丈夫的照片,悄悄地说话,默默地流泪,思念无时无刻无际无涯。虽然是三年多的婚姻,却有着七八年的相处与相知,有着永远的幸福与甜蜜。她没想到的是,那个从上海电力中专毕业分来的小伙子还是找了来,那个夏日曾经去场长家修电灯的小电工。后来,那帅气的大男孩又借故去场长家问有无电灯坏、开关换、开水喝什么的。当她端着盘子,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戴着大口罩,准备给病人输液时,那虎头虎脑的小伙子一把拦住了她:到医院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她露在大口罩外覆盖着长长睫毛的黑眼睛笑了:请您让开一下啊,我得为病人输液。那小伙子让开了:说好了,你下班,我在门口等你!为了你,我会好好地活20岁的刘伟栋不知他这一等,就是八年。当那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将已是护士长的她,又还原成国民党反动军官的太太,脖子上挂着一块大牌子“反动军官丁锋的老婆”,她没想到这个深藏心底的亲爱的名字,又以这样的方式重见天日。我就是丁锋的老婆!她就这样昂着头直着腰,从医院的院子扫到病区,扫到厕所,再扫到食堂。她天天打扫医院之时,电工小师傅伟栋已不再大喊大叫着说我等你了。每天一大早,他会跑过来;每天傍晚他忙完自己的工作,也会跑来。工人阶级出身的他不知又从哪找了把大扫帚,唰唰唰地陪着扫,一点也不避嫌。她静静地看着他:你这又何苦?他头也不抬:我愿意!她说:我们认个姐弟吧!他瞪大了眼睛:亏你想得出来!后来,他和她深谈过一次。对于她的千般理由,他只是一句话:你是别人的太太也好,你是别人的阿姨也好,你是劳模也好,你是反革命也好,反正,我就在这儿等你。这么多年我已经等下来了,二十年,三十年,我都会等。你心中一直有着他,我佩服。如若你心中也有我,哪怕有一点点,那么,请让我,和他一起来陪伴你,今生今世。“我已耽误了他这么多年,我不能让他再等了。再等,我就老了。我就更对不住他了。”一条大红色的开司米围巾是他特意从上海带来的,做了聘礼。那红啊,就如这大丽菊一般。她指着小院子门口那红艳艳的花儿。86岁的她如同讲别人的故事,娓娓道来,她的眼中是少女般的喜悦神采。新婚的房间里,并排挂着两幅照片,一幅是伟栋硬拖她去上海南京路的王开照相馆照的,就围着那条大红的围巾;一幅是她与丁锋的结婚照,穿着洁白的婚纱。2001年,伟栋离她而去了,肝癌晚期的64岁男人挣扎着对她说:我娶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76岁的她紧紧抱着与自己生活了三十余年的男人:我爱你!为了你,我会好好地活。拿着两千元退休工资的她,一个人生活,健康稳健地活着。孩子要接她去上海,她说自己离不开这个有着她青春、爱情的地方。上午,她伺候着门前的那十来株大丽菊,那是伟栋为她栽下的,浇浇水,看看花,再和栽下这花的男人说说话。下午,会自己制一些“好喝”的茶,一个人,也是要喝下午茶的。那些小东西,多半是她和伟栋的女儿刘晓峰、儿子刘晓栋从上海带来或寄来的。偶尔,她也去和邻居打打麻将。睡前,她照旧会看看那些烂熟于心的宋词: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她轻轻地读出来,娓婉的话语在苍茫辽阔的星空下,荡起岁月与爱情的漫漫回响。她就这么柔曼、清晰地讲着自己的一生,波澜不惊又情深款款。走出老远我回头看她,她静静地站在那小院的门口,腰杆直直地目送着我们。她的身后,是火红火红簇簇拥拥的大丽菊,灿烂的阳光为她和她的大丽菊披上了一身奇幻的金色。(应本文作者要求,未提及女主人公姓名。)(编辑 李婉莉 njlwl@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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