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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的不确定性解析】 荒原艾略特 解析

发布时间:2019-05-13 06:37:55 浏览数:

  摘要 《荒原》晦涩难解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过多的典故和深奥的象征主义手法之外,诗歌的不确定性也构成了一个重要原因。不确定性是后现代主义者惯常使用的术语,是指事物的模糊性,也就是亦此亦彼、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特性。《荒原》在主题意义、象征意义、语言、叙述视角等几个方面都具有不确定性。
  关键词:《荒原》 不确定性 晦涩
  中图分类号:I106.2 文献标识码:A
  引言
  T·S·艾略特(Thomas Stearns Eliot,1888-1965)的《荒原》晦涩难解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艾略特在诗中用了过多的典故和采用了深奥的象征主义手法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诗歌中蕴含着一种不确定性。不确定性是后现代主义者惯常使用的术语,是指事物的模糊性,也就是亦此亦彼、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特性。它是“一种对一切秩序和构成的消解”,使人们永远处在否定和怀疑之中。《荒原》的不确定性一方面赋予了读者驰骋想象的权利,另一方面也为读者理解这首诗造成了一定障碍。本文将从主题意义、象征意义和叙述视角几个方面探讨《荒原》的不确定性。
  一 主题意义的不确定性
  艾略特曾经在1921年指出诗人的作品必须要难以理解。也许是为了迎合这一标准,艾略特第二年发表的《荒原》非常晦涩。对于该诗到底在表达什么、荒原又到底意味着什么,似乎没有现成的答案。所以人们只能从不同的角度根据自己的理解对其进行阐释。这也就造成了《荒原》主题意义的不确定。大诗人叶芝(W.B.Yeats)就曾否认《荒原》具有任何意义,认为该诗给人的印象是一个人“在他自己的思想内容面前感到无可奈何”。休·康纳(Hugh Kenner)认为《荒原》是一首以伦敦为背景的诗歌,是对“城市灾难”的揭示。而柯林斯·布鲁克斯(Cleanth Brooks)则在《荒原》中看到了基督教的力量,认为该诗的主题揭示了“生命和死亡的对照”。
  现在人们基本认同了《荒原》的社会意义,“荒原”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资本主义文明堕落和一代人精神空虚的代名词”。但是这种认同很明显是建立在不确定基础上的认同。艾略特本人就对人们所说的《荒原》的社会意义不以为然。1931年,艾略特曾在一篇有关兰斯伯会议的文章中写到:“当我写了一首叫做《荒原》的诗时,一些反应积极的评论家称我表达了‘一代人的幻灭’,这是一派胡言。也许我为他们表达了他们关于幻灭的幻想,不过那绝非我的意图。”按照艾略特的解释,《荒原》这首长诗只是他“个人的消遣”,是对生活的无足轻重的“牢骚”和“抱怨”。从艾略特当时的经历来看,艾略特所言并非是谦虚的托词,而是他生活经历的真实写照。艾略特于1914年6月到英国牛津大学收集博士论文资料。后来他与维维安·伍德(Vivien Haigh Wood)结婚并留居伦敦后,生活一度非常艰难:一方面他收入微薄难以维持生计,一方面维维安生病需要照顾;此后,他的父亲去世,稿件的出版又不顺利。多重压力使艾略特几近崩溃,不得不于1921年秋去海滨休养,并于同年11月到瑞士就医。《荒原》的大部分手稿就是在这一时间写成的。也许艾略特所说的个人的“牢骚”就是这种极大压力下摆脱个人内心苦闷的一种方式,并没有讽喻社会的初衷。1971年,艾略特的遗孀瓦勒丽·艾略特(Valerie Eliot)编辑的《荒原:原稿的影印和誊写》(The Waste Land:A Facsimile and Transcript of the Original Drafts Including the Annotations of Ezra Pound)一书出版,印证了当时艾略特所处的艰难境况。由此看来,人们对《荒原》意义的认同确实是建立在不确定因素基础上的,是在不确定前提下的认同。
  二 象征性意象的不确定性
  艾略特在诗歌中使用了许多典故和神话素材,几乎每一种都需要读者的揣测和阐释。在诗歌开头,艾略特引述了西比儿“我要死”的话。在此,西比儿的话的含义就是不确定的,具有一种模糊性。西比儿是希腊神话中有预言能力的女巫,能够长生,但是却不能摆脱衰老,所以到后来不死不活,非常痛苦。柯林斯·布鲁克斯认为,西比儿的话可以有多种解释,它既可以是对现实的失望,又可以是对新生的渴望。布鲁克斯的见解是有一定道理的。说它是失望是因为这句话道出了荒原人的心声,说它是对新生的渴望是因为它表明了荒原人不甘沉沦要拯救自我的决心。这种决心就像艾略特在《东方博士之旅》(Journey of the Magi)中所表达的那样:“这诞生对我们来说/既艰难又痛苦,好像是死亡,我们的死亡。/……我将乐意再死一次。”当然,布鲁克斯是在探讨《荒原》的主题意义时说这番话的,但是他的解释却道出了西比儿的话的多重指涉意义,同时也从客观上破解了这一神话素材的不确定性。
  《荒原》中反复出现了水和火的意象,它们的含义也是不确定的。从第三章《火诫》中对泰晤士河的描写和第四章《水里的死亡》中对大海的描写看,水应该是死亡的象征。泰晤士河上漂着空瓶子、破纸片、香烟头等肮脏的东西,完全是一派令人恶心的堕落的现代荒原生活的写照。而《水里的死亡》中的大海也是死亡的象征,它直接导致了漂亮高大的腓尼基人弗莱巴斯的死亡。但是从全诗的角度来说,水的意象却象征着生命,是生的希望。艾略特借用了魏士登女士(Miss Jessie L.Weston)的书中所涉及的有关圣杯的传说,喻示造成荒原的主要原因是没有水;只要有了水,荒原便可以得救。所以水就意味着希望,而整个诗歌也就变成了对水的寻找,对生的希望的寻找。诗歌中火的意象也是这样,在读者眼里它既可以是“肉体的欲望”,也可以是“精神的净化”。诗歌的第四章以《火诫》为题,但是却讲到了几个典型的性关系的例子,从斯宾塞(Edmund Spenser)诗句中的浪漫“仙女”,到现代的博尔特母女,又到麻木的女打字员,他们的事例无一不表示情欲对人们的控制。《火诫》一章以“东西方圣哲谴责‘情欲之火’的短句结束。‘火诫’是规劝人们要节制情欲之火”。可见,在这里火既是指人的情欲,也指对情欲的控制。但是到了第五章《雷霆的话》,火的意象再次出现:“火把把流汗的面庞照得通红……”。这里火不再是情欲,而是“精神的净化”。艾略特引述了耶稣受难的故事,把照亮夜空的火把看成是耶稣的化身,给黑暗中的人们带来光明,同时也使怀有恶意的人无处藏身。   三 叙述视角的多重转换
  叙述视角是叙述性作品的叙述角度,它决定故事情节的发展和时空的定位。《荒原》具有明显的叙事性,只是大部分情节都蕴含在戏剧性的独白和对话中。按理,独白和对话也应该有一个明确的说话人。罗伯特·勃朗宁(Robert Browning)的著名诗歌《我的前公爵夫人》(My Last Dutchess)就是以公爵的口吻来讲述有关公爵夫人的故事。艾略特的《普鲁弗洛克情歌》(“The Love Song of J.Alfred Prufrock”,1921)也是一个独白,是从普鲁弗洛克的角度,以第一人称的方式揭示了普鲁弗洛克本人去赴女人的约会前的矛盾心理。但是《荒原》却同这两首诗完全不同,诗中没有一个固定的叙述者。诗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人物,分别展示了包括过去与现在在内的现实生活中的各个层面,让读者深刻了解了现代人的空虚与颓废。诗中的人物包括生活空虚的玛丽、处在回忆中的风信子女郎及其恋人、坐在宝座上的女人、各说各话的夫妇、失去自尊心的泰晤士河畔的少女、淹死的腓尼基人弗莱巴斯等。艾略特在推出这些人物的时候,没有刻意偏重谁,也没有把视角固定在某个人身上,而是穿插使用了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叙述视角,不断变换叙事角度,使诗中的故事情节支离破碎,失去中心。从德里达(Jacques Derrida)解构主义的角度看,这种叙述视角的多重变换必然会造成“统一风格和统一语域的缺失”,也必然会造成“限定主题的链接性语言手段的缺失”。换句话说,这种叙述视角的变换形成了语言结构方面的不确定性。当然,艾略特在诗中设计了贴瑞西士(Tiresias)这一人物做为诗人的代言人,并强调虽然贴瑞西士只是一个旁观者,并不是真正的“人物”,但是在诗中却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起到统领全篇的作用。当然,艾略特强调贴瑞西士的作用主要是因为他兼具男人和女人的所有特征,是一个有预言能力的神话人物。但是贴瑞西士这个人物本身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因为他既是男人又是女人,兼具两者特征于一身,所以具有很不确定的生活体验。另外,他是个盲者这一特征也增加了他的各种经验的不确定性。
  四 时空的错置
  F·R·利维斯(F.R.Leavis)曾在讨论《荒原》的时候提到了它的“混乱结构”,认为这种混乱是艾略特在诗中过多使用典故造成的。事实上,《荒原》的结构混乱还有其他原因,最主要的是时间和空间的不确定性。整个诗歌从始至终没有确定的时间主线,也没有固定的地点。同后现代主义作家一样,艾略特在诗中终止了情节的逻辑性与连贯性,打破了传统的时间和空间概念,把过去、现在和未来混在一起,随意置换,形成了迷宫似的诗歌结构。随着诸多人物的出现和叙述视角的变换,诗歌中的时间不断地变化,忽而过去,忽而现在,忽而又转到未来。诗中的季节也是不确定的,一开始应该是春天,因为诗人提到“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第1行),可是在对伦敦桥进行描写时却说是“在冬日破晓时的黄雾下”(第61行)。即使是在一天之中,时间段也是不确定的,一会儿是早晨,一会是夜里,一会儿又是正午,一会儿又是暮色苍茫的时刻。而诗中的地点也不断的变化,一会儿在户内,一会在室外;一会儿在斯丹卜基西,一会儿在风信子花园;一会儿在伦敦桥,一会儿在泰晤士河畔。这种时间和地点的不断交错与变换,使整个诗歌结构失去了稳定性,读起来凌乱无序,也难怪利维斯发出“混乱”的感叹了。当然,读者绝不可忽视艾略特的用典和各种引用的作用,这些插入的内容,再加上经常使用的意识流手法,使诗歌的时间和地点在不知不觉间随意流动和变换,增加了诗歌在时间和空间结构上的不确定性。
  结语
  后现代主义和现代主义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是不能断然分开的。早在现代主义形成之初,后现代主义诗歌的种子就已经在悄悄地生根发芽。艾略特的《荒原》,作为现代主义诗歌的经典之作,将人们带入了现代主义诗歌的广阔原野。但是,就在这首诗歌中,人们也不难发现后现代主义的基本特征。《荒原》在主题意义、象征意义、语言、叙述视角和时间与空间等方面表现出来的不确定性就从一个侧面印证了这一基本特征的存在。《荒原》的不确定性构成了该诗支离破碎、晦涩难解的重要原因。这种不确定性一方面让读者拥有了想象的空间,另一方面也给理解这首诗带来了相当大的困难。
  注:本文系天津市教委科研计划项目(项目号:20082222)和中国民航大学校级科研项目(项目号:2010kyh01)研究成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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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T·S·艾略特,赵萝蕤、张子清等译:《T·S·艾略特诗选:荒原》,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年版。
  [7] 张剑:《T·S·艾略特:诗歌和戏剧的解读》,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年版。
  [8] Eliot,T.S.The Waste Land:A Facsimile and Transcript of the Original Drafts Including the Annotations of Ezra Pound [M].Ed.,Valerie Eliot.London:Faber and Faber,1971:Forepage.
  作者简介:苑辉,女,1968—,辽宁彰武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工作单位:中国民航大学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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