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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文学病态 浅析日本文学中汉字“假读”现象

发布时间:2019-05-29 06:35:31 浏览数:

  摘 要:日本的文学作品中存在一种特殊的表现形式——在汉字上标注释性读音。这种注音并非该汉字的一般读音,而是起到一语双关或注释等的作用,这同日本文化中特有的人名的特殊读音现象十分相似,源于日语自身的特殊性,形成日本文学独有的特性之一。本文中将其称为汉字“假读”现象,拟对这种表现形式的出现和在文学中的效果进行分析和阐释。
  关键词:汉字“假读” 日本文学 艺术效果
  一、概述
  日本人在将汉字和日语结合的过程中发展出一种特殊的文字表现方式。这种方式体现在日本文化中,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汉字“异”读。比方说日本人在取名时,名字所写的汉字和人们所熟知的读音常常对不上号。这是因为父母在给孩子取名时,需填写汉字和对应的读音。有些父母会在读音一栏填上和该汉字并不存在的读音,例如汉字写作“熊猫”,但读音却是パンダ,更夸张的甚至有汉字写作“天使”,而读音却是あくま(恶魔)的。
  这是由于日语在语言构造上的特点所造成的,是日语这一语言本身的“表现法”所具有的特征。这种语言现象不仅存在于日本文化中,在日本文学作品中也普遍存在。本文中将其称为汉字“假读”现象。
  所谓“假读”,即在文学作品中的某个汉字上注音,但所注读音并非该汉字在日语中的一般读音,而是起注释作用的特殊读音。这类汉字组成的词汇当中,有一些甚至属于作者所造,并为其注上作者意之所指的读音。例如“魂”原本应该作训读的たましい,或音读的こん,但在某些文学作品中,作者会特别为其注音为こころ,即“心”字的读音。再比如汉字写作“旋律”,本应采用音读的せんりつ,但作者却在读音上特别注明メロディー,即英语melody的日语发音。
  二、文学作品中的汉字“假读”现象
  汉字“假读”现象在文学作品中屡见不鲜,如小说、文学评论、散文乃至翻译作品等。
  如二叶亭四迷在翻译屠格涅夫的作品《幽会》时,对“彼得堡”注音为ペテルブルグ,即Peterborough。而在文章《我乃怀疑派》中,汉字“假读”现象出现得更是频繁。诸如“真実”发音ほんと、“未知”注音アンノーン(unknown)、“幸福”注音ハッピネス(happiness)、“人生”注音ライフ(life)等。在菊池宽的《无名作家的日记》中,我们可以看到“新鮮”注音为フレッシュ(fresh)、“初舞台”注音为デビュー(d�閎ut),而“幽霊”则注音为ゴースト(ghost)。在冈本绮堂的译著《圣餐祭》中,也出现了汉字写作“聖水”,而注音则为ホリーウォーター(holly water)的汉字“假读”现象。
  此外,汉字“假读”现象更经常出现在诗歌和歌词中。
  如岛崎藤村在诗作《おくめ》中,为汉字“空鏡”注音かがみ,即“镜”的读音;将“印象”读作かたち——这是“形”的读音。而“祭壇”则读作つくゑ,取“机”的读音,意为“桌子”。在吉田一穂的诗作《母亲》中,为“距離”标上了ディスタンス的读音,取英文distance之音,而在汉字“最弱音”上注音ピアニッシモ,用的则是音乐用语的Pianissimo,即指乐曲中以最弱音进行的演奏。
  如果再算上歌词的话,我们可以发现更多类似的例子。诸如写作“時間”却读作“時”的发音とき的,写作“私達”却读作“二人”的发音ふたり等。这样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
  纵观这些汉字“假读”现象中,大致可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是以外文发音进行注音,也是最为常见;第二种以相近意思的日文词汇注音;第三种则是采用文章中代表该汉字的意象作为注音。
  三、汉字“假读”在文学中的应用与作用
  汉字“假读”在文学中的作用同双关语很相似。一般的双关语采取同音或者同形的方式进行暗喻,从而起到一语双关的作用。而“假读”往往是通过汉字起到直观的作用,同时通过读音来阐释作者的本意,使文字从字面上或读音上产生一种诗意的浪漫效果。例如前面提及的“空鏡”,在读音上采用了“镜”的读音かがみ,但汉字写作“空鏡”,突出了一个“空”字,在听觉与视觉之间产生耐人寻味的效果;而同一首诗中的“祭壇”一词,在读音中显现的只是一张桌子,但汉字写作“祭壇”,在视觉上造成一定的冲击,使得这张“桌子”更加形象化;诗作《母亲》当中,利用汉字“距離”给读者留下直观印象,而读音使用英文单词distance,一语双关,既指时间上的距离感,也指空间上的距离感,并且在潜意识中给读者留下“遥远”的印象。
  我们可以利用最大众的歌词进一步来讨论汉字“假读”的应用。比如在歌曲《ユメノカケラ》中,“魂”字读作こころ,直观的理解为“灵魂”,而读音则体现其侧重于“内心”。而在歌曲《僕らだけの未来》中,汉字“心”却读作むね。这时以文字“心”表示位置,以读音むね来强调胸腔中的感受。在歌曲《風花昇華》中,将 “孤独”读作やみ,使得“孤独”与“黑暗”这一意象紧密关联。这类诗意性的用法还可以详细分出如下三种情况。
  其一、使用汉字产生直观印象,但读音则受歌词押韵的限制。
  如歌曲《鎮 -requiem-》当中,三个小节的同一位置上,分别出现了三个不同的汉字:“宝”、“光”和“輝”,都读作ひかり。为了押韵,在该小节的排比中使用更加形象的汉字“戒律”来表现,却采用了汉字“誓”的发音ちかい。歌曲《Secret of my heart》中,将“ 理解”读成同义词“分かる”的读音わか,是为了同前一小节同一个位置上的“疑う”达成一致。而歌曲《エルの天秤》中连续出现了“夢想的”,“ 戯曲的”和“嗜虐的”三个词,分别发音为Romantic、Dramatic和Sadistic,都以“tic”接尾。
  其二、同样是使用汉字产生直观印象,受限于字数采用特殊读音。
  比如“時代”、“時間”、“ 瞬間”都读作とき,几乎已成惯例。各种星球皆读作ほし(星)也不罕见。此外还有前面提及的将“私達”读作ふたり,以此将“我们”限定在两个人的范围内,也将原本的5个音节缩减到3个音节。一如《摩訶不思議アドベンチャー》中的“物語”,将5个音节缩减为3个音节的ドラマ。   其三、作为歌词中的主要意象而特别使用,通常具有特殊的含义,成对子出现。
  同样在歌曲《エルの天秤》中,“いつも人間は何も知らない方が幸福だろうに,けれど他人を求める限り全てを知りたがる”一句中,“人間”和“他人”皆发音为ひと。从读音上听来都为“人”,但写到歌词中就有了强烈的对比。这首歌曲的作者善于利用这种方式来表现歌曲中的意象,在其歌曲中大量运用“假读”的表现形式。如歌曲《エルの肖像》中,连续的一段:
  やがて少年は彼の《理想》(idea"L")を求めるだろう…
  やがて少年は彼の《鍵穴》(keyho"L"e)を見つけるだろう…
  やがて少年は彼の《楽園》(e"L"ysion)を求めるだろう…
  やがて少年は彼の《少女》(gir"L")を見つけるだろう…
  其中“理想”“ 鍵穴”“ 楽園”“ 少女”四个意象,都分别采用英文中共有的字母“L”,读作日文的“エル”,以此映射其组曲中的“楽园”、与Abyss(地狱)相对应的 Elysion(天堂)以及名为“エル”的女孩。
  再如《月蝕グランギニョル》中,将“生”与“死”分别读作エロス和タナトス。即希腊神话中的“死神”与“爱神”。而《鎮 -requiem-》中,则将“生”与“死”分别读作もがき和わかれ,取“生”的“挣扎”之意,和“死”的“离别”之意。又将“肉”与“脳”分别读作からだ和きおく。取“肉”的“身体”之意和“脑”的“记忆”之意。
  此外,在翻译文学中,常常以汉字为形释义,以外文为音注解,起到注释性的翻译效果。比如汉字写作“白襯衣”,读音为シャツ(shirt)。即便不是翻译文学,有些作家在写作时运用到西方的词汇时,也常采用“假读”的表现方式。这在前文中的“未知”注音“unknow”、“新鮮”读作“fresh”等就属此类。类似的例子还有许多,在此不一一赘述。
  四、结语
  在汉字文化圈中,除日本以外,韩国、越南虽然也曾存在类似的文字表现方式,但如今韩国的文学作品中多已不使用汉字,而越南的语言表记法也已变为拉丁文字。因此汉字“假读”现象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学表现方式,可谓日本文学所特有的。
  通过上文中对汉字“假读”现象的举例和分析可以看出,这一现象在日本的文学作品中普遍存在。因此,有必要就其在日本文学中所产生的独特的艺术效果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此外,这一现象在日本文学作品中的频繁出现,其读音的“不规则性”也对日语初学者造成不小的困扰,但在目前各类教学书籍中均未见列出说明,因此在教学中也有必要适当提及。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参考文献:
  [1]二叶亭四迷.二葉亭四迷集[M].日本:集英社,1969.
  [2]菊池宽.短編と戯曲[M].日本:文芸春秋,1988.
  [3]冈本绮堂.世界怪談名作集[M].日本:河出書房新社,1987.
  [4]平井照敏编.愛の詩集日本編[M].日本:河出文庫,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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