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淡 [素淡的艺术]

　　摘 要：维米尔是17世纪荷兰黄金时代绘画的典范。十七世纪的荷兰，风俗画渐渐趋向雅致。著名的荷兰小画派应运而生，维米尔是其中杰出的代表之一。他从平凡的日常景象中寻找绘画题材，风格精确写实，构图极为严谨，画中情感含蓄而优美，流露出让人感动的恬静之美和永恒的时间之感。本文从维米尔著名的几幅画出发，去感受维米尔画中诗一样的特质。
　　关键词：维米尔；恬静；永恒；诗；暗箱；光线
　　中图分类号：J205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06-0036-02
　　
　　 在十七世纪的荷兰画家中，维米尔在艺术上的成就仅此于林布兰。他生于台夫特，生前鲜为人知，死后更是没没无闻，他的许多作品也被认为是其他人的作品。他的画作少得出奇，如今公认的真迹不过三十五幅。然而，维米尔作画技法纯熟，笔下多是室内景，只有一两个人物穿插其间，一派超然物外的恬静气息透出画面。
　　 十七世纪的荷兰，风俗画渐渐趋向雅致，并且多种多样。这是受当时荷兰的社会环境所致，因为一个有自信的中产阶级，正在迅速壮大发展中。再者，荷兰人多信奉新教，但绝不排斥异己，维米尔也许就是在婚后皈依了天主教。这些新教徒市民春风得意，财大气粗而且在阿姆斯特丹以外的赞助人中，占绝大多数，他们不喜欢宗教主题的绘画，不爱富丽堂皇的神话故事，也不喜欢他们自己不甚了解的历史典故作品。著名的“荷兰小画派”应运而生了。
　　 关于维米尔的文献资料并不齐全，但是一件真正好的艺术作品，一旦被创造出来，就会一直活下去，不管他的文献资料是否齐全。它一旦受到人们的青睐而存在，观赏的人也为它带来每个人各自的诠释。
　　 素淡和恬静是维米尔乐于从事的题材，可见于1657年的《在窗边看信的少妇》。画中的少妇独自在房间里看着来信，迎面照射过来的是左侧窗外的阳光。她的身后是一大片光秃的墙壁，纵使前景中的桌毯和水果盘色彩纷呈，一旁还�有帷幔，然后满壁的空荡感觉也只是稍微冲淡而已。这幅画的突出之处，就在于实际上所画之物极为有限。一般荷兰的风俗画家画少女读信，多为情书，都非常细致的填满画布。然而维米尔却将画面细节降低到最低限度。他在《读信的蓝衣少妇》中再现同一主题，但这次的基本组成物件更少。墙上挂着的巨幅地图是唯一的添花之笔，但整体的印象是淡雅素净的。座椅上只钉着几枚图钉，点缀着纯蓝色的丝绒背垫，这纯蓝色又衬托出少妇衣服上未加修饰的素蓝。左侧是不见形影的窗口，光线漫射进来，淡淡一片冷色中，物件寥寥无几。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幅风俗画，它具有一种奇特的淡远之感，有如在镜头里面看画。少女那专注读信的过程，拉长了时间的感觉。少女心无旁骛那信上的内容，大多隐喻着爱情，但我们看到的不是情欲的冲动，而是精神默契的和谐。维米尔在描绘女孩脸部表情的时候，有意采取了比较含蓄的方式，使我们无法从女孩脸上读到其内心世界，这就调动了观众的联想和想象力，使观众关注于画本身而不是所要讲的故事。当人们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就会悄无声息的流走。看画时也一样，当我们沉醉于画中主人公的专注时，我们也体会不到时间的长短。并且这样的画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会有这种感觉，这也是维米尔画中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
　　 这种简单乃至质朴的风格，在他的早期作品中也体现了出来，如：《倒牛奶的女仆》中。专心干活的女人貌不出众，脸上却透出聚精会神的感觉，端庄可敬，是描绘这类小人物时所罕见的。这是一个勤劳厚道的女仆，没有矫饰，没有作秀，自然平凡，率真可亲。在维米尔的眼中，似乎也没有所谓的“小人物”，或许也只有在小人物的身上才能体现出那种纯粹的质朴和永恒的美。画面中一派素净，无一冗笔。这幅画的艺术价值，就在于这个丰满的女子本身，在于色彩的运用和桌子上的静物。桌子上的景物看起来陈旧平常，不管是墙上的竹篓，还是桌子上的面包，显然已经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它们已经不仅仅代表一个静物，还代表了时间的悠长的感觉。这幅画所有的东西都是平静、祥和、完全和谐的，惟一打扰了画作宁静的东西是倒入碗中的牛奶，甚至这个细流也与其他静物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维米尔把几代前辈们所致力追求的“情感和动作”强烈对比中的宁静很好地表现了出来。
　　 《倒牛奶的女仆》是维米尔一生留下为数不多的作品中最著名的一幅，它代表了画家一生追求的极致。在这幅画中最让人感动的是从里到外透露着画家对于生活，对于艺术的一种波澜不惊的表面起伏下的真挚感情。无任何修饰的平民妇女，平静安然的生活，简朴温暖的室内环境，无不在宁静中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在这个喧嚣的大都市背后，每一个人都在寻求这一种心灵的寄托和宁静。仿佛带我们呼吸着香草气息的空气，品味着桌上的早餐。这一种恬静的田园生活是每一个人都向往的。
　　 维米尔似乎就是由谨慎和谦逊所组成，这种伟大使他能够把一个熟悉世界的轮廓转换成纯绘画。维米尔从未像哈尔斯或伦勃朗那样，形成了某一种画派。年轻时他选择生活在意大利，后来是荷兰，以后随着兴趣不断选择生活之地。他虽然是在完全独立而坚持自己的绘画，不过他又不是完全背离在他时代的潮流之外。维米尔在他的画中加入了诗意的真实情境，让他宁静的画中散发出如诗一样的特质。虽然在死后有相当一段时间的沉寂，但是也许也正是这种沉寂让我们今天再看维米尔的画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关于维米尔，仍有许多未解的谜，但是不管他的画风是如何形成的，他对于主体的选择、色彩与光线的运用、对静与美的敏锐感性，确实都能使作品充满了永恒的魅力。在维米尔的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出，他有一种在时间流逝的时候，抓住那静谧的一瞬间，并使其凝固成永恒的能力。但是这种静谧，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与精心推敲的，而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维米尔的作品中的个人品质极具现代意识，这也许是为什么维米尔的画在当时的市场并不是卖不出去，但他有意的回避市场的原因吧。在他那些聪明而又优秀的同行中，唯独他是为自己而画，他是如此的走在时代前列，当之无愧地称之为“荷兰黄金世纪大师”。
　　
　　参考文献：
　　[1]何政广.世界名画家全集[M].河北教育出版社.
　　[2]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外国美术史教研室.外国美术史[M].高等教育出版社.
　　[3]达利.达利访谈录[M].人民大学出版社.
　　[4]皮埃尔・库蒂翁.弗兰德斯与荷兰绘画[M].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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