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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剑琼×李国威:生命的美景不一定在峰顶] 美景不一定在远方

发布时间:2019-01-28 06:18:06 浏览数:

  60后。   他们是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载体;他们亲历了从国门开放到经济与全球接轨的全程;亲历了物质生活和财富从贫穷到呈几何级增长的蜕变;他们是500强进入中国后的首批外企从业者;是80后、90后的领导;是当年读琼瑶、三毛进入大学、而今却陪子女看《哈利・波特》《阿凡达》的人父人母;是从两个轮子进化到四个轮子后,进而拷问生存与环境等本源问题的资源拥有者和分配者……
  人生越过40岁,承接了近半个世纪的风雨,面对当下,他们普遍比较“疲惫”。能捍卫的,好像很少;能开创的,好像也不多。但他们,又都是普遍意义上的成功者……
  以上,成为我对“60后”好奇的理由。足够好奇,自然就要寻找答案。
  于是,李国威成了我第一个寻找答案的对象。
  我眼中的李国威
  拥有北京国际关系学院学士和社科院硕士学位,从新华社国际部记者起步,李国威历经快速消费品、通用汽车、通用电气等诸多500强公司公关及品牌传播的历练,目前负责GE在中国的企业整体形象塑造,包括品牌营销、广告、公共关系和员工沟通。在担任GE中国公关和品牌负责人的10年间,他领导和参与了GE品牌在中国的重塑,包括广告和传播战略的实施、GE赞助2008年北京奥运会、2010年上海世博会美国馆赞助等重大里程碑项目。他的博客杂文集《金领手记》一上市即成为“职场畅销书”。
  作为改革开放后第一批进入外企从事公关传播的职业经理人,李国威受到过专业而全面的“洗脑”和培训。用他自己的话说,在新华社和500强受到的专业洗礼,让他在职场上的规定动作宛若天成。由于没有国企和合资企业的从业经历,也使得他身上少了江湖气,多了学者的严谨和理性。这对于他的性格来说,也算是一种偏爱,因为他骨子里的绅士气质,使得他天生对比较混杂的局面和需要极大妥协的环境没有归属感。
  2008年对李国威来说不同寻常。一方面,他所在的公司成为北京奥运会的主赞助商,他和团队面临着可能是Once in a lifetime的传播机遇;另一方面,一场异乎寻常的危机蔓延开来,他需要调动职业生涯积累的全部经验和判断力来多方协调与沟通。有几个月时间,他成为“无时差工作者”,白天面对现实世界的挑战,晚上“兴致盎然”地参加全球关于奥运的电话会议。我当时与他相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那时,他的疲惫挂在脸上,谈及的却是一场极具挑战的内部Web对话。他凭借职业信念和积淀,大胆力促公司高层就危机真相及公司立场与普通员工直接在线沟通。这场调动到中国最高层、事业部最高层、总部及区域法律部、亚太及中国传播部门的跨地域跨时区的沟通,使得危机从本源得以化解和消除。这当中的文化衔接、立场统一、观点归合、协调成本、不可预见性可以说比他当时所面对的外围重负更严峻。记得当时我问他:“你为什么自己给自己找这么一件事?麻烦和风险还不够多吗?”他淡淡地说:“该做的事总得做,总不能因为压力就回避掉吧。当然,要做成取决于两点:职业经理人的职业精神和所处公司的文化理念。”
  李国威拥有许多年轻人向往的职业经历与成就。而熟悉他的人,却始终认为,他的个性与待人接物基本没有变化。金牛座、B型血,李国威低调、恒温、随性,从不发怒。虽然双城生活,但婚姻稳定,女儿成长健康。
  关于自己
  “年轻时代的轻狂,应该画上句号了”
  任剑琼:作为上个世纪60年代生人,你认为自己和80后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李国威:我就是觉得比他们幸运。我们小的时候,走一步算一步,从来没想到过生活会是现在这样。比如,我到30岁的时候,还根本没想到这辈子能拥有一部私家车,而且我们穷的时候,也没见到周围的人谁富――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一个月给我40元钱,算是全班最富的了,偶尔还可以请同学吃饭,我们班最困难的同学家里拿不出钱,用学校给的21元助学金勉强能过下来。我们从平等的不富裕中走过,没有那么多嫉妒心,也缺少干大事的大胆想法和勇气。即使到了现在,那么多人暴富,那么多人看似过得比自己好,但自己能Hold住,知道什么可以得到,什么不该得到,什么是平静,什么是幸福。
  任剑琼:当初从新华社转行到快速消费品行业工作,这个改换跑道的动因是什么?
  李国威:那时跟朋友聊天,话题有关“大家各自在中学时梦想的职业是什么?现在从事的职业是不是满意?退休以后还想做什么?”我说中学想做跟文学有关的任何事情。到了大学发现自己文笔和想象力不行,看到花就是花草就是草,不会像作家那样一块石头洋洋洒洒写1000字,新闻要求短,又可以写,所以选了学新闻。现在从事的公关传播职业很合我意,退休以后希望一半时间在学校教书,一半时间旅行和写跟旅行有关的东西。
  我做编辑和记者7年,最喜欢的一句话是:“记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因为他将戴着不带锈迹的盔甲进入坟墓。”我喜欢每天都是新鲜的感觉,希望每时每刻都有一个截稿时间在你旁边敲打。我在新华社国际部常年白班夜班倒,夜班人少的时候,特别是有时后半夜我一个人值班,特别盼着出事,觉得正常的世界好无聊,使劲盯着非洲,看谁要准备发动政变了。海湾战争期间,每天都兴奋异常。新华社的内部刊物登过一个报道,说国际部编辑李国威卷着外电稿小跑着冲进值班室,一边喊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被同事们称为“战争贩子”。
  后在英国做驻外记者的3年,报道过政治、经济、文化、股市、期货、体育,做足了杂家。参加体育赛事报道,我应该是所有记者中工作量最大的,一场比赛下来,要发中文简讯、英文简讯、中文综合、英文综合,有时得到生动的材料还要写特写。全英羽毛球赛、世界田径世界杯赛、温布尔登网球赛,我总是最后那个离开新闻中心的。
  我喜欢在第一线的感觉,希望历史在我面前发生。但是,庞大的新华社内部有必要的分工,业务越熟练,越是需要你在后方编稿把关。有的老编辑对我说,好好干,将来也像我们一样。不过又怎么样呢,有别的机会,你还是可以去闯一闯。
  我开始为自己找理由,比如上夜班不习惯倒时差,夜里十二点半到凌晨四点半上班,六七点到家,白天基本不能睡,长期如此身心疲惫。外面的世界奇妙,收入比这里高。所以我最终离开新华社,去外资企业生力啤酒做公关。
  这些年来无数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为什么离开新华社,为什么不做记者了。我有一个“官方”的回答是,希望体验新闻的另一面。企业制造产品,提供新闻价值,记者报道新闻,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是企业公关和记者共同完成的。我当然不愿意说是为了不上夜班甚至为了收入更高才离开的。
  任何“转型”都有代价,也会带来深刻的感悟。后来我去了通用汽车,有一回一个高层问我为什么转型,我脱口而出:“我在新闻行业10年了,已经知道了它的所有事情,现在想尝试新的东西。”那位高管冷冷地说:“我在汽车行业30年了,我觉得还根本没有了解这个行业。”从那时起我想,年轻时代的轻狂,应该画上句号了。你越深入一个行业,越会感知它的真正底蕴, 越感到它的变化多端,不可捉摸。那时,我已经33岁。
  所以,我不觉得转型有什么正确和错误之分,你走过了这一步,就继续向前。当然,倒退十多年,用我现在积累的人生体验看当时的决定,也许我会继续做记者,只是我不希望看到战争和生灵涂炭。我希望用记者的视角,反映我们这个时代的挑战,记录人们心灵的喜悦、痛苦和纠结。
  任剑琼:现在的自己还有年少轻狂的DNA吗?或者说你现在表现年少轻狂的方式有什么变化?
  李国威:对一个行业了解越深,越知道它的分量,越不敢轻狂造次。我早就已经不轻狂了。在工作中常遇到年轻的下属说:“这些我都会了,不需要学了,要学更新鲜的、没有见过的,快给我机会,等不及了,别人都跑前面去了。”我听到这样的说法非常纠结,我不愿意讲太多我自己的体会,这一代人听不得说教和“我们当年”这样的句式,唯一能让他们警醒和进步的,就是自身遭遇挫折。我不想看着这些聪明、积极、进取的孩子们遭受打击,但是,也许这是唯一的进步途径。
  关于工作
  “做有底线的人,服务有底线的组织”
  任剑琼:你目前所处的行业,在外界看来很精彩,但你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个行业的,你心里的最高标准是什么?
  李国威:我做的是公关和品牌营销,按商业世界的划分,是花钱的那一种。花钱比挣钱舒服,所以我觉得很幸运。我总跟人讲,已经过去的20世纪是一个技术的世纪,那1∞年的技术创新,像飞机、电视、互联网、家用电器、高速火车等,改变了人类的生活。而21世纪是一个沟通的世纪,我们不再那么指望技术的颠覆性突破,也不知道人类移居火星是不是会更幸福,所以在我们有限的世界里,要为过剩的产品和过剩的知识竞争,看看谁能更好地完成沟通,讲出更精彩的故事。我曾经在汽车公司工作,那会儿从事动力总成技术的工程师们忧心忡忡,觉得干了一辈子的汽油发动机,也许以后就是电动汽车的天下了,学的东西都没用了。我们做营销的就没有这种担心,看着那么多同质化的产品,那么多平庸的知识,那么多看不完的报纸、书籍、电视节目,心里可得意了,我们的行业有着无限的机会,我们越老越聪明,越老越值钱。
  对传播这个行业,我的最高标准就是具有不断创造话题并给人启迪的能力。对行业来说,我不排除炒作,我认为炒作也是一种能力,不断地炒作、不停地产生新的公众关注点是很不容易的。但是对我个人和我服务的组织,我拒绝炒作。当你有足够的底气、足够的内涵,你可以比炒作的人活得更有尊严,更有价值。
  任剑琼:我很好奇传播是否是你的职业宿命?还有,你自认为肯定能干好但此生可能无缘一试的职业是什么?干这一行,一个好的企业理念与文化到底有多重要?
  李国威:传播是我的职业宿命,没有什么比传播更适合我了。对社会和人心的理解力,还有简洁生动的表达,我比多数人更擅长。但我想做的职业有很多,比如乐评人、旅行作者、西餐厨师、酒吧的酒保,这些我都有点基础,我从事任何行业,都一定会坚决做到业界最好。李国威一一全城对酒和调酒最具感悟力、保证制作出最适合你口味和心情的鸡尾酒酒保,听起来怎么样?
  公关最难的不是对职业底线的感知,而是在权威和压力下保持职业精神的能力。所以我必须为一个价值观、管理和执行都不会出格的企业服务。做公关的,常遇到跟记者编辑拉关系要求撤稿这样的事,我为这些事跟媒体争吵、辩论,有时也求他们。一位曾经对立的总编辑对我说:“争吵不影响我们的合作和友谊,因为我们都是有底线的组织。”
  我的杂文集《金领手记》一书的策划是某报前资深编辑,书出版后聊天,他“坦白”自己是让我和我的企业被动至极的那篇报道的编辑。我说好啊,原来你就是那次事件背后的“黑手”,他坚决说不叫黑手,顶多是“操盘手”,我们看似对立,又和好如初。我还认识一个现在已经是副总编辑,当年是一个用新闻报道批评揭露过我所在的企业的年轻记者,他曾经在事后走到我面前说:“我尊重、敬佩你和你的企业保持了职业行为的底线,不出阴招,不图私利。”
  任剑琼:两个“通用”你都供职过,可否做个对比,哪个令你更兴奋?
  李国威:当我不停告诉人通用汽车和通用电气这两个企业完全没有股权和历史关系时,心中总带着得意,能分别在这两个伟大的企业工作,是我的荣幸和炫耀的资本。从感性来说,还是汽车让我更兴奋;从成熟度和厚重感来说,我更喜欢通用电气。年轻的时候在GM,中年以后在GE,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最得意的事情,是把我的一个优秀的实习生推荐到了通用汽车;我最失落的一件事,就是最近面试看上一个候选人,结果被通用汽车先下手一步挖过去了,但是后来一想,优秀的人才不做一做汽车,实在是终身遗憾,为人才和老东家考虑,还是一件大家都开心的事。
  任剑琼:你的工作使得你有机会接近商界最优秀的人,你认为他们和常人最大的不同是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影响?
  李国威:商界最优秀的人与常人最大的不同是他们永不满足,永远折腾。就像爬山,大家登上一个高度,说歇歇吧,喝口水,看看风景,有人就说别停啊,前面还有更高的地方呢;到了山顶大家说庆祝一下吧,有人说看后面的人都追上来了,我们去爬另一座山吧。
  我希望自己是这样,爬到差不多的时候,就不跟人往山顶上挤了,欣赏一会儿美景,然后坐滑翔伞飞下山去,寻找不一样的风景。
  任剑琼:外企带给你的影响到底是什么?是改变了你,还是格式化了你的生存空间?
  李国威:外企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生存状态,在东西方两种文化间游走,有时觉得很费力,比如每件事情、每个文件,都要中英文两个版本,工作量徒然增加一倍。而且东西方文化的差异需要像我这样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疏通许许多多的东西,大到一种观念,小到一句发言稿的翻译。但是让我感到兴奋的也是这一点,跨文化的沟通能力,从个人说是很高端的谋生手段,从国家未来说是全人类友好共存的基础。什么问题都从全球角度考虑,在一个国家做的事情、说的话,会在世界另一端引起反响,这是一个有趣的世界,是一个沟通者的天堂。
  关于下属
  “学会不怵任何事情”
  任剑琼:你如此理解自己的职业,我很想知道你在面试下属时必问的三个问题是什么?
  李国威:好像没有,我面试比较发散,随意问问题,时间也不长,但是能迅速发现人的长处和弱点。我觉得不能再谈这个了,因为来我这里面试的人普遍都紧张,有的甚至说到一半都说不下去了。我不想再问什么刁钻的问题,只是想让他们放松,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其实,在这种等级分明、师道尊严的社会,学生的自主精神被压抑太多,以至于工作很久了,开会还是不敢说话,做业务陈述还是声音颤抖,面试还是紧张。我其实年轻时也特爱紧张,说话当中脸就红。后来不知怎么成熟了,大约10年前开始到任何地方面试都不紧张了。而且我希望大学生们都到国外学习或工作两年,在陌生的环境中强行培养自信心,学会不怵任何事情……是不是有点扯远了?
  任剑琼:你的下属跳槽的原因都有哪些?   李国威:自己去领导一个团队。这主要怪我升职太慢,不能给下属腾出上升空间,他们都等不及。
  任剑琼:你和80后下属如何相处?
  李国威:让他们自己想事情做,自己对承担的项目负责,在他们得意的时候找出毛病狠狠敲打。我搞不清楚的是,他们到底愿意不愿意带着我玩。我们年轻的时候,不愿意吃饭和玩的时候有老板在。当然,我们公司规定Team building团队建设必须有团队负责人在,所以这可能就是他们总拉着我一起玩,让我为他们付账的原因。
  关于低谷
  “我觉得都不值得一提”
  任剑琼:你是否真正可以“平和”地面对职场上的激烈冲突与矛盾?对于极具杀伤力的对手,你采取什么方式应对?
  李国威:我不能真正平和地面对冲突,我能做到的就是不把冲突变成打架,但心里的焦灼是克服不掉的。在遇到冲突时,最重要的是自信和忍耐。自信一方面是对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是对机遇的判断。你的对手可能暂居上风,但是他不会永远顺风顺水,你自己的机会一定能来。自信和忍耐这两个都具备,你一定能成为胜者。只具备一个,你会比较费劲,我曾经有段时间两个都差不多丧失了,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就是想逃离当时所在的地方,又不知道谁能真正看上自己。我觉得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阶段,碰上的时候,不能自己闷着,找你信任的朋友、长者、智者吐吐心声,得点安慰。
  任剑琼:生活中是否有最艰难的时刻?你如何面对职业和心理上的低谷?
  李国威:我觉得都不值得一提。人有大起大落和逐渐上升两种类型。我是后一种,所以从没有太大的惊喜,也没有太大的失落。我在30岁和35岁的时候各有过失落,觉得自己在社会上没有地位,不受人赏识,自己也没有能力自立,但这属于成长的烦恼,是这些“艰难”让我成为今天的样子:知道自己是谁,懂得珍惜。
  人在职业低谷的时候,最好的办法还是用工作的方式摆脱过于沉重的心理压力。已经是业界名人的大腕们可以休整较长时间再考虑出山,但多数职场人无法通过干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建议听音乐、看书、练瑜伽。我总是说,职场如同赛场,要是你体力不行了,被人排挤了,你可以跑慢一点,但是得留在跑道上,别下场坐到看台上歇着,这样机会来的时候,你不用重新热身、起跑,而可以立即进入追赶和超越状态。开车的人都知道,并线最好的办法是跟旁边的车流一起向前移动,瞅准机会加速并进旁边的车道,如果你把车停下来,而旁边车流在动,你就永远无法并进去。
  任剑琼:你恒定的状态使你始终保持理性和自持,但是否你也有特别愤怒想揍人的时候?
  李国威:我不怎么跟人打架,最近一次打架是几年前黄金周出去玩,那是个商品经济发达、到处都是加工工厂和商店摊位的乡镇,五岁多的孩子要上厕所,去了几家,都说没有,到一个院子看到了厕所,里面出来一个蛮横的人不耐烦地赶我们走,说去去,别处找厕所去,我们不对外。我不知怎么火就起来了,抄起地上一块硬纸板骂着扔过去,对方找来几个人跟我扭在一团。后来这事搞到派出所解决……我容易对简单的、没有什么解释的事情动怒,不会对任何我感觉有复杂背景的事情动怒。
  关于平衡
  “成功人士一定要玩‘业余’”
  任剑琼:500强高管、写书、谈钢琴,同时面对双城生活、巨大的压力和竞争……你生活最本原的状态是怎样的?
  李国威:我感觉自己很容易满足,也总是不满足,所以总是在找一种平衡。多年前自己的同学、同事里,生意做大的、职位更高的、地位显赫的有不少,我也认为成功人士的座右铭就应该是永不满足,永远不停止折腾自己,完成了一个使命,一定要找更艰难的、更有挑战性的事情做。但我做不到这个,我能够决定的是自己内在的状态,以及这种状态的表达。所以我就偶尔写写文章,写多了,竟然也凑成了一本书,竟然这本书也受到职场人士的追捧。我的成就感、自尊心、虚荣心,就在这些“偏门左道”中不断地补充。我一直有个观点,就是成功人士一定要玩业余,主业成功的人太多,但是你要做到地产商中微博粉丝最多的;英文脱口秀演员中最懂科学的;职场金领中文字最好的,这也是一种成功的标志和捷径。
  任剑琼:你是否认为这个世界在越变越好?
  李国威:世界是不是变得更好,是一个主观的问题。对于努力且知道如何满足的人,世界变得更好了;对于努力且永不满足的人,他们对世界没有真实的感受;对于不努力的人,世界变得越来越不合自己意,越变越糟,因为看起来别人都比自己过得好。
  任剑琼:文字对你意味着什么?“金领手记”的发行自己满意吗?想听听你最喜欢的作家和书?
  李国威:文字是我的生命。这些年在职场,整天做PPT、Presentation,说的能力提高了,但是我觉得离开书写的文字,人生会非常苍白。从中学的时候就坚信文学是人类的理想和心灵的支点,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就这点没变。《金领手记》是我几年来博客文章的集锦,我不会出很多书,感觉现在市场上的书,一般都只有十分之一的内容是有价值的,我有点大言不惭地说,《金领手记》十分之九的内容都是有价值的,读完一遍以后,时隔一年、两年,还可以重温。书出了,就不是我的了,我没考虑用这个挣钱,事实上,我出这个书现在已经净亏,买了很多书送给朋友,当然也有很多朋友买了很多送给他们的朋友。微博上收到一条“很喜欢你的书,每天上厕所读一篇”,这样的私信对我而言,比哪一天顶着畅销书作者的头衔更让我愉快,更让我觉得做的事有意义。
  我读的书不多,我喜欢那种读完以后不过瘾,还想读第二遍的书,比如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王小波的《思维的乐趣》。管理方面喜欢迈克尔・波特的《竞争战略》《杰克・韦尔奇自传》。
  任剑琼:保持本我和与时俱进之间,你的“诗意的生活”是如何演绎的?
  李国威:我觉得我在主营业务上会不断地与时俱进,在生活状态上只会越来越“倒退”,追求的东西越来越少,越来越回归本体。我觉得有钱是好事,但是钱买不来刻骨铭心的愉快,这就如同乘豪华游轮周游世界和背个行囊直接上路,那种心灵体验的深度是不一样的。说我“诗意的生活”有点虚伪,我也要求有基本的生活保障,应该有房,应该有车,出差旅行一人一间房保持睡眠,如果你认为这已经太舒服,完全不足以产生诗意,我同意,那我就称之为“金领的虚假诗意”,自我嘲讽、自我批判,也可以是一种风格。
  任剑琼:你认为理想的死亡应该是怎样的?
  李国威:从生理上说,心脏病突发,一下子过去了,是理想状态。但是我这个人比较磨叽,喜欢电影里那些英雄人物,临终前交代这个交代那个,见这个人那个人,用最后一口气讲出特别壮烈的话,然后没讲完咔嚓一下就过去了的那种状态。我平时没感到自己多有价值,但是人之将死,很多老同学、老同事、老朋友会冒出来吧,《金领手记》的读者也许会伤感,我想见他们一面,说点名人名言,也不为过吧。
  任剑琼:你的信念是什么?
  李国威:我的信念是这个世界本善。我们看到太多不合理的事情,太多纠结、彷徨甚至歇斯底里的人,但是剥开所有的伪装,每个人内心其实都是善良的、脆弱的,在他们对社会、对周围的人实施伤害的同时,就是他们自己最为脆弱的时候,地位越高、越光鲜的人越是如此。我们自己也会这样,也会纠结、彷徨、歇斯底里、伤害别人,但是有信念的人知道,我的脆弱一定会被我的强大所取代。
  任剑琼:用一段话描述自己,会是什么?
  李国威:平淡、现实,有一点梦想,有时给你一点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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