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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共和与解放]李志科学自由图片

发布时间:2019-02-16 06:31:04 浏览数:

  大不列颠号称世界上第一个现代国家,率先告别了中世,将“现代”领进了人世。自此,人间别开生面,大家恍然原来还有这么一种活法。它有趣复无聊,贪婪还节制,残酷无情却又生机勃勃。
  
  一
  自“大宪章”开始,中经“光荣革命”这一走兽蜕变为飞禽的试炼,英人以自由(liberty)为鹄的,在追求自由的进程中,实现了现代治理,所谓“民主”“法治”者也
  
   据说,英国也是地球上第一个民主国家,用民主诠释“现代”,为“现代”张本,更不用说那源远流长、引以为豪的普通法传统。
  不过,推究其源流,细审其发家致富的历史,后人发现,它本无蓝图。毋宁,摸着石头过河,一步又一步,跌跌撞撞,在试错中慢慢到了彼岸。经磨历劫,英人提炼出经验主义的看家本领,并且一路循沿着经验主义的固有路径,顺风顺水。
  普通法体系其实就是习惯法的文人化结果,也是法律家职业集团千年文火慢炖的老汤,一如所谓的民主本不过源自恃势分利的讨价还价,逐步水涨船高,最后居然引入了“人民登场”这一出。
  是的,约摸自“大宪章”开始,中经“光荣革命”这一走兽蜕变为飞禽的试炼,英人以自由为鹄的,在追求自由的进程中,实现了现代治理,所谓“民主”“法治”者也。
  换言之,它并无一种叫做“民主”“法治”的制度愿景和政治预期,是在无此预期及其宏大描述的情形下,为了应对眼前火烧眉毛的急差,不期然间踏上了后来称之为民主法治的这条道路。这就是希腊以降古典政治哲学的路子,直接面对现实政治生活,剖析其机理,提炼其道理,再辗转而为学理。先有实,后有命名,追授就是反思,也是凝思,以利再行,而创造新的现实。
  “民主”“法治”诸项,“现代国家”的玩意儿,属于后世好事者之烟丝皮里纯(inspiration)。其于先发国家,是不期然的结果,而于后发国族,却是理想摹本,鼓动当下行动的未来愿景,直是要死要活呢!
  这不,人间许多事,好事与坏事,赏心乐事与伤心糗事,开头莫不如是。所以哲学家感慨了,“习惯的锁链在强大得难以挣脱之前,又总是细微得无以察觉”。意犹未尽,怕人听不懂,再加一句,“踏进地狱的道路在修建通往天堂的电梯时一并完工”,云云。
  就英国案例而言,其间往返,不仅是歪打正着,“运气”使然,而且,表明了英人奋力找寻惬意生活的意愿和能力,一方面不服不行,另一方面鼓噪还原论的吹牛皮也没啥意思。
  苦寒之地,人民要么勤劳,穷则思变;要么抱残守缺,苟活了事。何去何从,端的看机运了!而时者,势也;命者,运也!中国古典智慧经风历雨,早已看个通透,因为通透所以大而化之,终究不了了之。
  
  二
  英美立国,走向现代,以社会为本体,法德依恃国家,苏俄和国民党都靠党国。到后来,程度不等,似乎都万流归宗,均须向社会本位的路子靠拢,才能收拾得住
  
   相比而言,美国佬――那时还没有“美国佬”――是在奔向共和的独立战争中,以个人自由(freedom)为鹄的,为此建制立规,而达臻民主之境的。
  拓殖地的人民誓言分家立业过日子,不再受母邦辖制,要将那制度性羞辱连根拔掉,宁愿在共和的旗帜下单挑,于和舟共济中开张自家的基业。
  这恰恰是源于母邦自由的思想,也是源于法式平等的理念,两相交汇,有以然哉。为此,他们不惜动刀动枪,兄弟阋墙,闹翻了事。干的是立国的勾当,出的是一口恶气,图的是不受欺辱、自由选择的舒心日子。
  因此,它首要独立,建国,向外要平等,标立新社会,而国家还是那个旧国家。或者说,表征国家的政制原不过老套路,源自对于母邦的政治想象和政制模仿。维持大型共和国的秩序与自由之兼得的悖论,使得联邦制成为必然选择。
  后世之人,遥看先贤,以新旧对举、社会和国家两清,品评当年的英美,指谓前者是“新国家,旧社会”,后者是“旧国家,新社会”,说得在理。
  的确,挣脱母邦者,虽说开口洛克,闭口孟德斯鸠,内里,其立国规制不过拷贝自都铎朝纲罢了。那边厢,此套旧制,母邦渐然弃如敝屣,焕然一新了。新大陆不明就里,还在萧规曹随,原来有个时间差呢!
  要说“创新”,新大陆的厉害之处是社会变了,天翻地覆了。在国家尚未变天之际,社会不期然间成长壮大,任何政制便再也无法强其所难。
  当年托克维尔边走边看,边看边唱,以“自由的技艺”(the art of liberty)和“自由的习性”(the habits of liberty)两辞,分别为民主政制的制度实践和人民生活的政治实践定位,伸言后者较前者更重要,才是真正的立国基础,可谓一针见血。
   转用吾国先贤的表达,则技艺者,政也;习性者,俗也。宋儒吕祖谦就曾伸言,“观政在朝,观俗在野。政之所及者浅,俗之所得者深�盖善政未必能够移薄俗,美俗犹足以救恶政。”(《东莱博议・卷八》之“齐仲孙湫观政”)往前推,荀子早就讲明了,“法者,治之端也;君子者,法之原也。故有君子则法虽省,足以遍矣;无君子则法虽具,失先后之施,不能应事之变,足以乱矣。”(《君道》)职是之故,“故有良法而乱者有之矣,有君子而乱者,自古及今,未尝闻也。”(《致士》)
  在此,良法属政,属技艺;君子为俗,为习性。它们道出的还是社会比政制强的道理。
  所以,英美立国,走向现代,以社会为本体,法德依恃国家,苏俄和国民党都靠党国。到后来,程度不等,似乎都万流归宗,均须向社会本位的路子靠拢,才能收拾得住。
  其中,中俄虽说均以民族国家、邦国主义定位,可却依然残留着帝国情绪,老美新贵,更是真正的现代帝国,这便又说明纵然社会成长,性格早已积淀于国族生活深处。虽说如此,当其时,美利坚这个新社会整日价鞭打黑人,枪杀褐人,赶杀黄人,其邦虽新,而心性有待提澌,格局终究有限。
  所以说,自“立国”而至于民主,并终以公民自由立国,需转不少弯子,包括立法废除万恶的种族制度,前面尚有百多年在等着呢!
  
  三
  持续的匮乏一直存在,只有此时才成为政治力量。也就因此,此时此刻的革命所追求的不可能是自由,而只能是“解放”。解放意味着暴力的正当性,对于暴力与自由之间必然性的肯认。于是,革命变成了乌合之众的持续骚乱
  
   法国革命惊天动地,不大的地界,却搅翻了天。其之余音,袅袅婷婷,今天犹在全球打圈儿,让人类不得安生。想当年,它标举“自由、平等和博爱”,真正是激荡亿万人心呀!――想一想,小老百姓啥时候这么理直气壮过!众愚登场,众声喧哗,一时间大家其实也还都不太适应。
  今天巴黎繁华尤盛,五色杂处,黑白搭配,让人看花了眼,时不时闹点儿动静。遍布街头巷尾的小饭馆、小旅舍,不少还在醒目位置依旧镌刻着三辞箴言,怕也是信不信先挂上,既然挂上了就挂着吧。
  虽则他们口口声声,自由来自由去,为侬生为侬死,其实,高卢雄鸡追求的是“解放”,以“解放”和“平等”为宗旨,重在“人民的出场”,而掩压了liberty,也一度放逐了freedom。
  “巴黎市民又上街了”,两百年的动能,刹不住车,要的是平等,自由不过是平等的调料,就像民主是自由的官方名称。法国人将官僚做派演绎得无以复加,令人深恶痛绝,革命前后一脉相承,区别只在多了这一枚官方名称。而名实扣合,大家便能忍受了。这便是“技艺”的超绝所在,“习性”依了它,它就喂养着“习性”!
  历史视野中,多元比勘,如果说英国人是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摸索出民主,老美为了共和大业而顺带过渡到民主,那么,法国人则是因为致力于解放才想起了民主,用上了民主,用民主保障自由,以自由争取平等。――而平等,从来就不曾真正光顾过人间,所以愈发地叫人想念,想得心里痒痒,懊恼而兴奋。其间,动不动上街,间或人头滚滚,盒子炮乱放,不是太好玩,一般人玩不起,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玩。
  在此,革命所涉及的“自由”和“解放”两项,分别源于并因应着“政制问题”与“社会问题”,都为立国大业的头等大事。
  就法国情形而论,“社会问题”成为革命肇因,在于神圣幸福不再,世俗幸福进入市民生活的历史必然性前景。因而,不是自由,而是富足,是平等与均富,成为革命的魂幡。
  由此,社会问题成为政治力量,或者,被塑造成为政治力量。后世马克思们所着力用功的革命发动装置,靠的就是这一机理。
  所以,不难理解,所谓“人权”变成了“无套裤汉”的权利,表明革命出现了转折,意味着穷人“持续的匮乏和极度的苦难”变成了证真其历史正当性,从而成为满足胃的需求这一“生命过程本身的迫切性”的确凿证据。――持续的匮乏一直存在,只有此时才成为政治力量,汉娜・阿伦特的识见高人一筹者在此。“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人”,吾国曾有的喟叹,情形相反,而道理同一,不奇怪。
  也就因此,此时此刻的革命所追求的不可能是自由,而只能是“解放”。解放意味着暴力的正当性,对于暴力与自由之间必然性的肯认。于是,革命变成了乌合之众的持续骚乱。――“巴黎市民又上街了!”
  所以,阿伦特所说的“同情的激情”在法国担当主角,而在美国革命中就不曾发挥过任何作用,就在于美国此刻不存在法国式的社会问题,引发法国革命的社会问题早已获得了解决。
  没有社会问题横亘于前,美国革命遂着力解决政体问题,然后再以此因应社会问题,其进程一直至少持续到20世纪60年代的民权运动。此处的社会问题不是“持续的匮乏”,而是“种族”和“男女”,其平等与共存。事到如今,解决得不错,白宫里终于出了个黑主。――朋友,依照塞缪尔・亨廷顿的说法,美国总统的实质是“民选的皇帝”。美国宪法第13、14和15修正案之所以被视作“第二部宪法”,原因在此,不得不然。
  那边厢,法国革命既然基于“同情”,以因应社会问题,遂将政治进程搁置,一直要到1958年的第五共和国及其立宪,才告解决。若以吾国情形比附,则“民国”旨在解决政体,为“现代中国”搭起一个政治框架,“共产”针对社会问题,“同情”发挥着匪夷所思的作用。所以,现如今,海峡那边政治问题基本落定,全力要对付的是社会问题。海峡这边则正面临政治问题过关的挑战,看上去属于社会问题的问题,其实多半源自政治问题。
  
  四
  只有将对于自由的憧憬经此公共化之后,变成公民自由,才能导向以自由立国。进而,由此实现现代国家建构中政治权力与国家利益的一致,有效消解它与国家的普遍性、抽象性之间的紧张,最终导向优良政体
  
  实际上,法国革命前,大而化之,存在着两种思路。一是关注财政、税收和国家能力的国家理性一脉,所谓的“黎塞留路线”,另一脉是卢梭、伏尔泰的“革命学思”。二者未能合流,终而分道扬镳,导致“大革命”以“群众运动”的方式骤然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与此相反,美国革命并非是由“文人和职业革命家”所领导的,毋宁,一群秉具实践理性的干才充任了历史机遇赋予的角色。这群后来被称作“国父”的富贵阶级,既受母国文教熏陶,亦复感受法式理想,具有“文人”与“黎塞留们”的双重经验,因而得能担当其双重职责。上述法国式的二元强烈对立,在此居然消隐于无形。
  在美利坚独立革命中抛头颅撒热血的“文人和职业革命家”及其对立面,许多是来自法国的志愿者,在此先行试炼了一把。
  今日大家看电视听广播,万里外钦羡美利坚政学两界的鱼水情谊,一大感喟是其地学府和官府既井然分际,又栈道暗度、陈仓明达,今天学府教书匠,一转身,明日华府国务卿,就在于人家原有这个传统,当年举事的时候不巧就这么形成了。抛开德性和心性不论,不妨说,一流的大脑才能有一流的视野,进而可能成就一流的事业。
  就此,如前所述,因为社会早已成长发育,不存在急切的社会问题,因而,对于美国革命而言,革命是为了保留已有的公共空间,而非凭空创立。因为经验告诉他们,皇权之下是存在公共事务和公共空间的。
  而在法国,文人们不曾意识到这一可能性,或者,路易与黎塞留们未及提供这一现实性。而现实的政治权威危机迫在眉睫,历史不遑给予二者达成谅解与共识的机会了。毕竟,公共自由是被建构出来的,也能被毁灭掉。而公共幸福是被体验出来的,是存在公共自由的结果。
  换言之,公共幸福即关于公共自由的愉悦感受。美国人于立国之后,迅疾经由立宪,将对于公共自由的追求化约为公民自由,化解了源于革命过程中呈现出来的私人与公共、个体福祉与公共幸福的对立和紧张。法国相反,未能以公民自由化解上述紧张,于是,但凡妨碍上述四种利益的均为革命对象,例属“暴政”;革命一经启动,便不受革命者控制,从指向君宪的有限革命,一路狂奔,扑向共和国建构,却终究吞下了“革命”原是“复辟”这一苦果。
  也就因此,与法国革命相反,以公民自由为基础的美国革命强调立宪政府,由立宪来组织权力,而非否定或者回避权力,经由施行有效统治,走向政治文明。有效统治恰恰在于分权,纵向和横向上的权力的分享与约制。毕竟,革命不是革命家所发动的,相反,革命和革命家都是政治权威崩溃的结果而非原因。
  从最宽泛的意义上来说,以法美革命为标志的西方现代转型,是古罗马宗教、传统和权威三位一体瓦解过程的连锁反应,正如“历史三峡”的远源应当追溯至王安石变法失败。革命如果未能提供有效统治,则革命无异于另一场灾难。与此相反,这边厢,法国革命的“文人和职业革命家”诉诸天赋人权,未曾划分人权与公民权,导致权利的绝对性,政府遂建立在流沙之上,无政府主义应运而生。
   的确,在当时的法国,革命起源于对于苦难和匮乏的同情,源于对此怜悯的无限化,而这同时即意味着仇恨的无限化。“诉苦运动”的根由及其政治功能,只有从此溯源,才能理解,但若无法转化为对于公共空间中的公民自由的追求,则不仅无法化解,反而可能变成一种破坏性力量。
  从而,正是仇恨,而不是正义,左右了法国革命的进程。又因为苦难是具体的,而这些仇恨都是抽象的,因而便是冷漠甚至残忍的。“人民”取代了“共和”,而非如同美国那般自始即高举“共和”大旗,而恰成暴政。进而,“公意”置换了“同意”,代表了一种必然性,恰与解放和自由相悖。对于忠诚、美德的绝对化,以及对于背信、“背叛革命”、“出卖革命”的处罚,换言之,对于善的绝对化,恰恰造成了伪善,甚至是普遍的伪善。革命成为普遍伪善的万能饰口,其结果可想而知。
  由此可见,社会的自我发育所形成的公共空间,是自由的蕴涵之所。在此空间内,个体有望成为公民,“人民”不再只是“百姓”,而进阶为一种建构性的政治存在。
  所谓自由,从来都是在分享公共权力的进程和结构中才能实现的,因而,都是公共自由。换言之,只有将对于自由的憧憬经此公共化之后,变成公民自由,才能导向以自由立国,亦即分享公共权力的政治进程中对于公民自由的感受和理解。
  进而,由此实现现代国家建构中政治权力与国家利益的一致,有效消解它与国家的普遍性、抽象性之间的紧张,最终导向优良政体。反过来说,优良政体是承载国家理性和公民理性,实现二者于张驰有度中和谐共处的最佳制度安排。
  中西方既有的历史表明,经过那么多年的选择,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立宪的自由民主政治最大限度地实现了公民自由,乃是一种最优化的立国之道,也是上述革命早早晚晚的殊途同归之处。
  
  五
  不能将亿万人对于公民自由的追求简单化约为民生项目,一如不能以治安来对付政治。现实的,也就是功利和德性最大化的做法,还是要放开社会,开放政治,经由立宪时刻一统于立国政道
  
   所以,“革命”是一个开端,意味着解放,但未必带来自由。仅当革命缔造了公共空间,使得私人转化为公民,即进入公共空间和政治议程,成为公共存在,才能实现自由,而获秉一种政治生活方式。
  而“政治”不是别的,如希腊先贤所言,它恰恰是一种城邦与灵魂的一元结构。在此,自由的承载体不是国家,也不是个人,而是作为具有公共相关性的公民政治生活方式,一种政治公共空间。
  说到底,自由在于分享公共权力。由此,它消解了或者调和了国家与个人的紧张,一统于一个“分享着公共政治空间”这一生存论意义上的人类境况。不是最好,但是较好的瞬间。就是说,政治是一种公共事务,自由则属于世界性、公共性的利益。――一句话归总,自由者,公民自由也。
  由此不妨说,“我欲”并不能构成权利的政治基础,“我能”才是权利的真正基础。而“我能”以政治共同体存在为条件。
  换言之,一个人只有将自己汇入公民联合,才会存在权利问题,进而有政治。也就因此,个人自由与公共自由之间恒具紧张,因而需要“公民自由”来调节和化约,而一统于立宪,以提供政治的真正基础。――如果说经由公共政治进程将私人变成了公民,人民才会成为一种政治存在的话,那么反过来,人民出场之后,必须是公民在场,才可能形成政制和政治,进而经由立约完成立国。
  对于当下的吾国吾民而言,可能,社会的成长和公共空间的发育,公民自由而非仅仅针对匮乏与平等的解放诉求,是其中富含教益的项目。也就因此,不能将亿万人对于公民自由的追求简单化约为民生项目,一如不能以治安来对付政治,可能,才是最具警示意味的项目。
  对于民生的无限许诺,以福利的透支来换得政治正当性,总是暂时的,也是脆弱的,因为,道理很简单:欲壑难填!以治安术暂时屏蔽、消解政治参与热情,注定了只能是扬汤止沸,效果或许是灾难性的,因为,道理同样很简单:民不畏死。
  现实的,也就是功利和德性最大化的做法,还是要放开社会,开放政治,经由立宪时刻一统于立国政道。
  上述四种“自由”以及“共和”与“解放”,“社会”与“国家”,以及“民生”、“治安”与“政治”,卿卿我我,纵横交错,构成了三起民主个案各自的题词,也是三大革命的不同旨趣,表明“现代”自登场起就是一个复数,哪里有什么现成的模子。
  波兰和苏东1991年变天后,忽略社会问题,一心关注政治和经济转型,结果导致2009年哈维尔所说的“回到面包”的窘境。可问题是,倘若缺了这几样佐料,动不动“N不搞”,就断然不是“现代”,虽然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譬如,“人民民主共和国”之类。毋宁,前现代,非现代,反现代,抗拒现代,就是不现代。
  这时候,生活陷入较差的人类境况,既无个人自由,更无公民自由,闷局的结果可能是爆炸性的瓦解,玉石俱焚矣!
  各位方家,三方四国的人民,不知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作者为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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