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功夫熊猫2》为例谈动画电影的字幕翻译 动画电影功夫熊猫

　　［摘 要］ 动画片是电影类型当中重要的一项，它以其精巧的故事构思、大胆的角色设置和逼真的动画制作吸引着少年儿童，也深得家长们的青睐。尊重电影字幕在时间与空间的制约，删繁就简，结合动画电影自身语言文字的特性，力求翻译出动作性强、童趣盎然、通俗诙谐、文化特色浓郁的字幕语言，达到寓教于乐的目的，增强孩子们的本土文化认同感。本文以2011年梦工厂最新作品《功夫熊猫2》为例，探讨动画电影的字幕翻译。
　　［关键词］ 动画电影；字幕；翻译原则；动物性
　　过去的近20年里，中国中影集团引进了一大批好莱坞大制作电影，在成功激活中国电影市场的同时，也极大地丰富了老百姓的文化生活。与中影集团热热闹闹引进“大片”相得益彰的是，国内许多网友自发组建起字幕翻译小组，凭借一己之力让更多的普通观众通过字幕语言欣赏更多优秀的外国影片。
　　动画片一直是很重要的一种电影类型。它往往以其精巧的故事构思、大胆的角色设置和逼真的动画制作吸引着少年儿童，家长们也乐意与孩子们一起在享受娱乐盛宴的同时教给他们为人处世的方法与道理，增强他们的本土文化认同感。本文结合动画电影的语言文字特性，以2011年美国梦工厂最新动画片《功夫熊猫2》为例，探讨其字幕的翻译。
　　一、电影字幕的翻译原则
　　严格来说，电影字幕是在一部影片中以各种形式出现在银幕（屏幕）上的所有文字。它包括：片名，演职员表，剧中人物的对白，时间、地点、人物姓名的标注，歌词，片头和片尾字幕等等。［1］翻译学界历来关注较多的，实际上仅为人物对白，通常叠印在银幕（屏幕）的下方，紧跟角色台词一同出现，可以认为是其视觉上的展现。正因为此，电影字幕首先呈现出瞬时性的特点。同时，作为台词在视觉上的一个补充，为使观众通过阅读更好地理解剧情，每行字幕必须停留足够观众扫视的时间。其次，银幕（屏幕）的宽度是有限的，每行的电影字幕过长既会超出显示范围又延长了观众扫视的时间，影响阅读，而两行甚至多行显示又一定程度上干扰了电影画面的完整。简单地说，字幕语言在信息传递上受到了时间与空间的双重制约。由于字幕的转瞬即逝，观众只能在扫视完一行文字之后等待下一行的出现，因而字幕的语言信息传递呈现出“递进式推进”［2］的特点。
　　为了实现这种递进式的信息的完整传达，电影字幕翻译务必遵循通畅与连贯的原则；而在时与空的双重制约下，字幕翻译的用词宜简短，句式需简明，力求通俗，力戒繁复。
　　二、动画电影字幕的特点
　　时下，DVD视频光盘大量普及，大多数电影字幕的翻译都得以基于台词脚本译出，而台词在人物角色形象的塑造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因此，鉴于角色设置、受众群体等特点，动画电影的台词安排有着与其他电影类型不同的特征，在翻译过程中，这些特征理应予以最大限度的保留，一一体现在目的语字幕当中。
　　（一）动作性
　　纵观动画电影的百年历史，不难发现一个显著特点，即动物始终是影片的重要角色。沃特・迪斯尼曾用精辟的话语阐释了动物作为动画主角的根本原因。
　　因为它们对任何刺激都通过身体表达出来。以一只快乐的狗为例，它摇动着尾巴，晃动着身体，呼扇着耳朵。它向你问候的方式可能是跳到你膝盖上，也可能是绕着屋子兜圈而不碰到一个椅子和沙发。它张大它的大嘴，不停地叫，这也是一种身体的表现形式。但人对刺激如何反应呢?他已经失去了曾经有过的表现，他控制了身体表现。他是文明的牺牲品，他们的理想是成为不动声色、表情木讷的男人和迷人、沉着的女人。甚至姿态都是计划好的。他们称之为镇静。在小孩身上可以发现动物的自发性，但随着接受的教育他们会渐渐丢掉这些自然的东西。［3］
　　小朋友是动画电影的主要观看群体，制作发行方也自然而然地将少年儿童作为主推的对象。儿童阶段是人类存在于社会中的起始阶段，是生命力最热诚、最不虚伪的阶段。有观点称，儿童身上有或遗留着种种“动物性”的本能和气息。［3］正因为此，动画编导们多选择动物作为主要角色。
　　与其他电影类型相区别，角色的肢体运动可谓是动画的基本优势，而肢体运动与动物又有着天然的联系，因此，动画制作者总会通过夸张的动作设计来塑造角色形象。同时，在台词的安排上也尽量切合儿童心智发展中“动物性”的这一特点，更多地体现出动作性，以挖掘彰显艺术的生命意识。以2011年梦工厂最新作品《功夫熊猫2》为例，凤凰城的居民在熊猫阿宝家开的面馆中用餐，店小二有如下招呼话语：
　　― More tea?Lemon sauce?
　　上海电影译制片厂（以下简称上译厂）的配音字幕译作“加点汤，给点醋”，增加译出的“加”“给”二字动作尽显，切合画面，同时又富于人物语言的节奏感，远远优于网络字幕组的“需要”“还是”等这些译文。
　　另举一例。熊猫阿宝深入敌穴，与同伴有如下对话：
　　―We�ll get inside，and then…
　　―And then you�ll be stopped.
　　网络字幕组将对话中的两处动词分别译作“（偷偷）潜入”和“拦住”，而上译厂则处理成“溜”和“打败”。两相比较，“溜”字一定程度上呼应了熊猫阿宝的潜行之功，而“打败”则为译者结合剧情所作出的调整。
　　（二）趣味性
　　动画电影更多的是采用动物形象作为故事的主要角色，通过离奇新颖的故事、夸张搞怪的动作、诙谐幽默的对白，处处透露出喜剧色彩。鉴于动画电影的受众主要是少年儿童，在字幕的翻译处理上，应当最大限度体现出童趣，尤其是影片主题思想的表达方面。小朋友们无法透过成人化的语言准确理解影片主旨，家长们所期待的电影教育功能也难以实现。例如，当阿宝行将动身前去迎战来敌，与师父“悍娇虎”的对话：
　　―No snack stops this time.
　　―Ha-ha-ha! Snack stops.
　　有些网络字幕组将“snack stops”翻译作“停下吃东西”，有些稍加处理，译成“过家家”；上译厂采用的是“买零食”，更直观地将阿宝贪嘴顽皮的个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与2008年的前作《功夫熊猫》相比，续集当中增加了更多的有关熊猫阿宝与其师父们的功夫名称。对于它们的翻译，网络字幕组与上译厂角度不同，各显千秋。例如，“feet of fury”，各网络字幕组都直译成“旋风腿”，熟悉动作片的小朋友们都能够直观理解；而上译厂则将经典动作电影《黄飞鸿》中屡屡出现的“佛山无影脚”移植在这里，倒显现出不同的趣味。“fist of destruction”是阿宝的一招制敌之计，网络字幕组直接译成“毁灭之拳”；上译厂稍做修改，“飞帽神功”的处理很好地切合了动作画面的情况，更胜一筹。
　　电影的反派中设置了Master Rhino一角，上译厂大胆地将其称作“犀利侠”，不但点明了角色的动物形象犀牛，更是让观众不禁联想起前段时间媒体频频报道的流浪汉“犀利哥”，令人捧腹。
　　（三）通俗性
　　电影是大众艺术，其商业性与生俱来。回顾百年动画史，动画电影也是一样，它的商品属性从一开始就贯穿始终。麻争旗（1997）、钱运昌（2000）、毕文成（2003）等都曾撰文指出电影字幕具有通俗性，有助于影片的卖座。网络字幕组与上译厂的对白都采用了时下比较流行的词语，大胆使用了诸如“淡定”（keep it cool），“给力”（impressive），“悲催”（sad）等。上译厂还增加了一些角色对白的文字，既不显�嗦，又通俗易懂，趣味盎然。例如，熊猫阿宝与师父的对话“my inners are already super-super peaceful”一句中，译者增加了“把神马都当成浮云”，“and this is the year，of course，of the peacock”则改译成“没错，我们就是要不走寻常路”，这些或是广告语，或是当下最最时尚前沿的流行语，使电影对白颇具时代特征，也彰显了语言的多样性。
　　熊猫阿宝与五位师父在前往孔雀宫的路上，“悍娇虎”有一句对白颇为繁复：
　　― I hope this turns out better than your plan to cook rice in your stomach by eating it raw and then drinking boiling water cook rice in your stomach by eating it raw and then drinking boiling water.
　　网络字幕组多是遵从原文，机械译出每一个词语，得出“我希望这次结果会比你上次想出的把生米和沸水灌进肚子里来煮饭的计划要好”“吃生米喝开水在胃里做饭的计划”等译文；而上译厂删繁就简，译为：“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阿宝，你能不能想一个靠谱点儿的计划？”既通俗易懂，又从另一方面切合了电影字幕翻译力求简洁的原则。
　　（四）融合性
　　上文提到，动物是动画电影的主要角色。而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动物形象的寓意会有所差异。因此，在动画电影字幕的翻译过程中，融合两种不同文化中的动物形象是不可回避的问题。
　　在前作《功夫熊猫》中，对于“dragon”一词的字幕翻译处理，既不能夸大，更不能肆意贬低。最终，诸如“神龙大侠”“龙斗士”的译名都很好地体现了这种融合性，避免了文化冲突。《功夫熊猫2》延续了前集当中一些主要动物角色的设置，网络字幕组和上译厂也都继续采用了前集当中所使用的称呼。
　　对于续集中出现的新角色，对白称呼上的处理更是令人赞叹。例如，“Lord Shen”和“Soothsayer”，分别对应着“沈王爷”和“羊仙姑”。“lord”一词本意为领主、君主、贵族等，是西方文化中特有的一个词汇，电影�The Lord of the Rings�中曾译作“王”。《功夫熊猫2》的故事发生在古代中国，为了照应这一特定的叙事背景，译者增加了一个“爷”字，角色的身份定位得以保全，却不显突兀，又体现出中国的本土特色；而“soothsayer”直译为“占卜者，预言家”，电影中改译作“羊仙姑”，增加的“羊”字显示了角色的动物形象，“仙姑”一词则是地道的中国语汇，功能上与占卜预言家类似，另外又透露出一股戏谑的味道。
　　再看一例。仍然是前文出现过的“More tea?Lemon sauce?”一句，网络字幕组直接按字面意思，将“tea”“lemon sauce”译为“茶”和“柠檬酱”。在中国传统饮食习惯中，这两样东西是不会与面条、汤包等食物相搭配的，所以，上译厂改译作“汤”和“醋”，符合常理，尊从本土文化，是值得称赞的佳译。
　　三、结 语
　　字幕翻译为广大的中国小朋友欣赏外国动画电影架设了桥梁。动作感强烈、童趣盎然、通俗诙谐的字幕可以帮助孩子们更好地享受观影乐趣，同时发现为人处世的道理，寓教于乐。删繁就简、短小精炼是翻译过程中所应该遵循的原则，而融合文化差异、跨越文化鸿沟，进而增强本土文化认同感则是理应追求的终极目标。
　　［参考文献］
　　［1］ 周玉双.浅谈动画字幕在影片中的作用［J］.影视技术，2004(08).
　　［2］ 李运兴.字幕翻译的策略［J］.中国翻译，2001(07).
　　［3］ 周鲒.动画电影分析［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07.
　　［作者简介］ 张弛 (1981― )，男，江苏无锡人，怀化学院外语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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