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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大唐的颜色

发布时间:2022-09-29 13:35:05 浏览数:

宋秋雨

摘 要:追本溯源,对中国画色彩的美学探究就是对中国画特性的再次认识。中国画色彩是一个古老而常新的话题,并且中国画色彩是传统绘画中不可或缺的艺术语言,上古绘画别称“丹青”,可见源初的中国画是极其重视色彩的。唐代工笔绘画的气象格局是辉宏开放的,所以在绘画上的色彩丰富而斑斓,用色极为大胆,表现出一种对比强烈的大开大合,有一种纯粹的热烈在里面。

本论文从两个方面来论述主题:第一方面,梳理《捣练图》的历史渊源以及作者所处的时代背景。第二方面,对《捣练图》从审美欣赏与材料技巧相结合的角度去探渊传统色彩学说的理解以及色彩语言中的内涵。在当代文化艺术繁荣发展的局面下,色彩是绘画民族形式当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对于通过对色彩美学深入的研究分析,对学习和继承中国画传统中的精华及其当下工笔人物画的开拓发展都有着深远的意义。

关键词:捣练图;工笔人物画;色彩美学思想;民族性

一 《捣练图》作者的时代背景

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期,政治、经济、文化快速发展,绘画艺术及其繁荣。早在唐代,工笔人物画就已经形成单独的风格,并且达到了此时人物画史的高峰。其中画唐代仕女画的画家很多,技法上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张萱即是其中的代表画家之一。

张萱,长安人,(今陕西西安人),唐代画家,开元(713年-741年)年间可能任过宫廷画职。唐代的张彦远评价他:“萱好画妇女婴儿”。朱景玄则称赞他:“赏画贵公子,鞍马、屏幛、宫苑、仕女,名冠于时。”北宋《宣和画谱》卷五云记载:张萱善画人物,而于贵公子与闺房之秀最工,其为花蹊竹榭,点缀皆极妍巧。张萱以善绘贵族仕女,宫苑鞍马著称,在画史上通常与另一仕女画家周昉相并提。

二 《捣练图》的历史渊源

史料记载张萱的作品有数十幅,不少还一再被许多画家摹写,但出于张萱本人的手笔的原作,真迹今已无一遗存。《宣和画谱》著录张萱作品有四十七卷,其中三十多卷描绘仕女,有《虢国夫人夜游图》,《虢国夫人游春图》,《写太真教鹦鹉图》等。从这些作品来看,要么是与唐明皇有关,要么是与唐明皇宠妃杨玉环的姐妹有关,还有一些则是描绘宫廷女子或者是描绘贵族妇女们游春、奏乐等一些幽雅闲散的生活场景,从这些作品中说明张萱的生活肯定是能接触到皇室贵族的,并且能接触到皇室的地方无疑是在宫廷,因此张萱在宫廷任职是有这些依据的。

《捣练图》是一幅工笔重设色画,是以横卷形式,纵37厘米,横147厘米,画作原属圆明园收藏。1860年“火烧圆明园”后被掠夺并流失海外,现藏于美国波士顿博物馆。现在所见的张萱《捣练图》是宋代的摹本。据记载一为宋徽宗赵佶所摹,另为北宋画院画家所摹,当下鉴定界一般取后说。摹本较多地保持了原貌,能够反映张萱原本画风以及绘画水平。北宋的绘画作品本身就已经是中国绘画成熟期的作品,十分珍贵。虽然唐代的张彦远还在强调绘画中“成教化,助人伦”的功能,但是从张萱的仕女画中我们可以发现,画面早已突破了这种功能的限制,他表现的题材场景和其中的意蕴已经有了更多的观赏性,而且追求的“雅”也已经是世俗生活的“雅”,“逸”也已经不是飘逸出尘的“逸”,而是健康自然的“逸”了。其中张萱《捣练图》,表现的是宫廷妇女的劳动场景,描绘了宫廷妇女们捣练缝衣的工作场面。“练”是一种丝织品,必须经过沸煮,漂白,再用杆捣,才能变得柔软洁白。这幅长卷式的画面上共刻画了十二个人物形象,按劳动工序分为捣练,织线,熨烫三组场面进行描绘:第一组描绘四位妇女用木杵捣练,第二组描绘两位妇女缝纫,第三组描绘四位妇女熨烫,其间穿插一个游戏的小女孩和一个煽火的女子。刻画出制练妇女在已经织成的练上进行捣练、缝纫、熨平时的生动形象和人物神情。从这个宫廷制练的场景中,还可以看出唐代纺织业和手工业的繁荣景象。其中不乏热烈、活泼的气氛,这件作品与六朝典雅庄重的仕女画所描绘的情境不同,并且与唐代的其他仕女画所表现出的情境也不相同。唐代所描绘的仕女画大多表现的是宫廷妃嫔和贵族女子,《捣练图》虽然也是表现宫廷女性,但显然,《捣练图》描绘的是宫廷中侍女的形象,跟宫廷妃嫔的地位相比有高下之别,为此《捣练图》中的情境从唐代仕女画闲愁轻怨的气氛到以健康活泼的欢快气氛的特点。《捣练图》中所描绘的仕女捣练的情境在唐代也是极其少有的。作为优秀的摹本,《捣练图》为我们了解张萱乃至盛唐的人物画的色彩风貌有极大的参考价值与研究价值。

三 解读《捣练图》的色彩语言

中国画的色彩在汉代以前,就是以五行色为主,其中以墨红色调为主色调。至魏晋南朝时期,佛教的渐渐融入,便促成了青绿的兴起。中国画色彩,在唐宋以前以彩色胜,至唐宋达到高峰,尤其是重彩人物可以很好的体现。唐宋又以水墨画与浅绛画为主流。中国画色彩从此发展出了“错彩镂金”与“芙蓉出水”两种美学观。唐代儒、道、佛的哲学思想相融合,佛教美术的传入,老庄玄、禅的“道”思想,其中儒家追求的纯净自然色彩气质及和雅内敛安稳的色彩追求,为中国青绿重彩画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也建立起哲学意义上的秩序。

中国画的色彩观是充满哲学的,与西画的固有色及条件色不同。唐代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中说:“运墨而五色具,谓之得意。意在五画,则物象乖矣”;王文娟在其著作《中国画色彩意象性探渊》中论述绿画色彩作为非固有色的概括色,重设计性,程式化,装饰性,重视色彩的符号性功能这里的概括色实际上就是主客体相遇的“主体间性”色彩,它有着充分的主体性,但又不是绝对的脱离自然物象之外的色彩观。

(一)色彩的意味性

中国传统绘画用色极为重视其意味性。古人附会“阴阳五行说”而形成五色观,即“青、赤、黄、白、黑”。《考工记》中记载:画缋之事,杂五色。东方谓之青,南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黑。天谓之玄,地谓之黄。盛唐时期社会物质文化丰富,国力强盛并且周边太平,因此人们的生活水平很高,尤其可以看出大都市官员豪门的生活状态日渐奢华,统治阶级将色彩赋予其更多象征阶级地位的寓意,五色观具有典型的象征性。也只有唐代的繁华时期才能滋生这样的气度。《捣练图》、《虢国夫人游春图》都是“绮罗人物”的代表作。设色华重浓丽,妍美典雅,然而干净洗炼,喂然如歌,可谓“深红净绮罗”。张萱即为这一时期的代表性画家,可见由于社会发展,在绘画题材上改变了初唐绘画多为历史题材和严肃的宗教画而面向當时火热的、丰富多彩的世俗生活。

唐代仕女画皆是从生活取材,但在用色上,张萱和周昉还是略有不同。张萱在用色上继承了初唐阎立本的古雅大气,但他更多加入了世俗的色彩,更加活泼柔丽。《捣练图》展开画面给我们最强的吸收眼球的是绚烂而典雅华贵的色彩。显出一种华贵之气,色则讲究颜色的深浅变化,更注意冷暖对比运用。仕女的面容,都是艳媚丰满的唐人典型风格,人物面部额头、鼻尖、下颌敷色采用“三白法”,这是唐代人物画普遍采用的敷色法,但张萱将这种方法运用得更加纯熟,白色过渡更加自然微妙。《捣练图》中全卷的色彩艳而不俗,衣服的色彩也不例外,朱红、绯红、橘黄、翠绿、石青、草绿、米黄、白,交相辉映,呈现一种富丽气氛。当色彩与方位相连,方位的尊卑也就对应在了色彩上,中央高于四方,即黄色就自然地高于四方之色了。“青、赤、黄、白、黒”五色为正色,五色两两相间的为间色,青黄之间谓绿,赤白之间谓红,赤黒之间谓紫,黄黑之间谓褐。正色为尊,象征高贵,颜色可作礼服的色彩。间色为卑,象征卑贱,只能作便服、内衣及妇女和平民的服色。这种重视“礼”的具有观念性的儒家思想色彩观,为唐代工笔人物画奠定了思想基础。全幅的色彩富于象征社会阶级地位的作用。谢赫提出的六法中的“随类赋彩”,就并非是依托物象的固有色而赋彩,而是艺术家在心与物交融的情境中,依据类相的不同而设色,将中国绘画的色彩艺术纳入到了象征体系之中。

(二)色彩的民族性

另外色彩上能显现出华贵之气的这种效果,石色即矿物质色的运用是一个关键。因为透明色运用得再厚,也无法出现那种厚重辉煌的矿物质色的效果。我们也看到,在这幅以石色为主,水色即透明色为辅的画上,石色的厚薄、变化,石色上染透明色等都恰到好处,感觉强烈、协调,又不同于壁画的厚涂色。当代的工笔人物画很少如此多地运用石色而使画面色彩单薄,或用水等色而使中国画变“味道”。虽然石色难以掌握,或者一些重彩着色之法失传,但我们今人当知难而进,寻回已失落的传统用色之道。色彩表现出民族的审美观念,也显示一个民族情感爱好的执着与变化,是创造新的艺术形式不可缺少的方面。

如果说,张萱在色彩上继承了初唐阎立本色彩的大气典雅,又有一定的艳丽活泼感,更加富于世情味的话,在线条上则把吴道子“天衣飞动,满壁生风”的线描加以含蓄,更准确地体现了世俗生活中人物的内心与外貌。虽然这幅画是经过宋人临摹的,但我们也能看出线描在细劲精致中,同样具有雄健之意。线描则宽松自然,以圆笔长线居多,线条流利匀称,柔韧圆转,飘逸中蕴含遒劲的力道,富于弹性,表现出人物衣饰的质感。《捣练图》中人物衣裳纹样变化十分丰富,素净典雅。薄如蝉翼的衣裙上有各种繁复装饰的花纹,花纹的形状随着衣裙的褶皱变化出不同的图案,这些花纹用笔极轻极细,淡雅自然,具有典型的盛唐时期的特征。

(三)色彩的设计感

从《捣练图》中人物情态来看,专注投入,活泼自然,各有所职,神态各异,更多的是对劳动的积极投入,与前代捣练即含征戌怀远之思不同。由此可见,张萱仕女画意逾于象,颇极象外之意。《捣练图》在情态刻画上,一是观察得深入细致,二是表现上的深刻自如。这是因为在中国传统绘画中,古人将物象的色彩主观地分成了多种类别,作了分类处理。古代的画论中有关于女红、妇黄、寡青、老褐的说法,人物肤色被分为“红、白、苍、黄”。其中,红者代表有血色;白者,就是肉色;黄者,较之红白者,为有苍色,而苍者则有气色最老的意思。将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年龄段,运用到画面中。这种赋色方式并不是依照在固有色的基础上加以单纯的提炼和概括,而是根据对象的特征和共通性,进行总结分类。这种用全身因素塑造人物的性格特征是张萱等古代画家带给当今人物画家的启示之一。现实主义的造型的生命力是任何方法都掩没不了的《捣练图》中钻在大人们所抻的练底下,举胳膊抬头向上看的小女孩天真而顽皮形象的艺术感染力,以及极強的色彩组成方式。已经无可争议地说明了这一点,《捣练图》的出现,为整个画面略显沉闷枯燥的劳动气氛仿佛带来一阵愉快的春风,更使人跨越时空与那时人们的思想感情沟通在了一起。

构图、尺幅上的浓缩精炼对当今工笔人物画同样有很大的启示,我们看《捣练图》中,它有一条情绪主线或者说气韵主线,所有的人与物都是围绕这条主线而生发的,包括空白的背景,也是这条主线使然,情绪主线气韵主线浓缩了画面上必须出现的形象和尺幅,使得观者展开画卷之时便感觉到了那个时代的脉搏。包括色彩韵律的安排上绯红、橘红、石青、石绿、米黄和白色的交相辉映,从而形成一曲高昂起伏情绪的乐章。对于一幅作品的创作在运用笔墨及设色等方面都有着周密的安排和设计,十分注重其“韵律感”和“色彩感”。传统绘画中素有“清淡易雅,浓重伤俗”之说,讲的是色彩在使用上,清淡的色彩关系就容易统一,而浓重的色彩关系则更难处理协调,易俗。色与色之间的协调统一极为重要,这就需要艺术家将色彩关系协调并置,如此则色彩不论多浓重,不论是冷色调还是暖色调一样都会是雅的。

结论

《捣练图》的色彩美展现的不仅仅是单纯的形式美,更是在感性中的理性显现,其已具备了完善的色彩语言体系和哲学基础,以及一套成熟的绘画表现技法。通过对画面人物神态,线条表现,构图形式都可以体现出色彩语言对其的重要性,通过依托色彩的使用,为我们研究分析图像具有重要的依据。焕烂华丽、纯正典雅的色彩充分展现了盛唐大国的气息和文化内涵。在技法运用上也都符合张萱的艺术特点,以及北宋院体画家尚古及重“格物”的思想,14可以相信在艺术风貌上较完整的保留了唐代仕女典雅的时代风格及张萱的个性风格。

参考文献

[1]《捣练图临摹技法》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7年第1版

[2]《中国仕女画艺术史》东南大学出版社,2009年12月第1版

[3]《唐代工笔仕女画研究》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7年5月第1版

[4]《中国画色彩的美学探渊》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年5月第1版

[5]《中国画人物技法月讲》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0年9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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