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对隐缠序的解构之解构 无序之序

　　[摘要]组织创新作为复杂性研究中一个极为核心的问题受到普遍关注，而要弄清组织如何创新就必须厘清一个十分关键的中间环节，这便是组织中的有序通过什么因素以及在什么条件下以什么方式得以促成其在组织层级演化过程中的传递从而导致组织的不断创新的。其实，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在组织中对有序的传递起了关键性作用，正是因为这种传递，使得有序在延续原有基本结构的同时也发生了一些适应性改变，从而导致了组织的创新。
　　[关键词]组织创新　隐缠序　无序　解构
　　[中图分类号]N94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12)02－0011－05
　　组织创新作为复杂性研究中一个极为核心的问题受到普遍关注，而要弄清组织如何创新就必须厘清一个十分关键的中间环节，这便是组织中的有序通过什么因素以及在什么条件下以什么方式得以促成其在组织层级演化过程中的传递从而导致组织的不断创新的。只有厘清了这个问题，对于组织创新的机制就有可能迎刃而解，或者说可以向前迈出一步。
　　一、解构：有序隐缠在无序中
　　借用解构主义的话语解读这一现象似乎恰到好处。所谓解构，就是使系统的封闭性具有了开放性的可能，意味着对未来事物的期待；是敞开了结构的排列或集合的可能性、聚集的可能性，是对结构的一种反应，即对结构的关闭与敞开的反应，而不是对结构的终结。或是基于这种需要，抑或是一种不同领域的不谋而合，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在对有序的传递过程中就经历了一次具有解构意义的体验。上述观点导出了一个结论和一个导致这个结论的某种方式或策略：结论是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对有序进行了传递，有序也只有或必须通过无序的传递才能得以延续；方式或策略就是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通过具有解构意义的某种动力学作用对有序进行了传递。这里需要弄清两个问题：一是有序需要无序传递吗?或者说为什么有序需要无序来传递?二是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能够对有序进行传递吗?
　　首先，我们假定有序需要无序来传递，没有无序的传递，有序将失去继续存在的可能，事实上也应该如此。接下来的问题是，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能够随意对有序进行传递吗?最起码，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是不能对任何形态的有序进行传递的，虽然有序从无序中走来，而且可以相互转化，但是它们毕竟在同一个层面上因有不同质成分而存在某些不相容之处。也就是说，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即使能够对有序进行传递也只能对有序的某种形态进行传递。为此，有必要弄清是否存在能为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所传递的有序的某种形态，或者说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能够给予传递的有序的某种形态是什么?
　　20世纪60年代前后，当代卓越的量子物理学家和科学思想家玻姆提出：“我们可以探讨如下观念：在某种意义上，每个空间和时间区域包含着一个‘卷入’其中的总结构”。“这里有新序观念的萌芽。这种序不应理解为物体的规则排列(例如，按行排列)，也不应理解为事件的规则排列(例如，按序列排列)。毋宁说，一个总序在某种隐缠的意义上包含在空间和时间的每一区域之中。”这里的“总结构”、“总序”被玻姆称为隐缠序。与隐缠序相对应的是显析序，它们互为转换，准确地说是它们在系统不同的时间和空间段上所选择的展示方式各有侧重。这种实例随处可见，比如无线电波就是以隐缠序形式携带视觉形象的，电视机的功能则是显析这种隐缠序，即以新的视觉形象的形式(显析序)把它展现出来。玻姆还通过实验演示了这一转换，同时也证实了隐缠序的存在：把一滴不溶解的油墨滴入糖浆中，然后转动搅拌装置，油墨滴会逐渐变成一条扩展到整个糖浆液体中的细线，这条线是随机分布的，看起来像灰色的阴影，但是如果反向转动搅拌装置，油墨滴就会重新构成，突然出现。实际上，当油墨滴看来是随机分布的时候，它仍然有某种序，这种序与另一当初从不同位置滴入的液滴所产生的序不同。但是，这种序被卷入或隐缠在灰色的阴影中，不同的图像看上去可能是难以区分的，它们仍然有不同的隐缠序。在复杂系统中，对于生物物种来说，隐缠序即遗传密码；对于生命大分子来说，隐缠序即复制机制；而对于社会系统来说，隐缠序即是由人类的语言、学习过程、文化传统、科学规范等构成的“文化基因”总体。
　　玻姆的油墨滴实验成功地揭示了这种“隐缠”。应该看到，这种“隐缠”具有普遍性，可以说所有的自组织系统都存在这种“隐缠”，并通过这种“隐缠”而实现其自组织作用。玻姆认为：“更一般地，在每一空间区域中光的运动都隐含了跟整个被照亮结构相适应的巨大差异的序和度。实际上，这种被照亮结构原则上应扩展到整个宇宙和整个过去以及隐含着的整个未来。例如，考察一下：我们是怎样通过观察夜空而辨认出那些覆盖无限扩展的空间与时间的结构的；在某种意义上，这些结构被包含在眼睛所环抱的细小空间中的光的运动之中。”玻姆通过对生命的考察后发现，生命同样是卷入在总体之中的，甚至当生命未呈现出来时，它便以某种方式“隐含”在我们一般叫做无生命的情态之中了。玻姆干脆说：“隐缠序既适用于物质(有生命的与无生命的)，又适用于意识。”“作为一个总体的物质可用隐缠序是物质直接的和首要的实在性这种观念来理解(而显析序可作为隐缠序的一种特殊而突出的情况衍生出来)。”从玻姆的研究中，已经明显地传达出两个方面的信息：一是有序隐缠在无序中：二是这种隐缠具有普遍性。这在埃德加・莫兰三次仰望星空所见到的情形中同样得到了印证。可见，有序以隐缠序的形态隐缠于无序中作为一种客观存在已不容置疑，而这正是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对有序进行“解构”的结果，或者说隐缠序是显析序被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解构”后所呈现的另一种形态。
　　之所以说隐缠序是显析序被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解构”后所呈现的另一种形态，是因为隐缠序与显析序在结构上一般不会发生改变，这一点非常重要，否则就不是一种“隐缠”了。在玻姆的油墨滴实验中，从不同位置滴人的油墨滴所呈现的序是不同的，虽然它们形式上融合在了一起，但是它们仍然尽可能地坚持着自己的结构。所以，“隐缠”是为了“传递”，而且是为了一种尽可能保持结构不变的“传递”；或者说，“隐缠”是所有复杂适应系统在适应环境的过程中所形成的一种生存本能。
　　“解构运作并不从外部摧毁结构，外部摧毁是不可能的，无效的，也不可能攻克准确目标，除非居于这些结构之内”。我们可以认为是类似解构的作用促使隐缠序之所以成为隐缠序，同样也是类似解构的力量使隐缠序成为可能；而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则是这种解构的解构者，解构只能通过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的参与来实现，解构的方式就是“隐缠”。
　　二、解构之解构：无序传递有序，有序在无序的传递中获取新质
　　解构是对结构的解构，解构之解构则是对结构的重建。通过类似解构的作用，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将显析序“隐缠”起来；又通过解构之解构，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在对有序(隐缠序)的传递中重建了有序(显析序)。这种全新的有序的出现就成为组织创新的标志。
　　上面的讨论已告诉我们，戴维・玻姆所揭示的隐缠序不过是有序的一种表现形态。这里，我们所关注的不是隐缠序如何表现，也不是隐缠序有哪些性质，而是什么原因促使显析序之所以成为隐缠序，以 及有序为什么需要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来传递，因为这对于组织创新来说显得更为重要。
　　其一，从整体的视角看，由于有序是分割的部分，所以有序是不连续的；又由于无序是未分割的整体，所以无序是连续的，于是有序需要无序来传递就成为必然。
　　有序是分割的部分吗?如果是，有序毫无疑问就是不连续的；如果不是，有序自然就是连续的了。有序是分割的部分可以从纵横两个方面来认识。
　　从横的方向看，莫兰认为：“我们一刻也不应忘记产生秩序的组织现象(原子、分子、恒星)永远只是少量的、局部的、边缘的、暂时的、非常态的、概率极小的现象。这是出现在无序的概率大洋上的一些小岛和例外，一些小微粒。不错，正是在这些小岛的基础上形成了越来越复杂的组织进化(形成了大分子和氨基酸)，但这毕竟是少之又少的偶然现象。”有序是小概率事件，无序是大概率事件：有序是小岛，有序被无序包围着；无序是汪洋，无序的汪洋将有序分割成一座座小岛。然而，一座座有序的小岛因是孤立的小岛却是难以为继的，因为尽管在有序的小岛内是有序的，但是这种有序需要物质、能量和信息来维持。物质、信息和能量在哪里?在无序的汪洋里，在其他的小岛里。依靠什么来取得和交换物质、信息与能量?很显然，只能通过无序为媒介来取得，来交换。一是作为汪洋的无序中本身就是物质、信息及能量存储和交换的大本营；二是将有序分割成一座座小岛的无序之汪洋就成为小岛彼此沟通的枢纽。须知，有序小岛之间的交流对于小岛的持久有序是十分必要的，它能够使一座座孤立的小岛在分割的条件下依然得到联合而壮大，或者说，交流的结果使得“在这些小岛的基础上形成了越来越复杂的组织进化”。
　　组织边界的存在也导致了有序的不连续性。有序存在于组织，组织因有序而存在；有序是组织的有序，组织是有序的组织。然而，组织是有边界的，组织因边界的存在而成为组织。不同组织的有序其性质和表现形式均有差异，组织也因组织边界的存在而使组织与组织间的交流形成了阻隔。对任何复杂组织而言，即使它的边界是开放的，也只能是有条件的、部分的、选择性的开放。为了维护组织的完整性，也为了组织的生存与发展，组织边界有条件的、部分的、选择性的开放和交换就使组织中的有序呈现出不连续性。
　　从纵的方向看，任何组织的创新或者进化，都是在有序不断地强化和更新中得以实现的。没有有序的强化就没有组织的稳定；没有有序的更新就没有组织的创新和进化。对于组织来说，有序的强化和创新缺一不可。然而，有序的强化和创新必须逾越一道分隔的障碍，这种分隔可能是组织层次与层次之间的分隔，也可能是组织代与代之间的分隔。拿社会组织来说，在低一级与高一级的社会组织变迁中，往往不是连续的，它们往往被不同的层次结构分隔开来。无论是社会组织的突变还是渐变，都可以找到它们的不连续点，只是突变的不连续点十分明显，表现为托姆曲线描述的情形，而渐变的不连续点则表现得较为模糊。生物组织代与代之间的不连续性就更加明显了。基因密码在生物代与代之间的传递中，遗传只是相对的，而变异则是绝对的。以植物为例，大多数植物在新旧交替中都依赖种子，应该说，一颗种子隐缠了该植物所有的基因，也就是说种子已将该植物所有的显析序隐缠起来，显析序由于隐缠而成为隐缠序。于是，种子就将前后两代植物分隔开来，显析序就因此而出现了不连续点。尽管显析序出现了不连续点。但就种子中的隐缠序总体而言，仍然不失为一个整体。正如戴维・玻姆所说：“事实上，当我们说某事物是隐含的时候，通常的意思不仅是说这事物是通过逻辑规则从其他事物中导出的逻辑结果。而且，我们通常是指一种新观念是从许多不同的思想和观念(其中有些是我们明晰地意识到的)中产生的，这新观念以某种方式把所有那些不同的思想和观念联结成一个具体的和未分割的整体。”
　　一般来说，生物的变异往往从隐缠序开始，因为只有在隐缠序的时候，有序才能为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所传递，变异往往是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对隐缠序传递的结果，自组织的创新也往往从隐缠序的变异开始。变异就是不连续的体现。变异的两端是被分隔的有序(显析序)，在被分隔的有序(显析序)内，有序(显析序)虽然是连续的，但由于隐缠序的分隔，有序与有序之间(显析序)就不连续了。这种不连续性对组织创新极为关键，它为组织创新埋下了伏笔，创造了条件。也许正因如此重要，就使得隐缠序存在于组织的各个阶段，显析也不过是隐缠序的显析。在戴维・玻姆看来，“显析序可以被看成是一种更一般的隐缠序的一个特别或突出的例子，从后者可导出前者来。辨别显析序的标志是：从隐缠序中如此导出的东西是一种相互外在的、复现的和相对稳定的元素。”因此，玻姆认为应把隐缠序作为基本序，这意味着：“基本的、独立存在的和普遍的东西必须用隐缠序来表达。所以，我们所提示的是：隐缠序是自主能动的，而显析序则来自于隐缠序的一个定律，因此，显析序是第二位的、衍生的，只在某些有限的境况中才是适当的。或者说，构成基本定律的关系是在整个空间中相互交织、相互渗透的诸卷入结构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呈现给感官(和我们的仪器)的诸抽象的和分离形式之间的关系。”
　　在以往人们的认识中，往往只看到有序连续的一面，而没有看到有序不连续的一面，其实有序的连续只不过出现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之中，在不同的时空段有序是不连续的，如果非要将有序看作连续的，那也只能是若干不连续的有序按照一定的发展轨迹和逻辑规则而形成的总体；又往往认为无序是不连续的，而没有看到无序虽然在运动形式上表现为不连续性，但在更深的层面上则表现为连续性。这里存在着一个认识上的误区。应该认识到，正因为有序的连续性具有阶段性，这才可能出现组织的进化；正因为无序的不连续性具有普遍性，这才为有序跨越阶段性提供了可能。这里要弄清的关键问题是，就一个具体的运动迹象而言，在一个特定的时空段内，有序是连续的，无序则往往表现为不连续；但如果是一个全运动总体，情形就不一样了。对一个全运动总体的描述是：有序是分割的部分，所以有序是不连续的；而无序是未分割的整体，所以无序是连续的。
　　其二，没有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对有序的传递就没有组织的创新，无序对有序的传递过程就是组织的创新过程，或者说，组织的创新是在无序对有序的传递中实现的。
　　这里，我们首先要弄清的问题是：为什么说没有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对有序的传递就没有组织的创新?这是因为组织中极度的有序往往会不可避免地导致组织的封闭，其原因在于极度的有序具有排他性，这种排他性表现在组织与环境的交换中对物质、能量和信息的高度性选择，甚至是单一性选择。这种单一性选择犹如一把双刃剑，其结果虽然能使组织更加稳定，但同时也给组织带来了封闭。当这种封闭达到一定的程度，组织就会满足于现状，停止更新，由于结构的单一化及老化就极有可能导致组织的衰退。而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通过对有序的传递，就能够打破组织的封闭性，破解组织对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单一性选择，强化组织结构，从而促成组织的创新。
　　由于有序是分割的整体而表现为不连续性，所以，有序要继续下去就需要某种能使其继续下去的机 制或作用将其继续下去。有序的这种继续是一种具有全新性质的继续。由于无序是未分割的整体表现为连续性，于是，将有序继续下去的责任就恰如其分地落在了无序的肩上。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作为缠绵于组织中的一部分，在对有序的传递过程中的确起着重要的作用，这种传递自然是对隐缠序的传递。
　　玻姆通过对全运动的研究揭示了这种传递。他说：“更一般地，能‘卷入’和‘携带’这种序和度的，不仅有电磁波，还有其他方式(电子束、声以及其他无数的运动形式)。推广开来，为了强调未分割的整体性，我们会说，‘携带’隐缠序的东西是全运动，全运动是未破缺和未分割的总体。在某些情况下，我们可以抽象出全运动的特殊方式(例如光、电子、声等等)，但更一般地，全运动的一切形式是融合在一起的。因此，在总体上，全运动根本不局限于任何特定的方式，它无需遵从任何特殊的序，或者受制于任何特定的度。”玻姆告诉我们，是全运动“卷入”并“携带”了这种序和度。由于这种序和度就是隐缠序，又由于全运动具有无序的性质，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为是无序传递了有序。而且，这种传递不应理解为一般原始的传递，它是一种容许甚至能够促成或激发被传递的某种结构得以发展的传递。正如玻姆所说：“在所有情况下，被‘卷入’和被‘携带’的内容或意义首先是一种序与一种度，它们容许一种结构的发展。”
　　揭示无序传递有序最直观的例子是玻姆的油墨滴试验。在这个试验中，“这种感知使一个方面‘鲜明地’显现出来，而液体的其余部分看起来只是一种‘灰色的背景’，相关的‘物体’似乎在这背景中运动着。”旧这种能被感知的“物体”是“一个在液体中运动的自主物体”，而这个“物体”就是隐缠序，可见隐缠序并没有因为“隐缠”而丧失其应有的结构和性质。这一点非常重要，显析序在通过具有解构意义的“隐缠”后并没有破坏其结构，只是改变了它存在或者运动的方式，这不仅是为了方便它能为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所传递，而且为隐缠序的进一步“显析”设定了一个前提：通常情形下，显析只能是在原结构基础上的显析。这也是所有复杂组织维护自身稳定，体现其自组织功能的一项基本技能。
　　然而应该看到，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对隐缠序的传递不仅仅只有传递，而且伴随着扰动与渗入。如果说，传递是对隐缠序的维护，那么，扰动则是对隐缠序的冲撞，渗入则是对隐缠序成分或结构的松懈和破解。冲撞能够打破组织的单一性选择，使组织进入混沌的边缘；渗入能够改变隐缠序的成分和结构，进而使组织中的有序发生变化。于是，组织创新就在这种变化中发生了。当有序再度显析时，很可能已经是一个创新了的组织。所以，可以认为扰动和渗入是作为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促成组织创新的特有方式出现的。
　　其三，有序经过无序的传递才能成为全新的有序，全新的有序是组织创新的必然结果，这个必然的结果是对组织的保守性、封闭性的逾越。在这个结果的形成中，隐缠序起着承载创新的作用。
　　全新的有序是一种在功能上改变了以往组织对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单一性选择的有序，是在本质上与组织原有结构有所不同的有序，这种全新的有序必定是对组织的保守性和封闭性的逾越。全新的有序对组织的保守性和封闭性的逾越往往通过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对有序的传递方式来实现。但南于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只能对隐缠序进行传递，所以全新的有序就往往形成于有序的“隐缠”阶段。也许，正是因为这方面的考量，玻姆才将隐缠序看作“第一位的”“基本序”。
　　组织的创新应该包括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包含于组织中的无序对隐缠序的传递；第二阶段是隐缠序在传递的过程中由于无序的传递、扰动和渗入的多重作用而导致隐缠序发生改变；第三阶段是发生了改变的隐缠序的进一步显析。三个阶段没有截然的区分，也没有严格的先后，而是往往交织在一起。其中，“隐缠”是基本的、第一位的。之所以把“隐缠”看作基本的、第一位的，是因为组织创新的三个阶段有两个在“隐缠”过程中完成，何况在每一显析序的背后都存在一个与之对应的隐缠序，显析序不过是在隐背景中浮现出来的一种显结构。
　　在组织创新中。显析也极为关键。这是因为即使隐缠序发生了改变，但若这种改变不能显析，不能成为显析序，组织同样不可能创新。可见，组织的创新是在“隐缠”与“显析”的交替中得以实现的。一个常见的例子是优良品种的选育。一粒植物种子中“隐缠”了该植物所有的隐缠序，这些隐缠序既是该植物还没有成为种子时的各种显析表达，但又不完全是。这是因为在这些隐缠序中除了隐缠着该植物还是植株时的各种显析表达外，还隐缠着各种选育手段对该植物的一个或多个显析表达所产生的影响而导致的序的改变。选育手段对植物的显析表达所产生的作用具有无序的性质，正是这种无序性质的作用使该植物的显析表达发生了改变，这是一个该植物获取新质的过程，其中包含着无序对有序的传递、扰动与渗入。但是，这种获取的新质不可能直接地显析出来，它在“传递”与“扰动”中形成，又在“传递”与“扰动”中“隐缠”。只有经过“隐缠”后的再一次“显析”，获取的新质才会得以表达，经过一次又一次的“隐缠”与“显析”，新的形状就会被固定下来，也就宣告了一个新的植物品种的诞生。
　　社会组织的进步与变革同样在“隐缠”与“显析”的交替中完成。任何社会组织的变革总是自“隐缠”开始，至“显析”结束，又再酝酿一个新的“隐缠”……永远不会完结。
　　如果借用德里达的解构理论，在组织创新的三个阶段中，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属于解构阶段，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属于解构之解构阶段。这种重叠现象所传递的信息是：解构与重建从来就作为一个整体性手段在复杂组织的创生与创新中发挥着作用。
　　
　　责任编辑：罗苹

推荐访问:解构 包含 组织 隐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