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女子休相问【吴贻芳掌校时期金陵女子大学的办学特色研究】

　　摘　要：金陵女子大学是我国近代教育史上影响最大、办学最具特色并在国内外享有很高声誉的女子大学，在吴贻芳执掌校长23年间，发展成为一所颇具办学特色的高校。金陵女子大学的办学特色主要包括：“培养健全人格，造福社会”的办学观；“全面发展的女性人才”的人才培养观；“民主严格、适应女性特点”的教学管理观；“尊重差异、以生为本”的学生管理观等。这些办学特色对当今的高等教育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金陵女子大学　　吴贻芳　　　办学特色　　　办学观　　　人才培养观
　　金陵女子大学作为近代史上为数不多的女子大学之一，创办和招生并非最早，比华北协和女子大学、华南女子文理学院创办为晚，而金陵女子大学却发展成为近代教育史上影响最大，办学最具特色，并在国内外享有很搞声誉的教会女子大学。其他女子大学的校长频繁更换，影响不大，而吴贻芳主持金女大20余年，并赢得了广泛的社会声誉。金女大存在36年，前后有中美两任校长。吴贻芳自1928年出任金女大校长长达23年，这23年正是金女大从“青年期”走向“成熟期”、逐渐形成自己办学特色的时期，也是发展最为迅速的鼎盛时期。
　　吴贻芳作为一个成功发展女子高等教育的教育家，无论是对教育理念还是具体的人格教育、人才培养模式，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金女大的教育实践亦具有不可替代性。本文主要来探讨吴贻芳在执掌金女大时期，对金女大所形成的办学特色进行研究，提炼出对当今高等教育具有重要借鉴意义的办学思想。
　　一、“培养健全人格，造福社会”的办学观
　　吴贻芳从出任校长之日起就对金陵女大的办学宗旨开始了调整，吴贻芳虽然接受的是教会学校的教育和西方的现代教育，但是她的爱国思想和民族情结使她对金女大的办学宗旨进行了修改。作为基督教和教会大学的校长，她的办学宗旨不可能背弃学校创始人的意志，于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办学理念。吴贻芳淡化学校的宣教色彩，注重培养服务于社会的有用人才和学生人格、道德的养成，以期与非基督教学校注重学问、培养人才的办学宗旨相一致。与德本康时期相比，吴贻芳更注重为社会培养有用的女性人才，她把金女大的办学宗旨由扩展基督教在中国的影响转向为社会培养有学问、有道德修养、对社会有用的人才方面。
　　金女大在创办后将“厚生”定为校训，德本康夫人在解释“厚生”的涵义时曾说过：“‘厚生’就是在各个方面得到至善至美的发展。在多项发展中，学生人格的塑造，基督生命的培育最为重要。获取丰盛生命的学生才懂得给人类社会多做贡献。”而吴贻芳在谈到校训时曾说：“人生的目的，不光是为了自己活着，而是要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来帮助他人和社会，这样不但有益于别人，自己的生命也因之而更丰满，学校用这个目标来教导学生，并通过学校生活的各方面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引导学生向这个方向努力。”
　　与弘扬“厚生”精神相适应的是，把培养学生的健全人格作为办学宗旨的具体内容。吴贻芳把培养妇女的健全人格作为办学的主要目标之一，要培养妇女人才为国家服务，首先培养学生具有健全的人格。吴贻芳十分看重学生的人格培养，《私立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学生手册》有关于学生操行的规定，要求学生在校期间恪守校规，“养成健全人格及优良学风”。吴贻芳的女子人格教育的主张，是她办学校培养人才的具体指导思想。她不仅要求学生养成人格，而且以身作则，努力做到自己的人格示范学生的人格。因此，吴贻芳在金女大实施“人格教育”，收到了很好的成效。
　　二、“全面发展的女性人才”的人才培养观
　　吴贻芳提倡的女子“全人教育”，是中西兼修、文理渗透、“德智体群”全面、均衡、和谐发展的完全教育。在办学实践中，吴贻芳坚持教育应着眼于人的整全性和知识的综合性，注重中文英文的学习，主张通识教育与专才教育相结合，人文教育与专业教育相融合。吴贻芳认为，金陵女子大学的全人发展，应做到以下几点：德，即女大学生树立自立自强、独立自主的价值观和爱国救国的政治理念；智，即女大学生在文理兼修的综合理论知识基础上，具备社会实践能力，真正拥有较强的实践动手能力和社会就业能力；体，即女大学生拥有健康的体魄和美好的形象，把美育作为女性终身体育事业；群，即女大学生积极参与贡献于社会，建立和睦的人群关系，促进女大学生的“社会群化”。在这样鲜明的人才培养标准指导下，金陵女子大学的学生综合素质都比较好，为她们的一生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在吴贻芳看来，金女大尽管实行的是一种精英教育，需要有很强的专业知识，但主要是为发展女子教育培养师资，培养的学生既需要掌握一定的专业知识，但又不受学科界限束缚，这样才有利于学生进一步接受精深专业训练。实行文理兼习，目的是使学生在有较强的优势专业训练之外，还有较广博的知识。文理科交叉渗透式的教育，有利于建立一种科学化的人文精神和人文底蕴深厚的科学精神。文理兼习的制度使得学生知识面更广、发展更为均衡，从长远来看，这对中国培养新型知识分子也是十分有益的。
　　三、“民主严格、适应女性特点”的教学管理观
　　开设适应女性特点的特色学科，锻炼学生社会实践能力。作为金女大系科中的“红系”，社会学系特色鲜明，后来成为金女大最受学生欢迎的专业。尤其吴贻芳担任校长以来，更看重这门新兴社会科学大发展及其社会服务工作，金女大社会学系所授课程着重于社会服务、社会工作及社会调查，侧重于实用方面，学生经常进行社会调查或专题研究分析，为此学校培养了许多切合社会需求的专业性人才。家政学专业刚设立一年，就在金女大广受欢迎，家政系虽设置比较晚，却考虑了学科的现实需要，同时也具有高度科学化的标准。同社会学系一样，家政学系的最大特色是其卓有成效的社会实践和服务。家政学系的学生们带着大学所学的专业知识，积极参与到社会服务活动中，她们的社会服务工作主要针对最底层的妇女和儿童展开，在社会实践和服务的过程中提高了学生的专业技能。
　　制定严格的考试招生制度。吴贻芳任校长后，针对学校生源狭窄的局面，她认为这不利于选拔优秀的学生，同时也容易为社会所误解。吴贻芳主张逐步增加面向普通公立、私立中学的毕业生的招生人数，以改变生源结构。在入学考试中，金女大也严格把关考生的质量关，从整体上提高了新生的素质。 　　采用主辅修制。从1925年起，金女大实行了主辅修制。学生可以选一个主修系，一个辅修系，两者都是必修课。主辅修制有一定的灵活性，文理科之间转系需要通过考试，文理科内部转系就很方便。这样不仅便于学生及时调整专业，选择更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向；学生还可以有较大的自主选择范围，毕业时拥有很广的知识面，不管是继续深造，还是走上社会，都有较强的适应性。
　　实行积点制、学分制和弹性学制。为了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和办学质量，吴贻芳将学分制与积点制合并使用。积点的标准是根据各门课的学分多少和考试分数多少而定，学生毕业时除学分达到规定数目外，积点也必须达到要求，这样就提高了学习的标准，增加了考试的难度。金女大实行的学分制具有弹性学制特点，学分制允许因为健康原因而无法按时修完课程的学生延长修读年限，经济困难的学生可以中断学习，离校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回校继续学业，直到修满学分。金女大学分制具有的弹性，没有可提前毕业的特性，学生提前修满规定的学分，还不能毕业，可加修学分，以进一步充实自己，下要保底而上不封顶。这虽有一定的不足，但是在当时是很进步的，符合实际的，体现了以生为本的精神。
　　严格的学籍管理制度和考试评分制度。在学籍管理上，1940年学校印发的《私立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学生手册》中对学生注册、转学、休学、缺课、旷课、毕业及毕业论文方面都有明确详尽的规定，这些规定考虑细致，灵活却严格。在考试评分上金女大要求也很严格：学校对学生品德和成绩都很看重，规定毕业成绩由操行成绩和学习成绩两部分组成；对平时成绩较为重视，课程最后的期末成绩包括平时成绩，将成绩划分为超、优、中、劣、不及格与50分以下重修6个等级，授课教师拥有决定不及格是否补考的权利；学习成绩低劣的学生称为“试读生”，试读合格以后才可以转为正式生。
　　四、“尊重差异、以生为本”的学生管理观
　　吴贻芳在几十年的教育实践中，关爱学生、尊重学生个性发展，提倡为学生“负责一生”的宗旨，充分体现了　“学生本位”的人文精神。吴贻芳要求每一个教师必须挑起对学生全面负责的担子，金女大不仅关心学生的学业长进，而且对学生的身心成长付出全方位的关怀。尊重差异和多样性、尊重每一个学生、让学生成为她自己，始终贯穿在吴贻芳的教育实践中。正是在金女大这样一种自由宽松的环境，金女大学生才能形成对差异的包容和彼此相互欣赏的状态。
　　吴贻芳在校长任内，非常重视学生社团的建设，并注重发挥学生社团的作用，实现了学生社团的规范化、制度以及组织的多样化。金女大有名的学生社团为学生自治会又称厚生团及学生女青年会。吴贻芳经常鼓励支持学生开展多种活动，使学生在活动中感受到学校的温暖，感受到金女大的家庭气氛，更重要的是使学生在各种活动中既锻炼了她们的能力，也使学生生活变得充实丰富。
　　金女大每学年秋季开学之初有一个“新生入学周”，主要是对新生进行入学教育，来帮助新生尽快熟悉学习环境和生活环境，做好正式投入大学生活的准备。四年级退休会，举行于每年度开课之前二日，专为四年级毕业生做准备，用意是学生在离校之前，对自己的学业、品德做一次总回顾；也是在即将步入社会前，做好心理准备。姐妹班是金女大的又一优良传统，为了增强不同年级学生之间的交流，金女大安排一年级学生与三年级学生，二年级与四年级学生结为姐妹班。这种制度一方面便于对新来的“妹妹”进行多方面的照顾和帮助，另一方面也锻炼了“姐姐”学会关心照顾别人，从而培养了学生之间互助友爱的精神。这种制度推行虽与金女大学生人数较少、较易实施有关，但其指导思想和蕴含的教育意义有着普遍的价值。
　　金陵女子大学是我国近代教育史上影响最大、办学最具特色并在国内外享有很高声誉的女子大学，在吴贻芳执掌校长23年间，发展成为一所颇具办学特色的高校。　“培养健全人格，造福社会”的办学观针对于当前大学生社会责任感淡化，过于急功近利，道德观念淡薄，缺乏积极进取向上的精神，大学素质和人格偏下这一状态有着很好的启示；“全面发展的女性人才”的人才培养观，对于当前部分高校过于注重理论知识，或者过分关注操作技能，不能很好的贯彻理论知识与实践相结合，大学生就业后动手能力差或者综合素质偏低这一缺憾，具有极好的借鉴作用；“民主严格、适应女性特点”的教学管理观对于当今许多女子大学的办学特色模糊，甚至趋同于普通的混合学校，缺乏特色专业和课程，难以体现女子大学的特色有着很好的启示以及当今高校很少针对新生和毕业生进行教育和特殊帮助照顾有着良好的借鉴；“尊重差异、以生为本”的学生管理观尤其是针对当前不少高校仍然是为管理而管理的模式，缺少以人为本，缺乏师生关怀，过分注重管理的权威性，忽视师生的主体性等现状提供了较好的借鉴。总之，吴贻芳作为中国杰出的女教育家，第一位中国女大学校长，执掌金陵女大23年所形成的以人为本，特色办学，全面发展，　注重社会实践，注重人格教育，尊重学生差异，因性施教，鼓励学生社团建设等办学理念，对当今的高等教育仍然具有重要的启示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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