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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音乐 [试析安布鲁斯·毕尔斯《奇卡莫加》中的叙事空间]

发布时间:2019-05-13 06:38:09 浏览数:

  摘要 安布罗斯·毕尔斯的短篇小说《奇卡莫加》既有令人哑然失笑的诙谐幽默,又有对血淋淋的战争不动声色的冷静描画。本文从叙事学的角度集中探讨了小说《奇卡莫加》中叙事空间的创设、拓展及相互关联,揭示了叙事空间在制造文本张力、推动情节发展以及彰显小说主题方面所起的作用。进而说明,小说中诸多叙事空间的整合使得小说具有了丰富的象征意义和厚重的文化批判意识,折射出毕尔斯对美国文化的深刻批判和反省。
  关键词:《奇卡莫加》 叙事空间 小说主题 文化批判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一 引言
  《奇卡莫加》发表于1891年。虽然一个多世纪过去了,这部短篇作品依然带给我们阅读的乐趣和思想的启迪。小说讲述了一个六岁男孩的战争遭遇。但作者精炼的文笔、新颖的构思以及极富洞察力的批判精神,使得这部作品妙趣横生,峰回路转,同时令人深思,令人扼腕。我国学界对该作品的研究仅限于战争小说框架下的主题研究,从叙事学角度进行的研究寥寥无几。作品中厚重的文化批判意识与叙事空间的创设密不可分,因此本文聚焦于小说中叙事空间的分析和探讨,并对小说的主题进行了更为深入的解读。
  二 叙事空间
  英国学者Frank指出现代主义文学作品的叙述形式总体上呈现出“空间形式”(1945:23)。从此,对虚构作品中叙事空间的研究进入叙事批评的视野。后来美国学者Chatman进一步将叙事空间划分为“故事空间”和“话语空间”(1978:96)。在小说《奇卡莫加》中,叙事者未提及自己的叙事行为的话语空间,因此我们对叙事空间的分析只限于对故事空间的讨论:即所述事件发生的场所或地点。
  1 家园
  小说的第一句话就为事件的发生设定了故事空间的起点:小孩的家。“那是个阳光明媚的秋日下午,有个小孩从他粗陋的家走出来,穿过一块田地,进了森林,迷了路。”(Bierce,1994:41)叙事者通过几个简单意象(秋日、家、田地和森林)的叠加创设出一个祥和的田园牧歌式的叙事空间。在这里,故事空间不只是“模仿论”强调的追求似真效果和逼真性;它更平添了作品的审美效果,因为在这样一个平静美好的空间里,孕育着不祥的种子——这孩子走失了。家园这个故事空间的创设为故事的发展制造了文本张力,也为读者对故事的解读——尤其是对小说结尾处骇人的真相的解读提供了线索:
  “转了一下身子,他的眼睛落到外围的建筑上,奇怪,看上去很眼熟,似乎在梦中见过。站在那里,他疑惑不解地思索着,猛然间,整个庄园,环绕庄园的森林,就像绕着一根轴转了一下。他的小小世界转了半个圈,指南的两根指针颠倒了过来。他一下子认出来了,燃烧的房子正是他的家!”(1994:45-46)
  平静祥和的家园和在战火中熊熊燃烧的家园形成两种天壤之别的故事空间,这种文本张力给读者造成强烈的心理冲击,同时也使得主人公从浪漫的“战斗梦”中豁然清醒过来。
  2 森林
  毕尔斯在创作中惯用的手法可以称之为魔术师的“障眼法”。作者对故事情节的发展做了暗示和铺垫,同时又巧妙地引导读者对故事的发展做出与将要发生的实际情况相反的解读。从而达到了一种曲径通幽的艺术效果。《奇卡莫加》也不例外,这种给作品增添无穷阅读乐趣的策略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新的叙事空间的创设。如果说小说的开篇作者用洗练的文笔在静谧的湖面上激起了不和谐的涟漪,从而紧紧攫住了读者的好奇心和阅读兴趣,那么小说紧接着要做的是将小孩走失这层不和谐的涟漪从读者的阅读期待中暂时平息下去。森林作为小说中的故事空间恰好起了这样的作用,“他带着剑,时不时地在林中有阳光的地方停下来,夸张地做出各种入侵和防御的姿势,……假想的敌人企图阻止他的前进,他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击退”。这里的故事空间依然有阳光照耀,六岁的男孩在森林中阳光能照得到的地方自娱自乐,无师自通地展示着他从祖先的血脉里带来的军事才华。在此,森林空间实际上是一个无忧无虑,人的天性恣意放纵的场所:“没人管束的新感觉令他高兴,高兴有机会进行探索和冒险”。同时,这又是一个充满盎然生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故事空间。“林子里的小鸟在头顶欢快地唱着歌,松鼠摆动着它们威武的尾巴,从一棵树蹿到另一棵树上,对这孩子的可怜境遇浑然不觉。远处的某个地方响起了奇怪的、沉闷的轰响声,好似松鸡的高歌”。森林空间的浪漫主义式的创设,将读者的注意力指向美好的想象领地,从叙事功能上说,这实际上是为残酷的现实主义表现作了铺垫,增强了而不是减弱了文本张力。随着小说情节的发展,森林空间的浪漫主义式的创设,达到了可以用壮美来形容的地步:“火光照射到空中的烟雾上,也给袅袅的雾气涂上了朦胧的金色”。这显然是全知叙事者对故事空间的策略性描绘。全知的叙事者对残酷的真相心知肚明,但在叙事过程中却暗暗采用了浪漫的视角来操控读者的解读方向。
  森林空间在该小说中也是充满危险和血腥的场所。小孩在森林里奋勇“搏杀”,将想象中的敌人尽数屠戮。叙述者明确指出他犯了兵家之大忌:“紧追不舍结果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读者马上就会发现“危险”是对新的叙事空间的“虚指”。接下来的一幕会让读者啼笑皆非:“他突然发现自己面临着新的、更强大的敌人。就在他前行的道路上,直挺挺地蹲着,耳朵竖立,前爪悬于胸前的一只兔子!他一下子被吓哭了,……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娇嫩的皮肤被荆棘毫不留情地划破了”。读者对此定然会哑然失笑——这里没什么危险可言。然而,叙事者在此暗暗采用了人物的视角进行叙述。在他的眼中,一只长着大耳朵的兔子比一只熊危险。因此,险象环生的森林又是实指。危险的叙事空间的营造在此起到了刻画人物的作用,反映出了主人公的认知和心理状态。同时,虚惊一场的危险成为后面真正危险出场的前奏。兔子未对主人公造成任何伤害,而森林中的“荆棘”却在不知不觉中刺中了他。
  小孩没意识到的才是真正危险的。就在他哭着睡着的时候,一场惨烈的厮杀上演了。他醒来后看到的只是战斗的尾声:“一团薄薄的迷雾沿着河鬼魂般地升腾起来。这吓了他一跳,迫使他转身背着小河朝着裹得黑压压的树林走去”。叙事空间的阴森恐怖与惨烈随着叙事进程在逐级加强:“他们双手和两膝着地,爬着向前蠕动。有的只身一人,有的三三两两,从昏暗处爬出来。他们散布在周遭愈来愈深沉的昏暗里。黑魁魁的树林看起来没个尽头。整个大地似乎在向小河移动。”很明显,叙事空间在这里骤然扩展为整个森林和整个大地。这是由充斥叙事空间的昏暗造成的错觉,似乎这些垂死的士兵从昏暗的林子里不停地爬出来,永无止尽。战争的血腥和残酷通过故事空间的描述而得到了表现和强化。由于叙事采用了小孩的眼光,主人公的认知无法读懂眼前惨烈的景象。为了避免读者的误读,叙事者再次借助对故事空间的刻画向读者透露事实的真相:   “……地面上散落着各种物件:间或有一条毯子;这里一只大背包,那里一条破步枪——简单地说,诸如溃逃部队后面所见到的那些东西;或者亡命天涯的人儿留下的‘踪迹’。……比较有经验的人一眼就会看出这些印迹指向相反的方向;地面被踩过两次——前进时和撤退时。几小时以前,这些绝望的残兵败卒和他们较为幸运、现已远去的战友们一起突入这片森林。”(1994:44)
  通过对叙事空间中的蛛丝马迹的整合,读者参与了文本的建构,体验了阅读的快感,同时获得了故事真相,与蒙在鼓里的主人公拉开了距离,从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讽刺和批判的效果。将灾难当成儿戏的主人公必须受到谴责。故事结尾被毁的家园和惨死的母亲,正是对他血淋淋的“教训”。
  3 小河与叙事空间的扩展和关联
  小河作为故事空间在小说中具有明显的象征意义。它将阳光普照的家园空间与危险和昏暗包裹的森林空间隔离开来。小主人公在追杀想象中的敌人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宽阔但是很浅的小河边……。然而,那难不倒这位无所畏惧的胜利者。这个曾跨越苍茫大海的种族的灵魂在那个小小的胸膛里燃烧着不容置疑。”主人公第一次过河是一次越界行为,叙述者把这种行为与小孩祖先的行为相关联,从而使小说的故事空间骤然扩展,故事的虚构空间和现实空间交汇一起。对此,作者在小说的开头部分就做了铺垫:
  “……这孩子的灵魂在它的先祖的身体内历经千年的磨练,获得了永不磨灭、善于发现和征服的技艺——在战争中取胜……这个种族一经诞生就迈上了征服的征程,横扫两块大陆,横渡一片汪洋,侵入第三块大陆。在那里,这个种族注定为战而生,主宰他人的禀性得以传承。(1994:41)”
  “两块大陆”显然暗指人类历史上曾被欧洲列强征服的非洲大陆和亚洲大陆;“第三块大陆”指“美洲大陆”;“汪洋大海”指大西洋。因此,小主人公跨越小河的越界行为与其先祖的侵略扩张被置于可以类比的同一层面。河流在此具有了形而上的界限意义。因此,小河把虚构的叙事空间与历史的现实空间、虚构事件和历史事件整合起来,起到了表现和深化作品主题的作用。
  三 叙事空间与主题
  从前文的分析可以看出,小说通过叙事空间的创设和转换,最终把读者的注意力指向了战争的残酷和对人们带来的苦难,作者“不惜笔墨地渲染着恐怖、残酷的气氛,目的就是要营造一种巨大的意识反差。”(陈海蛟,2006:56)小男孩对战争的向往终于被严酷的现实打得粉碎,小说完成了由浪漫主义到现实主义的文本之旅,揭示了战争是“一种正义、浪漫、传奇的幻象”。使得“战争的神话被无情地戳穿,彻底暴露出其残酷、恐怖、混乱、荒诞与非人道的本来面目”。(李公昭,1998:55)
  然而,作品更是对美国文化意识的犀利批判和深刻反思。小说的叙事空间超越了“奇卡莫加”所标识的范畴,从而将小说的文本故事与重大的历史事件——美利坚民族的先祖们针对非洲、亚洲和美洲的殖民征服和扩张——关联了起来。“奇卡莫加”所发生的事件激活了一系列历史事件,进入读者的阅读视野;而这些系列事件在文化意识形态上一脉相承:都是通过战争达到对他人进行统治的文化传承。
  因此,小说的批评锋芒直指美国从欧洲先祖那里继承下来的尚武精神和文化。主人公因为(聋哑的)生理原因和(幼稚的)认知原因所导致的对战争苦难的视而不见和充耳不闻,成为对美国尚武文化的讽刺和鞭挞的寓言。作者并未因为主人公的先天不足而对其最终的遭遇表示同情,相反,作者通过叙事者以严峻的笔触毫不留情地批判了如梦方醒的他:“疯狂地打着不知所措的手势,哭喊着说出一连串含混、无法形容的话来——介于猿的嘟囔和猴子的聒噪之间一种惊慌失措、毫无意义、让人作呕的声音,那是魔鬼的语言。”
  四 结语
  小说《奇卡莫加》中的叙事空间的创设使小说的故事生动鲜活起来,增添了作品的“仿真性”和表现力,尤其在营造故事氛围和推动情节发展方面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同时,作品通过将故事空间同现实的历史空间相联接,拓展了叙事空间;与此同时,叙事空间的交融和关联丰富、深化了作品的主题意义,反映了毕尔斯对美国文化的深切忧虑和敏锐的文化批判、反省意识。作品虽然是以六岁小男孩浪漫的“战争梦”为基本叙事框架,但却反映的是严肃的文化问题,是对深深根植于美国文化底层的意识状态的反思。作品面世至今已经有一个多世纪了,只要审视一下美国在全球的军事部署和行动,不难发现该作品依然有多么贴切的现实意义。只要世界上依然有战争和流血冲突,我们就不能停止毕尔斯通过其作品所进行的批判和反思。
  参考文献:
  [1] Bierce,Ambrose.Chickamauga.from Civil War Stories[C].Candace Ward(ed.)New York:Dover Publications,Inc.1994.
  [2] Chatman,Seymour.Story and Discourse:Narrative Structure in Fiction and Film[M].Ithaca:Cornell UP,1978.
  [3] Frank,Joseph.Spatial Form in Modern Literature[J].Sewanee Review.1945.
  [4] 陈海蛟、王艳娥:《安布鲁斯·毕尔斯的战争小说艺术》,《绵阳师范学院学报》,2006年第6期。
  [5] 李公昭:《安布罗斯·毕尔斯的战争观》,《外国文学》,1998年第6期。
  作者简介:张昌宏,男,1971—,甘肃泾川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文学文体学、叙事学,工作单位:青岛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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