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画作的光影自然之美 莫奈光影

　　莫奈是印象派中最具代表性的画家。印象派主要感兴趣的是按照他们的观察准确滴描绘对自然界的观感，他们关心的是光照在自然物体表面所引起的持续变化效应，以及如何将这种感觉专为绘画。
　　莫奈曾说：“我想在最容易消逝的效果之前表达我的印象。”他是这样说的，也一直是都在这样做的。莫奈始终在探索和研究跃动的光线投射在景物上所产生的光影微妙变化，并将这种细微流动的变化凝固在画面上并且依旧保持流动。他热衷于记录反光的色彩变化，并观察到很多现象，比如，从水上反射的颜色和从雪上反射的颜色并不一样，为记载一个物体表面反射的光，而这光本身却在不断变换，印象派于是发展出一种绘画笔法，就是由色彩丰富、形状不一的色块组成的笔触，用这种技巧来抓住倏忽即逝的形状及掠过水面而闪动的色彩。在这种需要瞬间捕抓的前提下，工整的结构和线条将显得不那么重要，现实主义中所重视的精描细绘将跟不上光影变幻的律动。所以，当莫奈的《日出 印象》问世之后，有评论家会讥讽“连糊墙画纸也比这幅海景来得精美”也就可以理解了。
　　莫奈的代表作《日出 印象》是整个美术史上颠覆传统又开辟创新的画作。画面上已经没有明确的形体与结构，跃动的色彩、变幻的光线、斑驳的色块才是整幅作品的核心，物体在画面上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印象和媒介。印象派画家毕沙罗这样评价到：“《日出 印象》再现强烈的大气反光所形成的表面的色彩。这种对绘画语言本身的探索，必定会为后世画家们所接受。” 《日出 印象》描绘的是法国巴黎哈佛港的清晨日出场景，波光和港口都处于朦胧之中，雾气交融；水中凌乱地反射着天光和海边其他物体的投影，影影绰绰，瞬间定格。画面由淡紫、灰蓝、橙黄、浅灰等颜色构成，海水、天空、烟囱、吊车、小船都融合在轻松的笔调中，过渡自然，整个画面向观众呈现出瞬间的动荡之感。他以迅疾的笔触扫过淡青的浮影和灰白的雾气，整体画面在一种高级灰的色调中倍显和谐与自然。
　　在大自然中没有色彩，只有调子。如何在风景画中将地、水、天联系起来、概括起来，融合在一起体现更好的效果是印象派风景画家一直探索、追求的主题。绘画不是会议记录，而是用绘画手段描摹记录大自然，把大自然作为形体，从早到晚、在四季之中不断观察大自然无限的曲折变化，只有熟悉自然，才能深刻体味光与影的自然之美。
　　艺术不是模仿而是解释自然。亚里士多德曾说：“整个生物界向我们表达着自然的美，每一个生物也各向我们表达着某些自然的美。在自然的最高级别的各种创作中，绝没有丝毫的混乱，殊途同归，一切都引向一个目的，自然的创作与组合的目的就是美的形式。”在莫奈的画作中，通过新画法的尝试在总体上克服了传统的定点透视，主体和客体之间已经无法区分，同时又抽离了绘画对象的物质性，这样，就使作品与自然更加贴近，展现了某一特定时空的完整与真实。莫奈严格在特定的天光下完成相应的绘画作品，在光、影、色之中找到最合适的色块笔触表达光与色的差别变化，同时，把远景、中景和近景糅合在一个画面上，从视觉效果上产生一种空气流动的感觉。让画面外的观众有一种身临其境、身处大自然的感觉，体会那一时刻的光影变化之妙。
　　《撑阳伞的女人》是莫奈早期的画作。在一个晴朗的早上，画面正中偏右站着一位撑阳伞的女人，画面偏左处是一个小男孩，他们就是莫奈的妻与子。即使是画人物，莫奈也喜欢讲人物置身于大自然之中，让人与自然环境和谐、平等地融为一体。此画虽是早期作品，但已可见莫奈在光影捕捉上的功力：画中女人的面部和上半身都用较暗的色彩，表明处于阳伞的阴影之下；而女人飘动的裙摆和褶皱则体现出天光的照射和衣料本身的质感。最迷人的就是草丛和女人身后的天空和云彩：斑驳的光影投射在草丛上，那种空间感和流动感跃然于画面；白中掺黄的色块笔触显示着阳光的强度，形状飘散的云影在传达着好天气的信息。面对着这样的画面，会勾起观众脑海中存储的自然记忆，大自然瞬间的真实定格与画面，并且充满流动性。莫奈对人物的面部细节特征并不重视，甚至会舍弃了细节，越来越飘忽，只是将人物作为一种承载光、影、色的介质，弱化了人物的细节之后凸显出的奔放色彩和流动笔触却让印象之影深刻。
　　1877年，莫奈在第三届印象派画展上展出了一组7幅表现都市题材的作品：《圣拉查尔火车站》。对于醉心于风景画的莫奈来说，描绘这种冷冰冰的机器似乎是个古怪的题材，但莫奈却在火车的蒸气与它周围环境之间呈现出的色彩关系变换中找到了灵感和热情。整个画面呈冷色调，色彩变换丰富，蓝色、紫色、淡黄色、灰色不同颜色之间的微妙变化与关联融合，使整个画面中的人、机器、大自然都和谐地融合在一起，火车头喷出的滚滚浓烟，稍远处弥漫着的雾气，远处模糊的建筑轮廓，逐次渐递为一个灰度的画面；而沉重的机器、看不清楚面貌的人，吊垂着灯的剪影，反光的玻璃窗，却为画面增加了空间感和层次感。整张画面呈波状型变化构图，画面所散发出的光线、色彩、运动的元素活力，打破了传统构图中呆板和墨守成规的藩篱。
　　中年之后莫奈的经济情况好转，于是他在巴黎郊外开辟了自己的花园和人造池塘，引入河水，建造了一座水上花园。池塘周围种植了各色的翠柳和花卉，池塘里遍栽睡莲。《睡莲》题材是莫奈晚期的主要绘画题材，在莫奈生命中的后27年，睡莲成为他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主题，晚年的莫奈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有关睡莲的创作中去了，在一天的每个时刻：清晨、上午、下午、傍晚、夜间，水面上盛开的睡莲纷繁不一，光影的变换琢磨难定。晚年的莫奈因为患白内障的原因，对视觉的感知力越来越差，但他仍坚持作画，在风格上更加简洁、抽象，将睡莲具体的花朵和大片的莲叶纷纷消融，只留下颤动的笔触和闪耀的颜色，色彩极浓，喜用不透明的色彩描绘光，配以明亮纯粹的蓝、黄、红等鲜明的色调，运用短小的笔触点到画布上，产生一种富有生气的光影颤动的效果。
　　当时的评论家这样评论莫奈晚期的画作：“淡蓝和深蓝的水，金液一般的水，反映着天空和池岸边的变化莫测的水，在倒影之中淡色的睡莲和浓艳的睡莲盛开着。绘画如此近似音乐和诗歌，谁曾见过？这些绘画中含有内在的美，精炼、深邃；是戏剧和协奏的美，是造型和理想的美。”在一副画面之中，不同层次、不同亮度、不同明暗的绿色深深浅浅地交织在一起，在水面上倒影着天光云影、垂柳依依，模糊了形状的睡莲只用几抹色彩略路带过，植物的反光与耀眼毫不掩藏地流动在画面上，水愈深沉，莲愈简练，光影愈自然。
　　光与影所服务的是绘画者的心灵，透过准确、细致、真实的捕捉，还原与加工，打破藩篱与桎梏，呈现出自然博大、变幻而真实的美！莫奈在自然中采撷最优美的光影韵律和节奏，通过明艳跃动的色彩变现出来，展现出最迷人的光影自然之美！
　　（作者单位：锦州市渤海大学文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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