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学习网 - www.lg9.cn 2024年05月13日 12:46 星期一
当前位置 首页 >心情日记 >

【奇境中的爱丽丝和魔法师】 爱丽丝奇境缤纷之旅

发布时间:2019-02-07 06:26:19 浏览数:

  这是一群美丽的女人,也是一群创造的女人,她们用充满幻想的笔触描绘自己的梦境、回忆、痛苦与极乐,每个人都有一个传奇故事。   正在美国洛杉矶国立艺术博物馆举办的展览“奇境记:美国和墨西哥超现实主义女画家的冒险”,涵盖了47位艺术家从上世纪20年代到70年代的作品。这是第一次大规模的超现实主义女性艺术家的国际展览,名称源自卡洛尔1865年出版的《爱丽丝漫游奇境》。她们的生平如同47个不同版本的“漫游奇境”。
  提到超现实主义,许多人会想起达利《记忆的永恒》中挂在树枝上软塌塌的怀表。1924年,诗人布勒东《超现实主义宣言》在巴黎诞生,标志着梦境和潜意识作为创造性的力量解放出来。但在男权话语掌控的艺术世界里,女艺术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不公平地忽略了。这次展览是对这批伟大女性艺术家地位的重新认识,具有艺术史里程碑式的价值,被认为是美国2012年不可错过的20个大展之一。
  超现实主义本身对女艺术家来说具有非常的意义。历史上第一次有一个画派吸引了如此众多的女性艺术家,女性群体也第一次用艺术语言诉求自己的生命理想与社会理想。
  “每一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爱丽丝。”策展人说。实际上,这些女艺术家不仅仅只是奇境中的爱丽丝,更是无数奇境的创造者。要探索她们作品中的神秘世界,或可从探索其生命旅程开始。
  
  弗里达:身着火焰的无足鸟
  
  弗里达?卡罗(Frida Kahlo),这个现代史上最著名的女画家已成为一个符号。
  美国人和欧洲人疯狂地迷恋这个天生美貌的墨西哥女人。女导演Julie Taymor根据她的生平拍摄的电影《弗里达》是2002年威尼斯电影节的开幕片,并获多项奥斯卡提名。早在上世纪40年代,法国时尚杂志上就刊登过弗里达的大幅照片:鲜艳、浓烈、忧郁。
  弗里达的作品惊世骇俗,鲜有女性画家的作品如此撕裂、血腥和伤痛,这是因为弗里达的一生承受了太多“超现实”的痛苦:她6岁小儿麻痹,18岁遭受车祸,一根钢扶手穿透了她的腹部,割开了子宫,盆骨破碎,脊椎锁骨肋骨断裂,右脚粉碎性骨折。她一生经历了30多次手术和3次流产,最终右腿从膝盖以下截肢瘫痪。弗里达自己并不愿意被归类于超现实主义,因为她认为“我所描绘的都是我的现实”。
  墨西哥现代艺术三大巨匠之一、壁画大师迭戈・里维拉(Diego Rivera)成为弗里达人生的“第二次事故”。迭戈欣赏她、深爱她,他们两人拥有共同的共产主义信仰。但是迭戈风流成性,不断交往模特、影星以及学生,甚至与弗里达的妹妹私通,给弗里达造成极大痛苦。后来她也背叛过迭戈,成为一个沉浸在调情和双性恋中的“荡妇”,传说她曾与流亡到墨西哥的苏联革命家托洛斯基有过一段爱情。弗里达与迭戈经历了结婚、离婚、复婚的纠缠半生的疯狂婚姻史。
  在弗里达的一生中,肉体和心灵的疼痛从未停息,有时不得不依靠酒精、麻醉品和卷烟来缓解疼痛。她“喝起龙舌兰酒来像个流浪歌手”,“喝醉了能把任何男人打翻在桌下”,在她灵魂深处却是“喝酒是想把痛苦掩埋,但这该死的痛苦会游泳”。1953年,在她去世的前一年的画展上,弗里达被人用担架抬到美术馆里接受祝贺。她说:“我不是生病,我只是整个碎掉了。”
  弗里达最初是以迭戈妻子的身份被大众认识的。实际上,她的艺术成就并不低于迭戈。迭戈对弗里达说:“我永远也画不出你这样的画,我是在画外面的世界,而你,是在画人里面的世界。”毕加索曾写信给迭戈说:“不论是德拉因、你或我,都画不出弗里达的那种自画像”。
  弗里达是个娇小玲珑的美女,她的自画像却体现出另一种精神人格:强硬的面部轮廓,连在一起的浓眉,唇边的小胡须和审视的目光,“身着华丽服饰却有着僧侣般的威严”。她的作品受到墨西哥民间艺术以及祭坛画的影响,鲜艳的民族服装、延伸着根须的热带植物,与肉体的痛苦、爱情的绝望与死亡的阴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残忍的献祭感。这些奇异的美学特质,表达出一种顽强而骄傲的苦难,也使得弗里达作品的深度超越了大部分女性画家。
  有意思的是,弗里达的这种粗犷痛楚之美却与当代审美风尚契合起来。她生前一定没有想到,数十年后自己居然成为时尚宠儿。除了各类传记、电影对她的追捧之外,时尚界还推出过一系列向女画家致敬的时装秀。弗里达被时尚化的过程使更多人认识到这个特立独行的生命,当然也在某种程度消解了理解弗里达的深度。
  弗里达的作品并非只是对苦痛的记录,她的画作中不仅有痛与爱,还有对生与死、思想和时间、民族与血缘的思索。在《墨西哥与美国边界上的自画像》中,弗里达的右边是工业化的美国,左边是早期西班牙文明。画面出现的骷髅,在墨西哥文化中是生死轮回的象征。在许多作品中,她将太阳和月亮一起画入天空,呈现出一个混沌的、原生的、莽莽苍苍的世界,体现着墨西哥远古神话的氛围。她的画作既是属于弗里达的,又是属于墨西哥的。
  1954年,弗里达离世,她的遗言是:“我希望离世是快乐的,我不愿意再来”。
  
  卡琳顿:重返女神崇拜的爱丽丝
  
  利奥诺拉?卡琳顿(Leonora Carrington)的一生概要如下:小时因叛逆行为被两所学校开除,20岁私奔,23岁被送进精神病院,24岁结婚,第二年离婚,四年后再嫁。30岁在纽约一夜成名。近60年后,其画作拍出了在世超现实主义画家的最高价。和弗里达不一样的是,卡琳顿从个人生活的创伤中恢复过来后居然活到94岁。
  超现实主义男性艺术家心目中的理想女性,是布勒东提出的“小孩式女人”模式:天真、美丽、纯洁。但是几乎所有的超现实主义女艺术家都与这种模式截然不同,尽管她们中的不少人最初是以男艺术家的缪斯、模特或爱人的身份出现的。卡琳顿的名字也曾与超现实主义创始人之一的德国画家恩斯特相联,但她后来的生命旅程却更接近《爱丽丝漫游奇境》中的爱丽丝:好奇、智慧、富于创造性,藐视既定的社会规则,在未知中不断探索新世界。
  卡琳顿出生在英国一个富裕的纺织商家庭,19岁时,她前往伦敦学习艺术。在那里遇见了麦克斯?恩斯特,迅速陷入热恋。恩斯特因此抛弃了妻子,和她私奔到法国。但是,这对艺术家伉俪的美好时光很快被二战摧毁。恩斯特两次遭到法国和德国当局的逮捕,后来在艺术赞助人古根海姆的帮助下逃到美国。而卡琳顿则逃往西班牙。在极度焦虑的折磨下精神崩溃。她的父母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她在那里接受了残酷的“痉挛式治疗法”。最终卡琳顿逃出神经病院,到墨西哥大使馆寻求庇护。后来,她又通过与外交官雷纳托的权宜婚姻逃到了墨西哥。自此一直居住在那里。
  精神病院和战争的阴影一直是卡琳顿内心深处的噩梦。捆缚的形象、带着面纱的幽灵常出现在她的作品中。在油画《绿茶》中,一个女子站在一个圆圈中,身上的毯子好像紧身衣一样包裹着她,这可能源自卡琳顿在精神病院的记忆。
  不过,当卡琳顿远离战争和男权话语圈之后,在美洲却发现了自我表达的自由。“她创造了神话般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充满了神奇的人类和动物,眼镜蛇与山羊、乌鸦合为一体变成树木。”国家艺术理事会这样描述她的作品。
  卡琳顿对神秘主义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炼金术、凯尔特神话、藏传佛教、萨满教、分析心理学、母系社会女神崇拜、占卜等知识成为卡琳顿灵感的众多来源。因此,她作品中的象征涵义非常复杂。但在这些象征物背后,恒定不变的是她对女性力量的信仰。卡琳顿认为,“女人不需要去诉求权力,因为权力自始至终都在那里,我们只是拿回这些被侵犯、盗窃和毁坏的,曾经属于我们自己的神话。”
  于是,早期的监禁形象从卡琳顿的绘画中淡化了,代之以改变宇宙的创造女神。在《蛋的守护神》中,一个有着月亮般明净的面容,身体却变成山一样高大的女巨人,看护着一只蛋――创造力的象征。
  卡琳顿在早期玛雅文化中找到了一种内心的依托。她在1963年为墨西哥国家人类学博物馆创作的壁画《玛雅的神秘世界》,表述的是另一个不同的墨西哥,“部落们举行着无数辉煌庆典”,一个绽放着古代玛雅文明的古代墨西哥。
  “奇境”对于爱丽丝们来说,既是令她困惑的外部世界,也是她自身漂浮和碎片化的人格特征。在《连在一起的房子》中,卡琳顿描绘了一所完全由女人占据的房子,画布分割为许多不同空间,画面中的人物或隐或没,穿过墙壁,或者围在一口大锅的前面进行炼金术的仪式。
  除了绘画作品之外,卡琳顿还出版了多部幻想小说,被评价为“20世纪最具创造力的英国幻想艺术家和作家之一”。2011年5月23日,利奥诺拉?卡琳顿在墨西哥死于肺炎并发症。墨西哥国家艺术委员会发表声明:“最后一位超现实主义者,英籍画家、作家和雕塑家利奥诺拉?卡琳顿去世,时年94岁。”
  
  巴罗:外星球的女魔法师
  
  艺术家通常是孤独的。如果说弗里达的孤独是一种痛楚的孤绝,卡琳顿的孤独是幽灵般的幻像世界,而巴罗的孤独就好像一个外星球上的女魔法师,神秘而理性,热衷于发明创造,在空寂的宇宙之中独自航行。
  巴罗疏离主流的个性使得她险些被艺术史忽略。实际上她不仅是最优秀的超现实画家之一,而且也应属于20世纪全世界最杰出艺术家之列。
  雷米迪欧斯?巴罗(Remedios Varo)出生于1908年的西班牙,父亲是一个发动机工程师。西班牙内战期间,巴罗逃到巴黎。在那里她受到超现实主义运动的强烈影响,并遇到了她的第二任丈夫、法国超现实诗人本杰明?皮瑞特(当她去世后人们才发现,她没有与西班牙的第一任丈夫离婚)。1941年年底,她流亡到墨西哥城,在拉丁美洲度过了她的余生。在墨西哥,她和卡琳顿等流亡艺术家结下深厚友情,并与从集中营逃生的奥地利人沃尔特?格伦相识,这是她的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重要关系。1949年之后,巴罗的艺术风格逐渐成熟,保持着一种精美的神秘感。1963年,她在创作高峰期死于心脏病。
  超现实主义“为许多女性开启了一个新世界,反叛成为一种美德,想象力成为更自由生活的通行证。”巴罗一生经历了无数次逃亡,逃离家庭,逃离婚姻,逃离战争,逃离无处不在的男性话语圈。她的作品创造出女性作为创造者的神秘宇宙,成为西方20世纪女性艺术研究中继弗里达和卡琳顿之后的又一个热点。
  巴罗从父亲那里学习过机械制图,因此在她的绘画中,常常出现各种奇妙的交通工具,仿佛来自未来世界;在技法上,她喜欢用密实的笔触把颜色混合在一起――类似于蛋彩画,又让画面充满了远古世界的诗意。
  巴罗的绘画非常唯美,但在优美神秘的画面背后,她不动声色地表达着对女性身份的重新界定。在《天空的食粮》中,一个坐在八角塔的女人从外太空搜集星星研磨成奶粉,喂给月亮吃。这个女人貌似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却正在培育着宇宙。在《鸟类的诞生》中,厨房变成一个女性施行魔法的场所,一个女魔术师披着猫头鹰的羽毛,用炼金术罐子中的颜料画画,用放大镜捕捉着宇宙能量,使得鸟儿从纸面上翩翩飞起。按照苏珊?艾柏丝的说法,“育婴室、厨房和天井这些曾经是女性劳役的场所成为女性抗争之地。”
  巴罗和卡琳顿有着深厚的友情,她们在智力、美学倾向和强烈的精神探索等方面非常相似,也都对炼金术、魔法、神话等神秘主义知识有着浓厚兴趣。但她们的绘画风格差异很大。巴罗的绘画通常从细致的初稿开始,有着精确的线条和角度。而卡琳顿重视绘画技巧,喜欢用半透明的、不精确的笔触和丰富的色彩展示一种自由风格。
  在《拟态》中,明显体现出巴罗这种不动声色的力量表达。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形体融合在椅子上的装饰纹样中,她的手静止得如同像椅子的扶手。当人模拟着没有生命的物体的时候,家具却模拟着人――一把椅子把一条腿放进抽屉,云朵穿过衣柜的门进入房间。使人们不得不注意到这个沉静女人所召唤的魔力。这个形象解释了超现实主义女艺术家的女性主义主张:女人不仅仅是一个被观看的对象,而是一个貌似恍惚却力量强大的人,她使人们失去警觉,却拥有唤醒万物的能量。
  巴罗在她去世前完成了最后一幅油画《静止生命的复活》。在画面里,静物复活了――桌布飘浮,盘碟升起,水果围着蜡烛旋转,形成了一个太阳系。这大概就是巴罗所信奉的宇宙观:“万物皆有灵”的和谐。
  回顾这些艺术家的生活与艺术,或可回答关于“奇境记”展览的几个疑问:为什么选择美国和墨西哥?为什么选择女性艺术家?
  如果说,超现实主义的发端是在一战前的欧洲,那么它的蓬勃发展则是在二战后的美国和墨西哥。除了战争和移民等社会原因之外,这里还为艺术家提供了一个远离欧洲传统的自由文化氛围,而中美洲丰富的神话历史又为超现实主义提供了天然的滋养。
  对于女性艺术家来说,这片摆脱战争和欧洲男权中心束缚的大地,就好像爱丽丝掉进“兔子洞”之后的全新世界。因此不难理解,大部分超现实主义女艺术家的成熟作品均是离开欧洲之后才完成的。而正是这些美丽、奔放、命运多舛的灵魂,在世界范围内为女性在艺术、智慧和创造力的解放注入了不可忽略的能量。

推荐访问:奇境 爱丽丝 魔法师

相关文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