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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多丽丝·莱辛自由女性主义之路的探寻:多丽丝凯蒂娃娃

发布时间:2019-04-20 06:36:15 浏览数:

  摘 要:多丽丝·莱辛是20世纪英国文坛一位多产的女作家,她以独特冷静的眼光审视当时风起云涌的女权主义运动,并借助作品理性地分析了当代女性的生存困境。从苏珊的逃避,到安娜的徘徊,再到凯特的自发回归,莱辛实现了对女性摆脱困境,寻求自由之路的探索。本文试从《十九号房间》、《金色笔记》、《天黑前的夏天》这三部作品中女主人的不同人生结局对莱辛独特的自由女性主义之路的探索进行分析。
  关键词:多丽丝·莱辛 自由女性 回归
  引言
  20世纪60年代,女权主义运动开始了第二次浪潮。“当时的女性主义者认为,女人应当克服自己的女性气质,努力发展男性气质,其中也包括攻击性和独立性,她不赞成母性是与生俱来的。”[1]这一时期的女权主义者主张脱离婚姻与家庭的束缚,独身、不生育是她们的斗争方式,在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中我们也可寻觅到这种女性的痕迹。“她们对自己身上显示出来的母性感到深深的自卑,竭力抛弃它,和它划清界限。所谓解放,似乎就意味着卸下身上母性的重负,以便赶上男性轻松的步伐。”[2]在这次席卷女性领域的运动中,莱辛并没有随波逐流,她深沉冷静地审视这一时期女性的过度叛逆与激进,并悲叹其是“转错了方向”。
  面对这种盲目冲动的局面,莱辛回归到自己的小说世界,并在其中探索现实合理的女性解放之路。《十九号房间》发表于1962年,描述了一位中产阶级家庭妇女的悲惨人生;发表于同年的《金色笔记》记述了自由女性安娜的生活经历;《天黑前的夏天》是莱辛写于1973年的成熟之作,这是一部关于一位名为凯特的家庭主妇出走与回归的小说。正如法国史学家兼批评家丹纳曾说,“一个艺术家的许多不同作品都是亲属,好像一父所生的几个儿女,彼此有明显的相像之处”。[3]三位女性在莱辛的笔下有着一些相同的生活经历,她们都承受着精神上的困顿,并试图挣脱这一窘境。但是三个人的结局却大相径庭,苏珊自由了,但却绝望地死于十九号房间;安娜在异性的帮助下走出了困境;凯特在出走之后又满怀希望地回归家庭。在这三种殊途人生的背后,有着莱辛对女性命运的理智思索:消解两性的对立,并将其和谐地融合于人的整体范畴之内,只有在两性和谐中才能实现女性的真正自由。
  一、苏珊精神空间的寻求
  “女性的生理特征,与男性相比,身体的柔弱和担负生育的特殊使命,在历史中决定了她的社会位置:家庭;它的中心工作:养育子女,家务劳动。”[4]因此女权主义者极力地反对从生理特征上定义女性的生命价值,并将家庭与婚姻视为男性压迫的根源所在。出走、疯癫、甚至自杀也就成了女性小说家笔下司空见惯的结局,但是这种自戕式的反抗不得不令人深思:离开了家庭与婚姻的女性就算是真正的自由了吗?女人的人生悲剧只是来源于丈夫与孩子的拖累吗?
  在众多女性都以疯癫、自杀等极端形式追求自由时,莱辛却逆其道而行之,她在苏珊真正摆脱家庭,获得自由的时候给她安排一个死亡的结局,可谓是对当时激进的女权主义者敲响了一记警钟。《十九号房间》里的苏珊是当时所有家庭妇女的真实写照,但是苏珊的人生结局却不是那个年代所有女性的命运。真正导致苏珊走向死亡的不是单调无聊的家庭生活,也不是亲人对她的冷漠,而是在生活中走失的那个自我。正如贝蒂·弗里丹所言“女性的奥秘的错误不在于看重婚姻和母亲身份,而是过分重视这两种实践方式,把这些看作妇女全部人性的需求和欲望的答案。”[5]妻子与母亲的角色并不是束缚女性前进的阻力,相反,内心的自我否定才是真正的杀手。苏珊在自己扮演的妻子与母亲的角色中没有找到应属于她的自信与骄傲;面对夫妻感情问题时,她没有表现出积极主动的态度去解决,而是封闭情感,蜷缩在自己的世界,拒绝沟通。在隔绝与疏离中,苏珊失去了丈夫的信任和孩子对她的依赖。
  她独自在幽暗、肮脏的十九号房间里逗留,对现实的消极回避并没有使她走出精神的困顿,反而愈陷愈深。当她再次走出十九号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人扮演了她贤妻良母的角色了。这时的苏珊摆脱了丈夫与孩子的牵绊,她彻底地自由了,她本该好好的珍惜这份自由并好好的活下去,但是她却回到了那间她向往的自由独立的空间打开了煤气结束生命。
  苏珊的结局与其说是父权制的戕害倒不如认为是其作茧自缚的必然结果。因为如果在最后回到家中时丈夫和家人对其还是一如既往的依赖,在她意识到十九号房间之外还有一份责任与需要等待着她去担当,她的结局还会是这样吗?当然莱辛没有给苏珊这样的机会,这或许也是莱辛想借以苏珊的悲剧命运证明逃离家庭绝不是女性获得自由的出路。从某种意义上说,苏珊的悲剧也是两性间缺乏理解造成的。“如果女性解放意味着不做母亲,那么,它又怎么可能适合所有女性呢?”[6]
  《十九号房间》可以看作是莱辛对女性解放的初步探索,在这部作品中莱辛并没有直接呼吁女性应该以家庭为中心,而是通过了苏珊对家庭的逃避以至最终无家可归的凄凉下场间接地表达自己对女权主义浪潮中标榜的“卸下母性,打破家庭樊篱”的怀疑。
  二、安娜完整自我的追寻
  《金色笔记》是莱辛对两性关系探索的又一次升华,她为安娜分裂的内心世界寻到了一剂解救良药。
  “传统妇女往往因受到压抑而变得麻木和迟钝,但期待上升和超越的女性,从来没有停止过努力。但她们往往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愤怒和反叛的方式,因而对男性的模仿理所当然成为最现实的超脱女性束缚和局限的方式。”[7]莱辛笔下的安娜就是这样一位努力上升的女性,经济上的独立,政治上的热情,以及与男人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是安娜对男性权威的有力模仿与挑战。她不依赖男性来养活自己使她能独立于家庭之外,对政治领域的涉足加深了她对自由主义的信仰,与男人暧昧不清的关系让她远离受感情奴役的窠臼。与传统的家庭妇女相比,安娜拥有她们不可企及的自由。安娜用这种不做女人学做男人的方式为自己搭建起了一个坚固的外壳。
  就是这样一个独立自由的女人,在莱辛的笔下也未能逃脱作为一个女性所面临的困境。外在的光鲜自由对于安娜无时无刻不是一个嘲讽,奚落着她的无知。“像塞万提斯以模仿骑士文学来否定骑士文学那样,莱辛也是想以标榜女性的自由为幌子来证明女性自由的非现实乃至荒谬的。只不过她的行文不像塞万提斯那样辛辣、咄咄逼人,而是更温和,更含蓄。”[8]在安娜看似放荡不羁的外壳之下,却也是一个女人凌乱的内心世界。政治理想的虚伪、男友的抛弃使一向视自己为女强人的安娜瞬间变得表里不一,失去了精神支柱的她不再是无所畏惧的安娜。在现实与理想的巨大漩涡中,安娜深陷其中,无法脱身。她的生活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内心世界也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一直都在以忽略自己真实感受的方式,在生活里一味地逞强。在她迫切地想要冲出男性的围城中,那个真实的自我却还处在原地徘徊的尴尬境遇。   但是安娜是幸运的,莱辛眷顾了她。索尔·格林的出现整合了安娜支离破碎的生活,也抚平了安娜心灵的创伤。曾经的伤痛使安娜明白了现实的不可改变性,她意识到了之前的自己不过是一直生活在一个自欺欺人的坚强外表下,她最终接受了索尔的救赎。与安娜的邂逅也使索尔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假若没有索尔的出现,安娜或许会成为下一个苏珊。
  莱辛这样的一个安排是其期待实现两性和谐的无意识体现。对于安娜的肆意妄为,莱辛实施了残酷的惩罚,这也是莱辛对当时过于激进的女权主义运动下场的间接预言。但是对于安娜的重生却不是她本人在经历了坎坷之后自我反思的结果,而是依靠异性的帮助实现的,这一方面体现了莱辛对两性和谐的期待,另一方面也反映了莱辛在自由女性探索之路上的一次徘徊。在这次徘徊后,莱辛坚定了方向,她理想中的完美女性形象愈来愈清晰。
  三、凯特探索之旅的反思
  《天黑前的夏天》是莱辛打造的又一个女人世界。女主人公凯特深沉地“在男人文化统治的世界里去探索人生,实现和发展自我,确立或倡导某种新的女性人格和价值观”[9], 莱辛让凯特的精神成长与人生选择成为所有女人最终的归宿。
  凯特,一个与苏珊有着相似人生但不同命运的家庭妇女,在日复一日的机械生活中感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关紧要。因此,在一个被家人闲置的夏天,凯特走出家门,去弥补自己曾经引以为憾的缺失。她开始体验工作生活,并在得到一份丰厚的报酬之后进行了一次夏日之旅。在这次旅行中凯特经历了一段短暂的婚外情,当然这只是她数十年乏味婚姻生活中一次小小的波动。在凯特走出家庭的这段时日,她不断地进行自我反思,在这种不懈的探寻中凯特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在对工作的失望与出轨行为的悔恨中,凯特将目光转向了家庭。“她就像一个焦点、一个平衡点,孩子们要么都不听她的话,要么全凑在她跟前;她丈夫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显得宽容幽默——神情略显疲惫,但没有介入其中,没有真正为孩子们伤脑筋,因为他工作很辛苦,几乎没有心力顾家,管教那四个孩子——魔头。”[10]让凯特魂牵梦萦的不是工作,不是婚外情,而是那个温馨的家,这也是凯特最终坚持的方向。于是在那个黄昏,凯特从容自如地再一次启程了……
  这个夏天的经历让凯特在人生的转弯处照见了自己,原来期待并不在别处,而是一直被她掌握在自己手中。凯特自发的回归也照见了莱辛女性成长之路的圆满终结,为女性的回归找到了一个真正属于她们自己的花园—家庭。对于女性而言家庭已不再意味着埋没自我之地,她们的回归意味着自我的实现。
  结语:
  面对女性困境与出路问题,莱辛并没有从当时女权主义所提倡的两性战争出发,而是站在了两性和谐,整个人类社会的高度去探索这一出路。她呼吁女人应该回家,回归自己的领域;她坚信女性自由的真正出路是在母亲、妻子及自我的和谐统一中实现的。
  苏珊作为旧的结束,是莱辛给当时盲目的两性战争一次小心翼翼的否定;而安娜与凯特作为新的开始,是莱辛对女性出路的冷静思索。“性别平等说到底是一种价值判断,而并不意味着女人可以和男人做同样的事。男人无法代替女人生孩子,从平均情况来说,女人也不可能和男人有同样的体力。女性和男性在身体上存在种种差异,女性主义者不可能修正这种性别差异,只能修正将男性和统治、权利、社会中心联系在一起,将女性和服从、边缘联系在一起的价值判断。”[11]女性人生价值的实现并不是通过排斥男性、否定婚姻实现的。家庭亦不再是禁锢女性的桎楛,而是女性呵护自己、实现自身成长的立足点。“女性真正的成熟是在意识到自己客体地位的同时,能够以平等的姿态看待两性问题并且以平和的态度争取两性平等。追求精神世界的归属感,满足心灵宁谧的渴望,成长中的女性将回归家庭作为结束流浪宿命,重获内心平衡的最佳途径。”[12]
  莱辛赋予了这三位女主人公一定程度上的自由,苏珊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安娜拥有生活上的独立与自由的工作;凯特有为时四个月的独处,但是从苏珊逃避家庭自杀,安娜得到异性救赎的实现,再到凯特自发的回归家庭,这都表明了莱辛努力实现女性自由成长的艰难探索。
  莱辛对凯特回家后的生活前景给了我们一个开放式的结局,这是留给凯特的、莱辛的,以及每一个通过试图否定妻母角色释放自我的女性之续……
  注释 :
  [1]李银河,女性主义[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5:26
  [2] [4] [6] [7] [11]周乐诗,笔尖的舞蹈—女性文学和女性批评策略[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200、198、96、196、150
  [3]丹纳,艺术哲学[M],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4
  [5] [12]凌清,女性成长的悖论:觉醒与回归—女性成长小说《黑暗前的夏天》[D],安徽大学,2012:35、30
  [8]陈才宇,《金色笔记》译序[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8
  [9]李福祥, 多丽丝·莱辛笔下的政治与妇女主题[J],外国文学评论,1993:43
  [10][英] 多丽丝·莱辛著,邱益鸿译,《天黑前的夏天》[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9:82
  作者简介:杜艳春(1966.02-),女 ,吉林四平人,职称:教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郝艳丽(1990.01-)女,吉林扶余人,学历: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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