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蝙蝠:蝙蝠

夜的精灵

蝙蝠

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里，你是无缘认识这灰色的夜的精灵的，除认为美国人的电影里那个救世主就是。要真正认识它，就得到古老的乡间，土墙瓦房里。 这里的孩子们是都认识它的。不期然，它从破窗子飞进了屋子里。小孩子都会拍手晃脑地唱起这首诗"盐老鼠，偷盐呷，捉老了，不犯法。"然后蹦着跳着，做着赶跑的动作，实际上是在追随。 明明大月里，天是湛蓝湛蓝的，也散淡着无关紧要的几缕白云。蝙蝠从厚砖的巨大间隙里一闪进入田野。孩子们从瓦的暗黑的低矮屋子里一冲来到草坪。蝙蝠在银光的天空下，稻香的田亩间自由自在地飞翔。孩子们在银光的天空下，柔软的草坪上，呼朋引伴雀跃。蝙蝠上下画弧，突然射向农舍来。孩子们左右躲藏，突然奔向牛栏后。地上的孩子有时会被墙缝里飞起的蝙蝠吓一跳，然后眼睛紧盯着这灵巧的一只，然后是迷上天上这无拘无束的一群。 孩子们玩得太久了，被母亲吆喝回到床上。蝙蝠则依然勤劳地在天空飞翔。孩子们睡着了，蝙蝠就在他们的梦里飞翔，直到孩子长大，再飞出来。飞入深山老林。 待孩子们稍微长大，能够上屋揭瓦拆墙时，他们就开始孜孜不倦地把老房土墙一口砖一口砖地翻下来。砖依然是沉重巨大的，孩子们难得翻得起。砖间的间隙依然是巨大的，只是透亮了。还经常能翻蝙蝠，但总是孤伶伶地一只，蜷缩着软弱的身体，搭拉着两只长耳朵。孩子们并没在意于蝙蝠，继续着他们的劳动，始终没有提出这么个疑问：蝙蝠为什么只孤伶伶的一只呢？ 听说蝙蝠的夜出劳动被西方人认作是很恐怖的，这实在只体现了人类的胆小罢了，要知道，蝙蝠的夜出谋生完全是那场"禽兽之战"的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