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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额尔古纳河的右岸》中女性人物的悲剧性】 额尔古纳河右岸

发布时间:2019-01-19 06:16:11 浏览数:

  摘要:《额尔古纳河的右岸》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悲情意蕴,本文试图探析作品中女性人物的悲剧性,由此窥探作家的写作风格。作品中隐隐显露的无法排解的悲剧感正反映出作者的悲剧意识,从中解析出了一个骨子里透着悲伤、绝望的作家。
  关键词:《额尔古纳河的右岸》;女性人物;叔本华;悲剧性
  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的右岸》借助鄂温克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妻子的回忆,史诗般地记述了整个民族近百年来族人的生活。作品中的人物挣扎于复杂的氏族关系中,整个乌力楞的族人基本都是有亲缘关系的,这些人从同一树干分伸出来,并各自又分伸出新枝来,形成了枝繁叶茂的整个氏族,因此每个人的命运都与另一些人的命运紧密相关,没有独立于氏族关系之外的人。作者着重展现了几个女性人物生命中难以形容的痛苦与悲伤,写出了人类本身的一种巨大不幸,即那些破坏幸福和生命的力量无人能抗拒,因为最大的痛苦在本质上是“我们自己的命运也难免的复杂关系和我们自己也可能干出来的行为带来的。”
  一、作为表象的女性人物众生相
  (一)从苦难中净化的伊芙琳
  伊芙琳是“一个心底积存着深深的情感忧伤的女人”,对“别人的幸福和真情流露出嫉妒和鄙视”。伊芙琳看到妮浩和杰荚琳娜的悲剧后表现出令人胆寒的快感,“金得,你听听吧,听那哭声吧,我从未听过这么美的声音啊!”伊芙琳这是在通过看别人痛苦的景象来达到减轻自己痛苦的目的,这是一种报复。这种报复的极致便是她自戕式地终结了腹中的小生命。但是“她那快意的报复目光背后,透露着一股难以言传的悲凉之情”。显然伊芙琳并没有真正解脱,只要她还未完全看透生活的本质,仍旧对生活怀有某种期望,她就会继续沐浴痛苦。
  伊芙琳逐渐意识到生活中一切的满足都只是表面的假象,她如是说到“你喜欢拉吉达,可拉吉达到哪里去了呢?伊万喜欢娜杰什卡,最后娜杰什卡还不是带着孩子离开了他?”是的,人们所获得的东西从未实现过它在我们追求它时所作的诺言。没有得到时感到痛苦,得到后感到失望。
  伊芙琳是个十分坚韧的生命存在,尝尽生命的苦难,在苦难的磨砺中逐渐认识痛苦,在生命的痛苦中不断地体悟、净化,静候涅�。历经各种苦难的净化后,生命意志已消逝在先,伊芙琳夫妇都彻底对彼此不再抱有什么幻想、期待了,于是也就不存在什么欲求了,没有挣扎、反抗和痛苦了。她终于在漫长的斗争和痛苦之后,撕开了摩耶之幕,自愿放弃了她的执着,真正达到解脱的境界,因此伊芙琳在晚年变了,对身边的人不再心怀敌意,重拾了怜悯之心,不再尖刻。此时伊芙琳真正克服了生命的欲望,做到亍否定生命意志,从而得到了真正的解脱,“轻飘飘地倒在了篝火旁”。解脱之境正是无企求的境界,“是和清心寡欲相随伴而不可动摇的安宁,是寂灭中的极乐”。
  (二)人类永恒的困境:生的悲苦
  《额尔古纳河的右岸》中达玛拉、杰芙琳娜和马伊堪都是
  自杀者。她们都企图用结束肉体的方式结束生活中的痛苦。但如
  叔本华所说人生的本质便是痛苦,死亡也不能终止这种痛苦的延
  续,这是人类永恒的困境。
  达玛拉的痛苦源于与尼都萨满的感情受到阻抑,因此她的
  心彻底凉了,守着火,却过着冰冷的日子,最后在狂舞中耗尽生
  命的能量。达玛拉渴望身体的解脱,用死亡来驱赶痛苦。“自杀
  者要生命,他只是对那些轮到他头上的生活条件不满而已。
  因此就算死也得不到解脱。因为求死并不代表她放弃了对尼都萨
  满的情,放弃了这种欲求、这种意志,而是代表着她对族规的不
  满,尼都萨满为达玛拉唱了一首关于“血河”的送葬歌,说明达
  玛拉仍被痛苦笼罩,她过不了血河,灵魂将消亡,到不了幸福的
  彼岸。
  杰芙琳娜用残忍地方式流产后,导致日后不孕,她一生的痛苦都可以追溯至此,是她自己的行为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然而把杰芙琳娜推向这个最不利、最卑微、最不堪的身份地位上的却是妮浩、伊芙琳、金得、达西等一群人的一层递进一层的关系网,杰芙琳娜用自杀来反抗命运的不公。作为孤儿的马伊堪,永远扮演着父亲眼中的小孩子的角色,渴望爱情、婚姻的马伊堪注定不得满足,生活一天天继续,痛苦一天天加剧,这朵娇艳的花朵黯淡了,马伊堪生下私生子后就跳崖自杀了。“自杀者不能中止欲求,所以他停止活下去,而意志在这里正是以取消它的现象来肯定自己,因为它已再无别法来肯定自己了。”作品中的这些选择自杀的女性人物都是悲剧主角,在生活中细细体味着痛苦的滋味。
  二、作者意志的符号:伊莲娜
  进入九十年代后,新的一代鄂温克人在山下长大了,过着完全不同于老辈人的生活,伊莲娜是这个部落所出的第一位大学生,每年游走于城市与山间。她嫌恶“城市里到处是人流,到处是房屋,到处是车辆,到处是灰尘”,
  在城市,事业、爱情、生活都陷入不满足的泥沼中,痛苦得使她逃离:但她同样嫌山里“没有酒馆,没有电话,没有电影院,没有书店。”在山上,远离功名利禄,空虚无聊的生活同样使得她想逃离。但无论逃到哪里,也摆脱不了痛苦、空虚,因为她摆脱不了自己的欲望,否定不了这种生命意志。伊莲娜不像儿时那么快乐了,因为她内心充满着矛盾和痛苦,山上和山外都令她向往,也都令她厌倦,因为满足不了的欲求一直纠缠着她,成为她痛苦的症结所在。
  伊莲娜内心的矛盾,正是作者迟子建自身内心的矛盾,伊莲娜则是作者这种矛盾情感的替代符号。作者内心对现代文明中的种种不满使得她对鄂温克原始文明充满留恋,但是在纯朴如作品中的乌力楞,痛苦仍旧时时伴随着这些女性人物,作者所要寻求的永恒的宁静乐土也寻而不得。伊莲娜内心痛苦,无法觅得解脱之道,她酒后失足跌入河中,大抵作者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就对伊莲娜的结局虚化处理了,伊莲娜就是作者意志的化身,自杀不能解脱,活着亦不能解脱,谁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夕阳把水面染得一派金黄,好像老天知道她喜欢画,特意泼洒了一幅,把伊莲娜给镶在画中了。”
  结语
  《额尔古纳河的右岸》里的人物生活在原始的、单纯的人际网络中,这表现出作家迟子建对现代文明所承载的生活的一种失落感,作家渴望回归,渴望寻找真正的宁静的心灵栖息之地。尽管与世隔绝、纯朴如斯的鄂温克族人同样摆脱不了生的痛苦,迟子建自己用“悲凉”二字形容她目睹这支部落生存现状时的心情。不和谐的阴云始终弥漫于整个乌力楞的上空,通过女性人物的悲剧表现出一个永恒的话题――人生就是痛苦的过程。“文明看到最大的痛苦,都是在本质上我们自己的命运也难免的复杂关系和我们自己也可能干出来的行为带来的。”无论哪种文明下生活的人类同样都悲苦的活着以及死亡,那又于何处寻找真正无痛苦的世界去?这种迷失、疑惑、虚妄之感必将永久潜藏于作家的内心,影响着作家的写作,迟子建是个骨子里透着悲伤、绝望的作家,她的作品写的不仅是关于某些人的悲剧,也不仅是这一个氏族的悲剧,而是整个人类都面临的悲剧。也许唯一的解脱之道就是“镶在画中”,在艺术的世界中寻求超脱,在纯粹而无意志的审美观赏中解脱。“从一切美得来的享受,艺术所提供的安慰,是艺术家忘怀人生劳苦的那种热情。”
  参考文献:
  [1]叔本华.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M].商务印书管"2003年版.
  [5]柏彦飞.原始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博弈――读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J].文学评论.
  [3]胡殷红.与迟予建谈新作《额尔古纳河右岸》[J].文艺报,2006-3-9.第00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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