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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儿捐精死亡老父举债求真相|博士之父

发布时间:2019-04-14 06:34:18 浏览数:

  华中科技大学的湖北省人类精子库,一间不到10平米的采精室,摆放着一台电脑、一个洗脸池和一张沙发。室内的墙上,张贴着数张大尺度美女照。2011年2月12日11时,郑刚如往常一样,独自走进这里进行采精,这是他第五次捐精。但这次,他再没走出去。
  郑刚是华中科技大学的在读博士生,身强体壮无疾病史,却成了世界上第一个在捐精过程中猝死的人。那么,他的死亡真的只是个意外吗?
  艰辛的求学路
  2012年6月19日上午8时,郑金龙出现在武汉洪山区人民法院门口,只见他满头大汗,背着一大包东西,摊开包,都是开庭用的各种材料。为了搜集证据,他数十次往返老河口、武汉和鄂州,饿了啃一口馒头,渴了喝一口自来水。
  郑金龙没有请律师,他说他请不起:“我提出400万赔偿,但律师费就要36万,另外为了保留证据,我特意从鄂州请来两名老乡帮我看管,每天不仅要100多元的报酬,还得管吃管住,再加上我四处奔波打点,还没开庭就花了60万元,我一个月退休金才1000多元,怎么请得起律师啊?”
  做这一切,郑金龙为的是给死去的儿子讨一个说法。说起儿子,郑金龙顿时红了眼眶。
  郑刚出生于湖北省鄂州市得胜村。1993年,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樊口高中,哥哥郑静也在同年考上鄂州广播电视大学。每年一千多元的学费,对这个家庭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
  为了筹钱让儿子读书,在供销公司做采购工作的郑金龙申请外派黑龙江,因为这样可以拿到高补助。从湖北到黑龙江两天三夜的火车,他只买129元的硬座,一路吃馒头榨菜。辛苦几个月,东拼西凑,他总算攒齐了学费。
  1996年,郑刚发烧高考失利,考上三峡大学的临床医学专业。一年5000元学费,让郑金龙再次犯愁。报名在即,郑静作出牺牲:休学去深圳打工,供弟弟读书。在外工作几年,郑静没存款,为了给弟弟攒学费,他连续三次推迟婚期。
  郑刚去世后,家人翻看他的日记,其中几篇这样写道:“1996年8月24日,哥哥走了,上了一条注定充满艰辛的人生道路。我知道一张大学文凭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从今天起,我的生命不仅仅属于自己,还属于为我奉献出一切的家人。”
  “1997年8月9日,为了供我上学,爸爸把家里那套52平米的房子抵押给别人,以月息三分换来3000元高利贷。全家人搬到工厂的废旧仓库里。到今天利滚利,再也无法还清,房子成了别人的。我要狠狠地记住这一天……”“1998年8月7日,今天,我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摞献血证,我数了数,竟然有16张,每张上面都写着爸爸的名字……我的大学,竟然浸透了父亲的鲜血!”
  郑金龙读完日记嚎啕大哭,为懂事的儿子突然离去,也为一家子的不容易。
  爱情和婚姻
  2001年,郑刚大学毕业,分配到湖北老河口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工作后,他一心工作,从不谈及个人问题,这下,父母焦虑了。其实,郑刚大学时谈了女朋友,但毕业时,两人却分了手。
  在父母的催促下,直到2004年,他才同医院的护士吴玲恋爱。老两口终于松了一口气。经过两年的交往,2006年8月,两人完婚。
  小两口结婚一年了还没孩子,郑金龙误以为他们工作忙,后来才知道,吴玲有子宫肌瘤,不能生育。这个现实让郑金龙一时无法接受。
  郑刚知道父亲的顾虑,两人进行了一番长谈。“爸爸,您不是总对我说,做人要讲良心吗?当年吴玲不嫌我们家穷,嫁给了我,我就要一辈子对她好。”对于儿子的决定,父亲给予了尊重。
  2008年6月,杳无音讯的前女友突然联系上了郑刚,得知他的现状后想和他重归于好,并提出她愿意出钱补偿吴玲。
  郑刚虽心乱如麻,但还是告诉前女友:“婚姻就是一份承诺,我是吴玲的丈夫,这一生承诺给一个女人,不可能再给第二个女人。”随后,他删掉了有关她的一切信息,从此与她断绝来往。
  两个月后,郑刚考入华中科技大学硕博连读,吴玲也考上了同校的研究生。不久,吴玲通过手术可以生育了。郑金龙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接二连三的好消息令他笑得合不拢嘴。一家人终于苦尽甘来,仿佛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但恶魔却悄悄向他们伸出了手。
  命运的玩笑
  2011年1月,郑刚就读的学校的精子库在校招募学子捐精,郑刚是院里的研究会主席,为了起带头作用,他率先响应号召捐精。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因为捐精而死。
  2月12日,对于郑家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那天下午,郑金龙突然接到儿子学校的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郑刚在学校去世了,请您尽快和家人到学校来!”
  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郑刚身强体壮,怎么会突然死了?他精神恍惚地挂断电话,又赶紧打电话给郑静,然后购买机票连夜飞去武汉。
  郑金龙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却不想是为了给小儿子奔丧。飞机上,他焦急万分又怀着一丝侥幸,会不会是学校弄错了?
  飞机抵达武汉后,他们一刻不歇地赶往学校,等待他们的却是郑刚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他眼球鼓出,身上遍布鲜红的尸斑,死状惨不忍睹。
  郑金龙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倾注了毕生心血的儿子。郑金龙夫妻俩扶尸大哭,甚至数次昏死过去。
  第二天,两位老人还沉浸在悲痛中,学校便派出代表与家属谈话,并拿出一份协议。协议表明:“郑刚系自愿捐精,在取精室意外发生猝死”,校方“出于人道主义”支付各种费用8.8万元,同时减免吴玲在读研期间的学费和生活费2万元。
  吴玲看后,立马签字同意,郑刚的遗体随即火化。
  父亲的坚持
  郑金龙无法接受儿子意外死亡的事实,在他眼中,儿子身体健康,无心脏病史,在春节回老河口时,还进行了体检,结果都很正常。所以,他怀疑儿子是在捐精时被人害死的。而且,校方的赔偿他更是不认同,“农村一头黄牛也要卖个10万元。一个博士的命只值8.8万元?
  还不如一头牛?”对于吴玲“息事宁人”的态度,郑金龙很不满。“我让她休学一年,官司我来打。郑刚出事那天,我们全家人从深圳连夜赶回武汉,但直到第二天才见到吴玲。去火葬场,包括送骨灰回老家的时候,吴玲都以‘没有生孩子,不兴这个’为由,没有去。”众多不满,郑金龙先跟吴玲打了场官司,为的是郑刚婚前购买的房子。购房首付是郑金龙帮忙四处筹了4万元给郑刚的,“我不是为了钱,就是觉得吴玲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8月起,郑金龙强忍悲痛,开始搜集证据,将华中科技大学告上法庭,向该校索赔各种费用共计400多万元。
  郑刚是在读医学博士,学成后年薪在50万元以上。郑金龙向记者出示了一份2010年12月1日,郑刚与十堰市太和医院签订的协议原件:郑刚持外科硕士学位证书,初定月薪6800元,持外科博士学位证书,初定月薪1.28万元,每两年调级一次。所以死亡赔偿金应该是硕士生的收入加上博士生的收入,按最高20年计算,再加上父母抚养费、丧葬费,总计400万元。
  郑金龙说,为了打官司,他在将近一年里花了28万元,基本上都是高息借来的。“找关系搜集证据要花钱;华中科技大学势力大,我出于人身安全考虑请保镖也要花钱;6箱证据制作成中英电子版,笔式录像机、扣式录音机、钥匙吊牌摄像机,一买就是三四套,还有个日本进口的数码相机,因为学校拒绝交资料,我买这些都是为了搜集证据用的;此外就是吃住和车船费。”
  “我为了取这份证据就花了3万元。”郑金龙从他带的大旅行袋中掏出一个铁皮保险柜,打开保险柜,找出一份郑刚的档案。
  2012年6月19日,武汉市洪山区法院公开审理了郑刚的死亡赔偿案。因为证据不足,法院宣布择日重新开庭。9月11日,第二次开庭,法院通知不公开审理。
  对于郑刚的死,郑静选择了接受,带着母亲回到了深圳。吴玲选择了沉默,拒绝媒体采访,继续读研,与郑家断绝来往。郑金龙坚定地要为儿子讨个说法,一个人艰辛地打官司。郑刚的去世,让一家人四分五裂。
  专家称,捐精本身并不会导致人的猝死,就像人做爱本身并不会猝死一样。但是,如果捐精者患有某种疾病,捐精时因为很兴奋,可能会诱发这种疾病。而今,郑刚的遗体已经火化,他的死给世人留下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因涉及隐私,文中吴玲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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