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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高的壮丽的悲壮的 论嵇康的崇高与悲壮

发布时间:2019-05-13 06:37:52 浏览数:

  摘要 汉末至魏晋之际,统治阶级专权独断,统治者大肆杀戮异己,作为曹魏宗室的嵇康,在魏晋这样一个特殊的朝代,或慷慨悲歌,或笑傲山林,特行独立地造就了中国文化思想史上属于自己的时代。他用老庄的智慧,以自己的高洁人格与追求蔑视权贵,演绎着生命的轨迹,把自己置身于反名教、反司马王朝的对立面,公然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口号,表明了自己的政治倾向。一曲《广陵散》后,在袅袅不绝的大音希声中完成了对生命本真的探求,将殉道者的形象永远留在了史册。
  关键词:魏晋时代 嵇康 个性 越名教而任自然 崇高 悲壮魏晋风度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嵇康,字叔夜,谯郡 人,今安徽宿县人,三国时期魏末的文学家、思想家、音乐家。嵇康博览群书,喜欢老、庄之学。公元244年,二十二岁的嵇康与曹魏宗室谯王曹林之女成婚,不久官拜中散大夫,世称嵇中散。嵇康虽然成为曹魏宗室一员,但是不参与政治,仍然在河洛一带锻铁耕种,与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等人交游于竹林,世称“竹林七贤”。
  一 崇高的精神
  这位著有《与山巨源绝交书》《声无哀乐论》《广陵散》及大量诗歌的“竹林七贤”的代表人物,集诗文、书画、音乐、哲学等才艺于一身,更兼有率真自然愤世嫉俗的性格。嵇康作为魏晋之际的一代名家,其成长过程既有时代环境的因素,也与自身性格追求有关。
  从汉末至魏晋之际是中国民族动荡分裂的时期。在这一时期,统治阶级专权独断,政治斗争非常残酷,统治者大肆杀戮异己,篡权夺位之事时常发生。作为文人名士,为了生存和自己的政治理想,必然依附于统治阶级,因此,其处境相当险恶。动荡的社会成了正直文人名士生命勃发的契机,他们或慷慨悲歌,或笑傲山林,特行独立地造就了中国文化思想史上璀璨夺目的时代。
  嵇康虽然成为曹魏宗室一员并拜中散大夫,凭着名士加皇亲国戚的头衔,在政治上,平步青云唾手可得,生活上锦衣玉食,但他没有将婚姻当作政治交易的筹码,依然过着锻铁、灌园的田园生活,他执着地追求崇高的人生理想,以自己的高洁人格与追求,用老庄的智慧蔑视权贵,演绎着生命的轨迹,在山野间找到了实现生命理想的一方净土。但是,嵇康却错生在了魏晋之际这一刀光剑影血腥统治的年代,当政治斗争到了残酷杀戮的时候,当司马氏集团举起屠刀篡夺曹魏政权后,摆在嵇康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要么效忠于司马氏;要么远离政治斗争旋涡,洁身自好。嵇康在《答二郭三首》诗中写道:“权智相倾夺,各位不可居。鸾凤避蔚罗,远托昆仑墟。”在诗中可以看出他对时局的认识,这时的嵇康选择了明哲保身,希望在乱世社会苟全性命。嵇康并不是曹魏的忠臣,他效法老庄,在山水自然中沉醉于琴棋诗画,隐居不仕,闲居山阳二十年灌园劳作。然而,在司马氏集团制造了王凌之祸以及夏侯玄、李丰血案等悲剧之后,当大多数文人名士慑于司马氏的淫威而俯首驯服时,嵇康再难平静地隐居了,他走到了斗争的前沿,挥毫写下了《官蔡记》,为文钦等人的“叛反”辩解。当曹髦被杀时,嵇康又奋笔疾书写下了《释私论》《难自然好学论》,在文章中公开表明“越名教而任自然”。抒发对专制者的愤怒,对仁人志士的同情。
  司马氏篡权后,在举起专制屠刀的同时,也需要盗名欺世为己正名,所以就要有文人名士的粉饰。于是,司马氏集团一面举着名教忠孝的大旗,一面又把屠刀转向了不与他合作的名士,使得与夏侯玄、文钦一样“天下名士”减半。隐居于山阳竹林的嵇康又怎能避开这政治一斗争的漩涡?嵇康不像“竹林七贤”中的阮籍那样明哲保身言行谨慎;也不像山涛那样追逐名利,在官场左右逢源,他骨子里潜在的刚正不阿的锐气便锋芒毕露。嵇康心里充满伸张正义的责任感,以他耿介正直的人格以及对自由美好人生理想的憧憬,使他虽然追求老庄的人生目标却最终走上了儒家“舍身成仁”的道路,而没有成为以延长生命为第一目的真正意义上的道家。当时隐士孙登曾与嵇康交游三年,二人临别之际,孙登告诫嵇康:“今子才多识寡,难免于今之世矣。”嵇康悲剧命运不是“识寡”造成的,而是道家对隐士人格的使命要求,更是嵇康这位有着深刻思想的哲人最好的人生选择。嵇康对自己的性格与司马氏集团的矛盾有清醒的认识,既然不愿阿媚权贵,宁可玉碎也不瓦全便是最后的归宿。
  嵇康追求的是“越名教而任自然”的自由人格,“遇乱世不为苟存……不如避之,以洁吾行”。嵇康把庄子思想中不与黑暗现实合作作为自己效法的榜样,他选择了与统治者不合作的态度,以此实现道家最完美的人生境界:张扬、自由的生命。但他生活的时代恰恰是最不自由的备受压抑的黑暗社会,嵇康的追求与现实产生了尖锐的矛盾冲突,也与统治阶层造成了冲突。专制统治需要的是臣服与阿谀奉承,而嵇康的态度,则是司马氏集团稳定政权的潜在威胁,特别是他的“越名教而任自然”的言论在文人名士中又声名远播,如果能降服像嵇康这样名士,就可以消除影响司马氏政权稳定的因素。于是,司马氏集团就让嵇康的好友山涛用高官厚禄劝服他:“山涛将去选官,举康自代。康乃与涛书告绝曰……此书即行,知其不可羁屈也”。嵇康不但拒绝了众人羡艳的官职,还认为山涛不了解自己的理想志向,于是奋笔写下《与山巨源绝交书》,公开声明与山涛绝交,信中公然表示“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表明自己“非汤武而薄周孔”的态度,同时讽刺了所谓名教的虚伪,阐述了自己的个性与志向,并且表明了自己的政治倾向。吕巽人面兽心,奸污了弟媳,又诬陷弟弟吕安。嵇康写下《与吕长悌绝交书》,宣布自己与吕巽断绝关系,愤怒地谴责了他违背人伦的卑劣行径。嵇康与山涛绝交,是因为山涛不了解自己的志向,与自己追求的不同。嵇康与吕巽绝交,是憎恶他的卑鄙。“绝交书”显示了嵇康不向恶势力妥协的叛逆性格,也把自己置身于反名教、反司马王朝的对立面。司马氏集团为诛除异己,大肆宣传名教,而嵇康却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口号,在政治思想上与统治者分道扬镳,因而招致了杀身之祸。
  二 辉煌的悲壮
  嵇康厌恶仕途,崇尚自然,否认名教,只是为了出淤泥而不染,他把高洁品格和深厚的文学造诣融会于诗歌和文章中。他以精湛的口才,博学雄辩的才华引领着一代文风,以高雅的气质,成为一代名士之典范。   嵇康自幼博览群书,文章高雅脱俗,清俊奇崛,在魏晋文坛上有着极高的享誉。嵇康的书法被誉为“草书妙品”,而且他对音乐尤有独特的造诣,《声无哀乐》体现着嵇康对音乐的真知灼见,其创作的《长清》《短清》《长测》《短测》四首琴曲被称为“嵇乐四弄”,演奏的古曲《广陵散》成了绝唱。
  读嵇康的诗文,能够读出一种自然简约的意境美,直抒胸臆,率真自然,具有鲜明的特色。嵇康的诗现存五十多首,以四言体为主,《赠兄秀才入军诗(十八首)》,是其代表之作,诗人自觉地接受了《诗经》“风”“雅”的影响,而且融入了自己的生活感悟,洋溢着自然清远的审美情趣。写景状物,真实质朴,揭示了情、景、事、理的自然关系。刘勰在《文心雕龙·明诗篇》中说:“惟嵇康志清俊。”钟嵘评价嵇康诗歌:“托谕清远”“文约而意广”。
  嵇康通过饮酒赋诗,在山水中获得了人格的独立,他通过描写自然景物抒发感情,把对山水的理解与领悟与更深远的审美人生意义相联系,以自然来抗拒世俗的官场,具有自然简约、天人合一的意境,表达了对真、善、美人格的理想追求。
  在嵇康看来,诗歌、琴弦都可以用来表现客观生活,抒发情感,寄托理想,琴曲远远超越了音乐本身,是中国文化和高洁人格的象征,都是表现自然的形式。
  《老子》崇尚自然美,推崇“淡兮其无味”的音乐风格,倡导自然精神的“大音希声”。古琴中的美学思想重视人和自然的联系,道法自然,讲求宁静致远、天人合一。老、庄对自然美的推崇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嵇康,他让古琴成了表达个性情感的知音。嵇康的古琴音乐主要表现为:外得“自然之和”,内存“忧喜不留于意,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嵇康音乐美学思想,集中表现在注重个人内心情感体验以及崇尚自然。嵇康身处战乱之时,在山水林泉之间,抚罢一曲《高山流水》,感受到的是一种恬逸、闲适、幽静的美的回味。
  嵇康创作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四首琴曲,被称为“嵇氏四弄”,前两首通过描绘雪的洁白无尘,歌颂了高洁的品格。“嵇氏四弄”与蔡邕创作的“蔡氏五弄”合称“九弄”,成为我国古代一组著名琴曲。嵇康还写有《琴赋》,他把当时流行的作品分为两类。在他看来一类属于阳春白雪,如:《鹿鸣》《广陵止息》;另一类属于通俗琴曲,如:《蔡氏五弄》等。嵇康经常演奏这些琴曲,在扶弄琴弦的过程中,传递出嵇康追求冰清玉洁的自然自由的人生观。
  然而,这样一位时代名士却在洛阳东市临刑殒落了,嵇康对自由人格的执著追求,他傲视权贵、疾恶如仇的性格也必然会为他带来危害,在当时,以维护名教自居的虚伪之流的钟会、吕巽、何曾等人不但要将嵇康置于死地而后快,更要将嵇康置于死地的则是司马昭。嵇康评古说今,否定汤、武、周、孔这些圣人,就等于否定了名教,也等于要远离司马氏集团,司马氏集团自然对嵇康怨恨在心。从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嵇康的悲剧是由时代的悲剧造成的。所以,嵇康弹罢旷世绝调的《广陵散》后,一个探求生命本真和真实人生的殉道者则永远留在了史册,给后人以昭示。
  三 嵇康与魏晋风度
  在魏晋时代以前,春秋战国时代的“百家争鸣”构建了中国文化的基本内容,即以儒家文化为主体包含道家、法家等学说的“主体文化”。先秦诸子百家关注的是整个国家和百姓的问题,他们论述的内容基本上是关于治理国家的方面,较少从个体的角度关怀自身的生存状态。到了魏晋时期,知识分子们的立场发生了转变,诸侯割据战乱纷争使儒家伦理道德失去了存在的基础,名门望族高举儒家大旗的同时,则大肆做着有违儒家人伦理的事情,并且打压异己。以儒家文化为主体意识形态的缺失导致魏晋的知识分子转而对个体生命的关注和关怀,以释放化解生存的矛盾与苦闷。表现在文学上,就有了自觉的精神。魏晋名士所处的时代是英雄不在的时代,群雄并起的汉末烽烟刚刚散去,政治上进入了权利争夺的生命内耗时期。由于对现实的极端不满而又找不到出路,知识分子们则采取玄学的方式来表达人生的理想,在文化上形成了我们称之为魏晋风度的自由形态。嵇康在魏晋名士群体中处于领袖地位,他在魏晋风度的表现中占有突出的地位,主要有以下的原因:一是他对魏晋玄学是用生命在探讨,其思想体系融合在他的许多篇文章中,主要有如下篇目:《养生论》《声无哀乐论》《释私论》《难自然好学论》《与山巨源绝交书》《家诫》《琴赋》。嵇康的文化论,实质上以是反礼乐、反名教为目的的。
  二是嵇康对山水自然的向往,把自己的理想观念“越名教任自然”亲身加以践行,表明了玄学理念与现实的理想结合。最重要的一方面是,嵇康为他的言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入狱后三千太学生为他请愿游行,而他在行刑前如此从容索琴弹奏《广陵散》,这种超越悲剧的绝唱最能塑造文人的崇高地位。
  嵇康作为魏晋时期的文学家,其身上所体现的魏晋风度,构成了中国知识分子的精髓,作为最黑暗时期的知识分子对人生、对自然的认识,直接导致了唐宋以来正直的知识分子对个体精神的超越。在旷达的诗句下面,我们看到的是外表放达,内心则极其痛苦的嵇康。他在恶劣的环境中,通过隐逸自然的方式保持了人格的独立和完善,形成了狂放不羁追求任性率真的生活方式,造就了魏晋风度的独特风格:在与自然的合一中寻找个体人格的自由。
  参考文献:
  [1] 杨勇:《世说新语校笺》,中华书局,2007年版。
  [2] 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中华书局,1983年版。
  [3] 北京大学中国文学史教研室选注:《晋书嵇康传》(节录),《魏晋南北朝文学史参考资料》(上),中华书局,1978年版。
  [4] 钟嵘:《诗品序》,中州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
  作者简介:马慧萍,女,1968—,河南长葛人,本科,讲师,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工作单位:河南农业职业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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